“任師傅,當時你雕刻我的手玩件時,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發生?”王嶼開門見山的問道。


    任師傅先是沉默,然後不確定的說道:“我怎麽記得這個問題,你之前就問過我呢?還是我開始進入老年癡呆的年齡範圍?我不記得有什麽特別的情況……我怎麽記得我真的跟你討論過相關的問題?”


    王嶼也不記得自己是不是問過任師傅相同的問題,按照自己的性格,應該問過的可能性大,但印象裏任師傅的確是沒給過自己什麽答案。


    “舊事重提,發生什麽事了嗎王老板?”任師傅開口問道。


    “沒什麽,就是想起來問問。還有就是有件事想要麻煩一下任師傅。”王嶼笑著說道。


    一聽這話,任師傅表現的也是相當重視,“王老板有什麽事,盡管開口。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王嶼將自己現在在石落卡的情況跟任師傅描述了一番,最主要的目的自然是希望任師傅能夠以雕刻師的角度在國內市場,中肯客觀的將接觸到的石落卡料子的情況總結歸納然後跟王嶼有針對性的進行溝通。


    王嶼想知道,在跟賭石沾邊的這些個行業中,他們都是怎麽看待石落卡的料子的。


    原本這個想法隻是想跟周振那邊溝通一下讓他留意,畢竟他的加工廠每天來往的商家同行也並不少。


    現在既然任師傅已經迴歸老本行,正好也可以站在一個全新的角度來看待市場的認可度,這樣收獲到的信息肯定更全麵。


    任師傅痛快答應的同時,對於王嶼這段時間的際遇表示出相當大的興趣。


    “王老板,能不能拍一些礦區的照片視頻什麽的給我?我我們這種玉雕工作室,人員流失太嚴重了。我要把你的故事告訴現在這些心浮氣躁的年輕人,隻有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時光不會辜負這些年輕人的努力跟付出……”


    王嶼雖然不了解玉雕師學習成長的整個過程,但是在這個行當裏待久了,多少也能知道一些說法。


    雕刻師是相當費神且費眼睛的工作。他們隻要手上接了活,就要夜以繼日的在高亮度的燈光下進行手頭上的工作。


    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走到他們的工位上,桌子上永遠都有一盞明晃晃的台燈。


    極其耗費他們的眼睛。


    鐵打的台燈流水的師傅。


    加上這一行,需要經過漫長的籍籍無名的學徒期,就算最後自己開始接單,最後能夠揚名立萬的,不也就王朝揚那麽一個兩個的。


    所以很多人在初期,抱著一腔熱忱加入到這個行業當中來,然後在接下來漫長的過程中,熱情被耗盡。


    最後能留在這個行業當中的十中無一。


    不過,任師傅這說法還是讓王嶼有些哭笑不得,“任師傅,你確定我能跟你們這個行業比?要是讓我老老實實的坐在工作台前一坐就是一天,我早跑了。”


    任師傅說道:“主要是其他的人我也接觸不到,死馬當成活馬醫吧,多多少少能起到一定的激勵作用。就這麽說定了,我幫你留意風聲,你把這點事辦了。咱們有什麽問題及時溝通。”


    說完任師傅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徒留王嶼自己一個人捏著被掛斷的電話,一臉苦笑。


    這任師傅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王嶼剛才想到的事還沒來得及跟他商量,這就被他給生生掐滅了。


    既然他已經重操舊業,自己是不是可以再送幾塊礦精到任師傅手上,去雕刻成成品迴來看看有什麽不同尋常的表現沒有。


    王嶼最後看了一眼電話,無奈的歎了口氣。


    掛了就先這樣吧,反正這事兒也不著急。


    通過剛才試探礦精的反應之後,王嶼對於這方麵的嚐試突然生出一股不抱希望的潛意識。


    當初,落到繩之手兩口子手上被加工成珠子的那件成品,雖然沒成什麽氣候,都還引起了市場上的一些蜚語流言……


    這東西真要是這麽容易得手,那怎麽著也不可能隻有自己落了這個好吧?


    而且,手玩件對於礦精的存在能夠作出足夠明顯的反應,但是礦精對手玩件沒任何反應,對其他的礦精也沒有。


    雖然是被叫作礦精,但反而更像是一群沒有開智的尋常石頭。


    想到這些,引起了王嶼一連串的猜想。


    催生出王嶼一個大膽的想法。


    石落卡礦場上發生的情況,是不是跟自己身上這個手玩件有一定的關聯?


    比如:是同一波人的手筆?


    或者,這樣的事情是不是並不隻是石落卡一個礦場正在經曆?


    會不會除了石落卡之外,還有其他一些場口上也有這樣的情況?


    隻不過目前要麽是還沒發現,要麽就是發現了被掩蓋下來?


    王嶼延伸出去的念頭甚至還想到了阿邁奔場口被達闥爾謀私的那些料子……


    這麽一想,忍不住驚出一身冷汗。


    那時候的自己對此完全一無所知,雖然現在看起來也隻是自己荒誕不經的一個念頭,可是怎麽可能有如此多的巧合。


    萬一自己想的是真的,那麽這背後隱藏著的,可就真的是水麵下的冰山。


    想到這些,王嶼再也淡定不下來,立刻掏出手機,給靳雲打了過去。


    問清楚靳雲跟大力的位置之後,王嶼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跟貌燦的兔子不出窩比起來,靳雲跟大力似乎更喜歡帶著人往礦場外跑。


    王嶼甚至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靳雲在外麵村子裏竟然租了一間院落。


    王嶼自己找不到具體位置,來到之前僧侶們做法事所在的空地,大力已經在那等著自己了。


    逮著王嶼迴院子走的路上,大力衝王嶼說道:“王礦主,這老刀狡猾的就像一根泥鰍,我跟你說,他說的話裏麵,十句話九句都是假的。你可別被他貌似憨厚的外表給騙了。”


    王嶼點點頭,隨即好奇的問道:“他又說什麽沒有?”


    大力搖搖頭,“沒有你的允許我們就算想問也不能多嘴。但就你之前問他的那些話,迴來之後,靳雲又反複問了幾次,每次都有不同之處。憑我們的經驗來看,他之前肯定沒說實話。”


    王嶼想了想,問道:“大力,有沒有什麽能讓人說實話的法子?”


    大力相當不在意的說道:“那可太有了。方法多的是,總結下來就一點,得吃狗了苦頭才行。現在多少礙於他的身份,我們也不好對他太過不客氣。等你想好了,我親自動手,保證你想知道的都能從他嘴裏掏出來。”


    一邊說大力還一邊衝著王嶼露出一個看似猙獰的笑容。


    王嶼也沒揭穿他。


    之前通過他們手上人質的反應來看,明顯是對靳雲的恐懼感更甚。


    不過這大力,相處下來熟悉之後,性格跟外表倒是有比較大的反差,還帶著一些憨態。


    “行,動粗的時候,一定忘不了你。”王嶼順著大力的話說道。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一處院落前,大力說道:“我們哥倆的三窟之一,王老板,你現在可是掌握兩處了。”


    王嶼好奇的問道:“哪兩處?”


    打倆理所當然的指了指麵前的院子,“這裏跟礦場,不就是兩處?”


    “那第三處在哪呢?”王嶼順口問道。


    大力眨巴著眼睛,“王老板,你是不是當我傻呢?狡兔三窟為的是什麽?閑的沒事顯擺自己窩多嗎?等以後如果有這個需要的話,在讓你知道也不遲。進去了進去了……”


    王嶼是被大力給粗暴推進去的。


    還好都是大老爺們兒,要不然這一幕被人看到,絕對會以為是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婦女。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找到的這處院子,三麵都是房子,很國內很多四合院的構造有些相像。


    王嶼剛進門,就看到側麵的房間門口坐著的老頭。


    雖然神誌不清,但還挺安靜。沒人看管著也沒見他作妖。


    這樣也挺好,不給別人和自己添麻煩,互相都體麵。


    大力徑自領著王嶼直奔院門正對麵的堂屋而去。


    靳雲正斜靠在門框上,衝王嶼打招唿。


    “王礦主,什麽事這麽著急?”


    王嶼盡管很想把事情的經過給他們從頭到尾講一遍,但這勢必是一個漫長的故事,要從頭開始講起的念頭一閃,瞬間勸退王嶼。


    而且現在事態還沒有徹底弄清楚,貿然弄的人盡皆知似乎也不算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人呢?”


    最後,王嶼的千言萬語變成這麽兩個字問了出來。


    靳雲身形朝著一旁閃過,腦袋一甩,意思不言而喻。


    王嶼踏步邁進房間。


    這刀坤村長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誇獎他心大,王嶼看見他的時候,人還在床上睡的正香。


    靳雲聳了聳肩,“來了之後不是吃喝就是睡,看樣子倒配合的很。”


    大力冷哼一聲,“以為咱們就是傻子,看不出他心裏的小九九呢。連我這樣的閑人都有那麽事等著我處理,他堂堂一個村長,就這麽清閑?心寬體胖的不是吃就是睡?心這麽大?這演戲演的也太過頭了。這是不是就叫作用力過猛?”


    靳雲沒表態,隻是看著王嶼問道:“王礦主,現在需要做什麽?”


    王嶼想了想,說道:“不好意思兩位兄弟,我有些問題想要跟他確認。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在確認情況之前,我覺得還是越少人知道越保險……”


    靳雲似乎已經司空見慣這樣的場麵,了然又通透的搭著大力的肩膀,兩人一同消失在房間門口。


    甚至還順手關閉了房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賭石:從擺地攤開始的暴富人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紫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紫藍並收藏賭石:從擺地攤開始的暴富人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