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沉默了。


    因為王嶼剛才的話,每一個字都戳在他們的痛點上。


    他們盡管不想承認,卻無力反駁。


    每一個人都氣鼓鼓的看著王嶼,滿眼憤懣。


    寡婦現在連看都不敢看王嶼,眼下站在教刀尖上的就剩自己,她可不想成為成為犧牲品。


    要是殺雞儆猴,自己可不願意當那隻可憐的雞。


    想著,腳下不自覺地朝著身後的人群退去。


    然而不知道是誰,不但阻止了她隱入人群的動作,甚至還將她狠狠朝前推了一把。


    寡婦被這道突如其來的大力給推的失去重心,踉蹌著朝身前撲去。


    麵前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王嶼。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並沒有第一時間引起王嶼的注意,那會兒正在琢磨,怎麽今晚沒有看到村長的身影。


    按理說,村子裏麵發生這樣的事,早就應該有人跟村長通風報信了才對。


    眼瞅著寡婦實打實的整個人馬上就要撲在王嶼懷裏的時候,身旁的山娃眼疾手快,一把將王嶼拉到一邊。


    寡婦收不住勢頭,愣是又往前麵衝了好幾步之後,這才好歹的沒有在眾人眼前表現狗啃泥。


    才剛剛穩住身形,立刻也就想明白了剛才推自己的人居心有多麽的險惡。


    這是要把自己當成髒水一樣潑在王嶼身上,讓自己像癩蛤蟆趴在他腳麵上一樣,膈應他。


    頓時火氣冒出來,“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剛剛是哪個推得我?站出來!老娘不讓全村的人都知道你的長短,就是你生的!”


    這話說得處處冒著不正經的氣息。


    虧得山娃把王嶼拉開,要不然隻怕這會兒她矛頭對準的就是王嶼。


    寡婦這不管不顧的潑辣勁一上來,後麵的人頓時消停了。


    說起來自己可是有太多見不得人的事還在她手心裏攥著,她反正名聲已經那樣了,也不會有什麽顧忌,真要是走到魚死網破的那一天,犯不著的都是後頭這些縮著脖子的人。


    寡婦見沒有人出麵也沒有人應聲,立刻撒潑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嚎起來。


    事情發展成這樣,王嶼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看熱鬧的必要。


    這個爛攤子既然是他們處心積慮折騰出來的,那就讓他們自己收拾去吧。


    這麽想著,王嶼從人群中找到山娃的阿爺,衝他點點頭。


    山娃阿爺來到王嶼身邊,知道他是想知道自己跟村子人商量之後的結果,所以立刻說道:“王礦主,我找的幾人都被說服了。主要也是這會兒大家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現在這個局麵是我們去找其他承包商溝通的時候,有人開始煽動大家夥兒的情緒,才導致這樣的局麵……”


    說起來的時候,他滿臉慚愧。


    王嶼卻笑了,“辛苦你們了老人家。讓大家夥兒散了吧。願意去退租的就去礦上誰找我們。礦場都認。”


    然後又拍了拍山娃的肩頭,“跟阿爺迴去休息吧。你們的礦坑怎麽樣了?開始正式動工了嗎?”


    山娃說道:“還不算正式開始,不過已經挖到料子層了。老板放心。”


    王嶼點點頭,“那就好。迴去吧。我現在也迴礦場去。”


    山娃看了看自己阿爺之後,猶豫著說道:“要不我送你迴去吧老板,天色晚了,不安全。”


    邊說邊無意識的瞟了其他人一樣那。


    王嶼知道,他是擔心路上會有村民挾私報複。


    但還是搖搖頭,“沒事。沒幾步路,一會兒就走迴去了。時間不早了,你們明天還要忙。我自己迴去即可。後麵的事情你們不要饞和,讓他們自己善後。”


    山娃不知道王嶼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最後點點頭,站到自己阿爺身邊。


    王嶼衝他們揮揮手,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湊出去好一節,在即將快要離開村子範圍的時候,暗影突然走出一個人來。


    正是一直沒見的村長。


    “村長?你怎麽會在這裏?”王嶼故作驚詫的問道。


    “哎呀,王礦主,這會兒就咱們兩個,別打啞謎了。”村長歎了口氣,“剛才我不是在人後麵衝你打招唿了嗎?你也看到了的。”


    “王礦主別怪我,我今晚出去隔壁村子吃酒,迴來的時候才聽說,剛才你看到我那會兒才剛迴來。”


    村長身上的確帶著酒味,王嶼不用琢磨也就知道了這其中的關係。


    “是隔壁村子的老刀村長邀請您今晚赴宴的吧?”


    村長點點頭,“是啊,早知道今晚有這事,我就不去了。不過……”


    說著說著,村長話題一轉,“都是鄉裏鄉親的,我出麵可能更是和稀泥。所以剛才我趕過去之後,才沒露麵。不過王礦主,以後有這樣的事情咱,咱們還是提前打個招唿,這麽一來,咱們也能製定個方案,總比這會兒事到臨頭隨機應變要好上一些。”


    王嶼點點頭,知道村長多少有些怪罪自己的意思。


    想著這件事也的確是自己考慮欠周到,所以王嶼態度相當從善如流的承認自己的問題。


    這倒是換迴來村長大度的揮了揮手,“這件事過去咱們就不說了。以後再有什麽事咱們就有經驗了。”


    “不過王礦主,這件事村子裏也真不好插手。你們能自己搞定,那我們村子裏麵就當不知道。省的到時候他們反過來讓村子裏去跟礦上交涉。”村長說道。


    因為前麵承了礦場的人情,村長也頗有一種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沒底氣感。


    麵對鄉裏鄉親,讓他來硬的也不現實。


    讓他去找王嶼、楊八斤,他更開不了口。


    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最好的辦法就還不如兩不相幫,幹脆不露麵。


    如今事情已經解決了,王嶼也不想就這件事跟他繼續掰扯。


    打了個哈哈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之後,王嶼開口問道:“村長,今晚有什麽好事老刀村長還特意要跟你喝上這一口?”


    村長點點頭,“今晚這頓酒喝的有些莫名其妙。我在家原本都準備要吃飯了,結果找人來請,非要拉著我去做客。拗不過這才去的。誰知道今晚就出現了這樣的事……”


    這也印證了王嶼的猜想,刀坤的狐狸尾巴算是藏不住了嗎?


    要不然說村長這種關鍵時候、怎麽會這麽巧的不在村子裏,隻怕是被有心之人提前收到信息,然後特意給自己來了個釜底抽薪。


    不過還好,之前王嶼也沒把主意打在村長身上。


    這件事雖然跟村子裏的人有切實的關係,但畢竟還是自己礦場上的變動,所以王嶼願意跟村長道歉,也是為了能讓他下的來台階,大家麵子上都好看。


    村長自己說完,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遲疑著問道:“王礦主,你的意思是?”


    王嶼笑了笑,“沒什麽,就是隨口問問。那村長迴去好好休息,我先迴礦場去了。以後有什麽事咱們提前溝通,該配合配合。”


    村長連連點頭,“好。以後咱們互通有無,多親近。”


    又根村長寒暄幾句之後,王嶼這才重新踏上會礦場的道路。


    這個老刀村長還真是不安分。


    心裏想著,王嶼想起自己派過去盯著刀坤的弟兄。


    看樣子也是時候問問最近這段時間刀坤都幹了些什麽事、見了些什麽人才好。


    迴到板房的時候,吳曉正在不知道跟什麽人打電話。


    看到王嶼迴來,吳曉最後叮囑了一句“抓緊時間辦”,就掛斷了電話。


    王嶼隨口問道:“這麽晚了,跟誰打電話呢?小心你們家玲玲掉進醋壇子。”


    吳曉臉色去有些尷尬地說道:“沒什麽,就是邊城那邊一個朋友。讓他幫忙處理點小事情。”


    說完便飛快的轉移了話題,“你呢?剛才什麽情況?聽說有人找你慌慌張張的走了。我還說打完電話要是你還沒迴來的話,就準備過帶幾個人附近找找你呢……”


    王嶼笑起來,“這裏我是主場作戰,能有什麽事。你初來乍到的又能去什麽地方找我。不過就是承包商們,對礦場的新政策有看法,一時半會想不明白罷了。剛才已經把事情擺平了,放心吧。”


    王嶼邊說邊躺迴床上,閉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


    以前還沒有 這麽好的條件時,四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就連喝酒喝醉了,睡地板也要擠在一個房間裏。


    除了周振為人話少之外,他們三個可以說是能從見麵一停不停說到睡死過去。


    可是現如今,明明都還沒有睡意,卻不知道應該找個什麽話題作為雙方打發時間跟打破尷尬的利器。


    這種感覺在吳曉身上尤其明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以前他的話最多,這會兒經曆跟嘴皮子都用在了直播間的插科打諢上,麵對自己的時候,他一沉默,氣氛瞬間冷場。


    王嶼轉了個身子,側麵躺著。


    閉上眼睛一邊感慨著這短短幾個月發生的變化,一邊想著明天的安排。


    睡著之前,王嶼打定主意,反正明天不管是直播間還是馬茹那邊,經曆都要圍繞著僧人那邊法事的取材,自己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邀請村長跟老刀村長兩個一起來礦赴宴。


    美名其曰以後礦場跟村子相輔相成,以後多親近。


    對,多親近。


    今晚村長也是這麽說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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