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漢子的話,王嶼決定開誠布公,先將自己這邊的情況如實的給兩個漢子說了一番。


    除了隱瞞了跟夫人有關的那些情節,王嶼將其他情況毫不藏私的和盤托出。


    兩個撣邦漢子弄清楚王嶼這邊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頓時也憤憤不平起來。


    “你們好心趕過來幫忙,他們竟然這麽對你們!也木西怎麽了,也木西也是人。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另外那個漢子開口說道。


    國人撣邦漢子則是冷笑著說道:“這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這個礦場自覺是個相當有名氣的大場口,壓根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裏!要不然他們礦主能這麽明目張膽的想把咱們兩個置於死地嗎?”


    王嶼一聽,顯然這兩個漢子這邊的情況也沒比自己好多少。


    可能還要嚴峻幾分。


    既然話題已經說到這裏,國人撣邦漢子開口說道:“是這樣的王老板,咱們上次分開之後,我們哥們合計著不能就這麽混吃等死,還是勤快一點,多接點活,攢攢錢,這樣腰杆子也能直著迴國。”


    “後來幾經周折,過程就不表述了,總之就是接了木那場口礦主的這單營生。”


    “他讓我們幹的可不是以往擄人囚禁這樣的事,他讓我們幹的是殺人的買賣。我們兩個雖然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殺人總得有個正當的理由的吧?人家不給。”


    王嶼聽到這裏,忍不住打斷漢子的話,開口問道:“木那的礦主讓你們殺誰?”


    國人撣邦漢子搖了搖頭,“不知道,什麽信息也不說。讓我們殺的那個人是一個癡呆的老頭。看起來像是養尊處優的富貴人。但是什麽身份不知道。我們見到的時候已經,被他們關了不知道多少天了。”


    他說到這裏,另外那個漢子開口說道:“按理說,人都完全落入他們的掌控當中了,想要殺了那老頭還不是易如反掌?為什麽要讓我們兄弟動這個手?”


    顯然兩個人已經就這個問題展開討論了。


    所以國人撣邦漢子無縫銜接的說道:“沒錯,這件事就不對勁。隻有一個可能,他們不自己動手是因為擔心惹出麻煩。所以需要我們兩個替死鬼。”


    王嶼點點頭,“那你們最後怎麽處理的?”


    既然兩個已經意識到這一點,自然不可能甘心落入這些人的陷阱。


    “我們把那個癡呆老頭給藏起來了。偽造了他們想要的視頻。但是等我們迴來的時候,他們見我們已經把事做完了,不但不支付約定好的後期費用,還威脅我們。說我們如果不趕快跑路,後麵都不用他們動手,就會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我們。”另外的漢子說道。


    事情到這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兩人擺明就是被拿捏了。


    “剛才說你們?就是說除了木那礦主之外,還有其他的人參與進來這件事?”王嶼問道。


    剛才說話的漢子點點頭,“對。盡管那個人身便服。但是我們在撣邦待了那麽久。那人身上的氣場跟我們接觸到的軍.人非常相似。”


    他說話委婉,王嶼知道他們應該並不是字麵意思上表述的不確定,而是確定肯定以及一定。


    漢子繼續說道:“當時亮明身份的就是木那的礦主。所以我們自然隻能找他。但沒成想今早一來就變了副嘴臉。我們當然不能善罷甘休。錢還是次要的,主要這事要是傳揚出去,我們也就別想驃北混了。知道的人還不得背後指著我們笑掉大牙。以後處處被人當軟柿子拿捏。”


    “那你們藏起來的那個癡呆老頭呢?要是傳揚出去你們壞了規矩,後麵怎麽收場?”王嶼又問道。


    誰會願花錢雇傭不按自己吩咐鏟事的人。


    這件事的性質一點也不比剛才那件事好多少,甚至可能還更嚴重一些。


    “我們可幹不出來真的對一個毫無招架之力的老人下手。就算之前有多大的恩怨,現在人都傻了,怎麽就還是不能翻過去呢。那老頭我們肯定不會讓他繼續出現在外人的視野,這一點不存在泄露的風險。”另外那個漢子信誓旦旦的說道。


    國人撣邦漢子補充道:“而且現在這老人就是我們的保命符,真要是什麽動不得的身份,我們要是把人弄死了,後麵才真是麻煩。”


    這倒也是,


    他們這邊跟自己這邊差不多,也是一堆糊塗賬。


    現在雙方的情況都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國人撣邦漢子衝王嶼問道:“車上那三個人就這樣不行,我剛才上去的時候,看到他們已經醒了,正在想方設法的逃跑呢。”


    說完,看王嶼一臉擔心,國人撣邦漢子連忙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剛才在車上認出來黃毛的時候,我又把他們一腳一個幹暈了。”


    雖然那時候還不知道這車子跟王嶼幾人有關係,但是看樣子黃毛這個脾氣,從來就不怎麽討喜。


    以至於跟他接觸過的人,沒一個能對他對他有一星半點好印象。


    說到這個話題,王嶼問兩個撣邦漢子,“如果把這個黃毛掌握在手中,能不能令木那礦主掣肘?”


    兩個漢子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國人撣邦漢子搖了搖頭,“那要看什麽事。這個木那礦主可不是尋常人。要是真正在他看來是絕對大事的話,別說隻是有個幹兒子,就算是親生兒子,他都不一定會管。”


    王嶼都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會有人這麽冷血無情。


    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吧。


    把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去設想,總歸不是壞事。


    “現在咱們雙方都跟木那場口有關係,後麵少不了要一起謀事。兩位接下來有什麽具體的打算嗎?”王嶼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


    國人撣邦漢子開口說道:“還沒有王老板。我們向來跟隨著一單一單的買賣漂泊慣了。居無定所。”


    王嶼笑起來,“那不知道兩位兄弟願不願意跟我一起,等這邊的事情完成之後,一起先返迴石落卡,然後再根據線索合力一起進行接下來的事?”


    國人撣邦漢子跟自己的同伴交流了一個眼神之後,跟王嶼點了點頭。


    無關其他,單純有個落腳點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麽不好的。


    “不過,王老板,恕我多嘴。他們都這麽對你了,你還有什麽必要繼續幫他們?”


    “照我說,你不把他們礦場給掀了就不錯了。還給他們幫忙?幫個錘子!”另外那名撣邦漢子嘟囔道。


    國人漢子製止了自己的同伴,說道:“王老板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少說話多做事。”


    漢子點點頭,顯然國人漢子在兩人的關係中起著主導作用。


    “那我們今天就幫王老板看著他們三個,有什麽事直接聯係我們。原來的聯係方式還有吧?”國人漢子問道。


    王嶼點點頭,“有的。那就麻煩兩位大哥了。”


    另外那名漢子說道:“別謝來謝去的了,以後我們哥倆也算是一隻腳在王老板手底下過活了。沒必要對我們這麽客氣。”


    國人漢子想了想,開口問道:“王老板,看管這三個慫貨,我們兩個當中隨便一個就足夠。你看要不要留個人專門保護你?”


    王嶼認為,不管木那礦主後麵跟什麽人要針對夫人進行什麽計劃,既然問到了自己,必然不是無的放矢。


    這時候,隻怕也不會讓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麽問題。


    打草驚蛇的顧慮不光自己有,他也有。


    一旦自己這邊有個什麽閃失,那基本上他們的計劃也就流產了。


    所以王嶼拒絕了國人漢子的建議,隻是拜托他們將卡車上的黃毛三人看好即可。


    跟兩個撣邦漢子道完別,王嶼轉身朝中間商住的那邊板房走去。


    今天意外的遇到這兩個熟人,讓王嶼心中莫名踏實了不少。


    這兩個漢子的風格跟王嶼現在手上所有人都不同。有著他人所不具備的兇狠。


    最關鍵的是,他們還有著難得的良知。


    在王嶼的概念裏,能力不足可以曆練;見識不夠可以增長。


    一切缺點都可以在後麵的歲月中慢慢彌補,但隻有忠誠跟良知,是唯二必須要在一開始就具備的先決條件。


    這兩個撣邦漢子的忠誠度,王嶼現在還不了解。


    但是通過今天這件事情,王嶼已經發現,這倆人良知未泯。


    不過也都是苦苦掙紮著想要活下去的人、想要活的稍微能好一點的人罷了。


    如果有希可能的話,以後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也未嚐不可。


    天色都開始擦黑,剛才也不知道自己一覺睡了多長時間。


    一天沒吃東西,還好胃裏麵有那瓶甜度極高的冰酒打底,王嶼這會兒也完全沒有想要吃點什麽的想法。


    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脖子,王嶼覺得今天就像是做了場夢一樣。


    驃國北部還真是不會讓人“失望”,每天都有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心緒難平重新倒迴床上之後,王嶼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都難以進入睡眠狀態,但是身體傳遞來生理疲倦最後戰勝了一切,王嶼的思維很快又沉入濃稠的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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