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了半天,無奈那邊人頭攢動,實在是不能發現更詳細的情況。


    王嶼腦海中甚至在琢磨,會不會是也木西男人的行為被礦坑的其他人發現,然後引起了眼前這一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自己不能袖手旁觀。


    好歹這也算是自己授意的。


    就在王嶼已經決定準備下去查看情況的時候,人群中突然讓開了一條通道。


    也木西男人捂著腦袋從通道走了出來。


    隔著還有些距離,王嶼看不清楚葉木西男人的情況。想了想摸出手機,打開拍照模式,將鏡頭拉近。


    也木西男人的腦門似乎正在滲血,他用手捂著腦門。


    旁邊一個人影飛快跑到他身邊,王嶼看出來是貌燦。


    雖然貌燦一開始就不是很讚成王嶼帶著也木西們來木那礦場,但是見王嶼心意已決也沒堅持什麽。


    王嶼原本還以為它並不想過多跟也木西接接觸。


    但是這會兒看貌燦對也木西的態度,王嶼也就放下心來。


    不管怎麽說貌燦都是一個盡職負責的人,人交給他,怎麽出來的就一定能怎麽迴去。


    看也木西男人這樣子也不像是王嶼一開始猜測的那種情況,王嶼更加好奇起來。


    等貌燦給也木西男人大致檢查了一番傷勢,應該是覺得沒什麽太大的傷勢,手指著一旁的位置想必是示意也木西男人過去坐著休息。


    就在王嶼準備收起手機,有什麽等後麵碰頭之後再說的時候,剛才人群散開的通道裏又走出來一個人。


    手上還抓著什麽東西。


    來到也木西男人身前,將手上的東西遞交他手上之後,這才離開然後衝著礦坑裏麵的人群一邊用力的揮著手一邊喊了幾句什麽。


    這一次的嗓門大,王嶼能聽到聲音,卻聽不懂內容。


    不過看剩下的人開始各自重新迴到之前的工作中,應該是在提醒他們正事要緊。


    王嶼隔著手機鏡頭又看了一會兒,確定大家夥兒都已經開始恢複到正常狀態之後,這才收起手機。


    有貌燦照應自己倒也沒什麽好不放心的。


    跟木那礦主分開之後王嶼總覺得身後像是有一道淩厲的目光,一直追著自己。


    王嶼原地站著看了一會兒,正準備走人的時候,礦坑下麵走上來一個人。


    正是木那場口的管事。


    “王礦主。”管事點點頭打了個招唿,拔腳就準備離開。


    “管事,剛才礦坑下麵什麽情況?”王嶼問道。


    管事扭頭看看已經恢複正常的礦坑,絲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什麽大事,可能是這兩天高強度的體力勞動累壞了。剛才有個幹活的工人不小心跌倒,頭磕在礦基上罷了。小事小事。”


    說完看王嶼還是有些緊張的模樣,似乎這才想到剛才出事的人看著好像是王嶼這邊帶來的。


    連忙解釋道:“王礦主放心,你接管時間還短,對這樣的小狀況比較緊張也正常。在我們看來,隻要不出人命,就不是什麽大事;對他們來說,隻要不缺胳膊斷腿喪失勞動能力,也不是什麽大事。對這種狀況,礦場也都有不成名的規定,他們可以帶走出事處的一塊料子,就當是息事寧人了。”


    最後這句話讓王嶼心裏一動,似乎明白了為什麽也木西男人會這麽做。


    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王嶼衝著管事說道:“感謝管事。這要不是聽你說,我們的確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說法。要不然等後麵遇到這樣的情況處理不好就糟糕了。”


    管事見王嶼說的這麽客氣,笑起來,湊近他說道:“息事寧人隻是有一個說法,還有一個原因,咱們開礦畢竟是跟風水運勢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扯上關係。很多礦主對這樣的事忌諱,也覺得這些人會影響礦場風水,所以遇到這樣的小型流血事件,用一塊料子打發了他們,礦場也省事。要不然留著那料子幹什麽?晦氣。”


    說完這番話之後,管事伸手拍了拍王嶼的肩膀,這才恢複了正常語氣,對王嶼說道:“所以,王礦主別擔心,這種事最好解決了。剛才我也驗證過傷口,就是看著駭人,壓根也沒什麽問題。說句不好聽的話,這樣的事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麽不好的。”


    “王礦主隨意轉、隨意看。料子的話,另外兩個礦坑裏也有。那就先這樣王礦主?我得去安撫一下那邊鬧騰的中間商,咱們迴頭再聊。”


    送走管事之後,王嶼看向了礦坑裏。


    難怪剛才也木西男人這麽有把握,一定能得償所願,原來是因為這個。


    不過王嶼的確是第一次知道礦場上還有這種不成文的說法。


    走之前還要跟管事好好了解一下才好。


    剩下的時間,王嶼也沒什麽其他地方可以去,索性朝旁邊另外兩個礦坑走去。


    反正有剛才管事的話,自己去看一看木那場的料子品質,這倒是一個好機會。


    另外兩個礦坑裏早就一切恢複如常。


    已經進入正常開采狀態,每個礦坑裏麵還有小幾十號人在忙碌著。


    王嶼不得不感慨,木那場的確是大場口,光是這在礦上幹貨的人手,就不是自己的石落卡能比擬的。


    他沿著礦坑邊上的緩坡慢慢下到坑底,幹活的工人都是一臉麻木,像是雞血工作的木偶,麻木的重複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對於王嶼的出現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跟沒看到一樣。


    有些雖然在看到王嶼的時候,瞟了他幾眼,但也僅僅隻是到這個程度而已,很快就收迴自己的視線,然後繼續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這讓王嶼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自己來到的是個黑礦一樣。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王嶼就自嘲的笑起來。


    哪個黑礦這麽明目張膽,把自己經營成數一數二的礦場,是怕別人發現不了他們使用囚禁黑勞工?


    而且這些人除了表情麻木之外,也沒看到什麽限製他們自有的東西。


    真要是黑勞工,難道就不怕人跑了嗎?


    收起自己天馬行空的念頭,王嶼環視了一下整個礦坑,精準定位到堆放料子的所在。


    王嶼走過去蹲下身,打量起來麵前的料子。


    木那場的料子皮殼基本上是以紅黃色砂皮、以及白皮為主。其中表麵上能清晰看到的那些料子,不少上麵都有明顯的蟒帶色花表現。


    按照木那有色必進的特點來說,這些料子的表現也都相當不俗。


    麵前的料子堆符合木那場口的特征,料子數量也不算少。


    真搞不懂木那場的這些中間商們,為什麽一定要追著第三個場口上開采出來的料子下手。


    正想找個身邊的人問一問,就聽到頭頂上有人吵吵嚷嚷的走過去。


    中間音樂夾雜著管事的聲音。


    王嶼好奇的後退了幾步,朝著頭頂上的礦坑看過去。


    顯然,管事的安撫沒起到作用,比昨天王嶼見過更多數量的中間商吵吵著朝第三個礦坑走去。


    最後在礦坑邊緣站定。


    雙方比劃著礦坑裏麵的情況,展開了爭執。


    王嶼聽不懂,但猜測無外乎就是中間商想要料子,管事覺得目前還不行。


    雙方在況肯改變嚷嚷了好長一段時間無果之後,最後吵吵嚷嚷的朝著礦主辦公室去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王嶼正準備收迴注意力繼續研究木那的料子,因為木那料子的皮殼跟石落卡相差並不大,為什麽木那場就能成為如今市場上中流砥柱的場口,而石落卡卻一直名不見經傳。


    石落卡的料子品質並不低,甚至說超越很多名聲比它大的場口。


    造成現在局麵,王嶼覺得還是經營運作方麵的問題。


    市場是以品質說話,但礦場不是。


    如果抱著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想法去經營一座潛力巨大的礦場,顯然是不行的。


    就在王嶼滿腦子裏麵琢磨著下麵石落卡的發展方向時。上麵突然傳來了一聲壓得很低的國語,“具體情況一會兒跟你說,別著急。”


    然後就是匆匆的腳步。


    整個木那場現在應該就隻有自己一個國人才對,還有什麽人會在跟除自己之外的人交談的時候,使用國語?


    王嶼一時好奇,站起身來,蓄力蹦起來,朝著礦坑上麵看去。


    隻來得及看到一個匆匆遠去的背影。


    王嶼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起木那場還有什麽人是國人。


    但是這個念頭也隻困擾了他片刻,就被拋在腦後了。


    電話響起來,很快就轉移了王嶼的注意力。


    礦坑裏麵信號斷斷續續並不穩定,電話隻響了幾聲就因為信號問題斷掉了。


    王嶼掏出手機看了看,是向遠峰打來的。


    擔心有什麽要緊的事,王嶼連忙鑽出礦坑,站在開闊的礦坑邊緣給向遠峰撥了迴去。


    “不仗義啊王嶼,你們礦場最近那麽熱鬧,你竟然不通知我!”


    向遠峰不滿的聲音緊接著就從電話裏傳來。


    一上來就是胡攪蠻纏的架勢。


    王嶼滿頭黑線,“吳曉跟馮洋不是先去了佤城接的冉靜嗎?你又不是不在,你不來能怨誰?”


    “那我也沒想到還有什麽高僧做法開光啊。這樣的場麵我都沒見過!”向遠峰繼續不依不饒的說道。


    看樣子向遠峰這兩天應該是沒少看吳曉他們的直播,這會兒完全沒直播間的說辭給蒙蔽了雙眼。


    王嶼沒好氣的說道:“丹登老板運輸的料子還沒抵達店裏麵?你要感興趣,到時候跟他的車迴礦場。你要是願意,咱倆換換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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