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黃毛哪裏知道這些,滿心以為這會兒自己的話已經說服了其中那個看上去最兇殘的。


    王嶼從黃毛身後伸出雙手拍了拍他的的雙肩,明顯感覺到黃毛渾身一個激靈。


    “什麽都讓你說了,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麵子?”王嶼說道。


    黃毛一下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說話還是應該閉嘴。


    說話吧,王嶼剛才那話的意思,明顯是不想讓自己再多嘴的架勢;可要是不說吧,自己靠什麽打動他們?難不成是自己赤誠的心?


    黃毛這邊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繼續聽到王嶼的聲音,“那讓我先來問問你,是什麽人讓你趁著我這次來木那,收拾我?”


    黃毛沉默……


    然而王嶼才不擔心這一點,飛快的說道:“好好想想要不要如實的迴答我。你的機會可不多。”


    “邁奔!是邁奔礦主……不,前礦主。我之前跟他都是在一個賭桌上摸牌的老夥計。是他說,事成之後,幫我還掉現在欠下的賭債。我這才……這才被利欲熏心衝昏了頭腦……”


    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並沒有多麽的堅不可摧。


    雖然敢為了他殺人,卻絕對沒有賠上自己性命的打算。


    “居然是他?”


    震驚之下,王嶼看了貌燦一眼。


    王嶼想不明白,自己跟邁奔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嗎?


    他這算是雇兇殺人了吧?


    王嶼這邊疑惑,那邊貌燦同樣疑惑。


    不過貌燦卻換了一個切入點,一臉嘲弄的看著黃毛說道:“說你沒腦子吧,你可能還不服。邁奔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他外麵欠了多少錢?你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就算是賣了礦場,他仍然是自身難保。哪還有多餘的錢財去給你填賬?”


    貌燦這話也不算是聳人聽聞。


    賣礦場的錢雖然不少,可是因為他們原本的那些糊塗關係,除了癮君子,跟前前礦主的女兒、也就是邁奔的妻子外,真正能落到邁奔自己手裏、並由他支配的那部分錢財,並不足以完全填補他之前賭博欠下的虧空。


    這種情況下,黃毛竟然還能相信邁奔許諾給他的空頭支票,也是讓貌燦情不自禁產生大寫加粗的佩服。


    黃毛線他們不信,立刻著急起來,“我這段時間看邁奔手頭可是闊綽的很。在場子裏賭的都比以前當礦主時候的籌碼更高。這要不是賣礦場之後手裏留了大錢,誰信?”


    “而且他當著我債主的麵承諾,隻要我幫他辦完這件事,事成之後,我欠下的賭債可以直接轉到他名下,他來負責還。這是場子裏人人都知道的事。你們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我騙你們幹什麽?”


    貌燦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行啊你們,殺個人還不如捏死一隻螞蟻是嗎?這種事兒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滿世界的吆喝?騙鬼呢?別以為拖延時間你就能死裏逃生。真正有機會救你狗命的,就是實話實說。”


    黃毛連忙說道:“哪能啊,他讓我辦事的內容肯定不能當眾宣揚。我隻是側麵跟你們表明他的確是說了這樣的話,並且我有人證。”


    貌燦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黃毛想都沒想就迴答道:“就淩晨。天都特碼快亮了,我已經準備從場子裏往迴走,結果他去了……”


    王嶼頓時發現時間點對不上,於是開口問道:“你們礦場今天白天才安排人去石落卡求援,淩晨那會兒他就已經知道你們礦場出了事,並且嚴重到需要援助的程度?”


    黃毛無所謂的說道:“這樣的情況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兩個狂長離的這麽近,以前有個什麽情況都是這樣過來的。現在白山橋那邊的人又不景氣,木那要是真有個特殊情況,那肯定還得是指望你們。“


    ”我覺得他這次倒更像是碰碰運氣。要是人來了, 我就動手;要是人沒來,也不會有什麽下文。反正對他來說又不存在什麽損失。我完成了才能有錢拿。”


    聽黃毛說完後,貌燦衝王嶼使了個眼色。


    兩人來到離黃毛所在位置較遠的角落,貌燦開口說道:“他說的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王嶼問道:“把邁奔放了是釣魚用的,你不是派人跟著他的嗎?這怎麽發生了這麽大的情況,咱們這邊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貌燦搖了搖頭,說道:“當時的情況,我現在還不清楚,得等迴去問過昨晚跟著他的弟兄,才能搞明白狀況。”


    也就是一問三不知。


    貌燦說完,見王嶼不說話,開口問道:“那現在怎麽辦?”


    王嶼知道他說的是黃毛,沒好氣的說道:“還能怎麽辦?難不成還真能套跟繩兒使點勁,當場弄死?”


    貌燦說道:“那怎麽辦?放在這裏也不是個事。他們三個人呢。這要是一個不留神,漏網一個,咱們就吃不了兜著走。我看這木那場,沒個善茬。咱們還是得想一個穩妥的辦法。”


    王嶼搖頭,示意自己在這方麵完全沒有思路。


    這方麵不是自己的長項,貌燦與其問自己,還不如把這個工夫留著多動動腦子,想想他自己的法子更靠譜。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貌燦才開口說道:“沒有更好的辦法。先把他們三個捆起來,丟卡車後鬥上吧。”


    王嶼聽了他的這個建議,相當不放心的問道:“靠譜嗎貌燦哥?這要是青天白日從後鬥上蹦下來一個,咱們就別想走了。”


    貌燦迴答道:“問題不大。我們專門的打結方式一般人解不開。到時候把他們跟車拴在一塊,插翅難飛。”


    盡管王嶼打心眼裏還是覺得貌燦這個方案不是百分百保險,但考慮到自己又拿不出更好的方案來,這時候還去質疑貌燦方案的可行性,似乎多少幽暗麽點討打的節奏。


    所以最後點點頭,表示就按照貌燦說得來。


    不得不說,營地的卡車上,各種不正當的裝備真是應有盡有。


    王嶼跟貌燦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捆人用的麻繩。


    王嶼親眼看著貌燦將三人一個一個捆成大閘蟹的模樣。


    然後貌燦輕鬆的將兩個已經被打暈的軟腳蝦丟進卡車的後鬥。


    繩子以最短的距離綁縛在卡車的欄杆上。


    最後貌燦來到黃毛麵前,衝他露出一個笑容,問道:“這位朋友,你是準備自己走,還是我把你送上去?”


    黃毛連忙說道:“自己來、自己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麽客氣。”


    然而想法是好的,但是雙手被綁縛在身後的黃毛連走路都受到一定的影響,哪還有那個本事進到卡車後鬥。


    最後照樣是被貌燦揪著衣服領子給揪進去的。


    人剛一進卡車後鬥,就被貌燦用繩子將腿也給綁縛起來。


    依樣畫葫蘆將黃毛固定在卡車欄杆上之後,貌燦又找了膠帶將三人的嘴都牢牢封住,這才跳下了車來,拍了拍手。


    人的問題暫時得到了解決,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麽處理眼前被貌燦開著車撞出來的窟窿。


    雖然也可以不用管,但如果一行人在木那場逗留的時間比預計長,而黃毛又遲遲不能在礦場露麵,難保木那礦主不會展開搜索。


    到時候尋找到這裏,誰知道會不會結合卡車前頭的這些新鮮凹陷痕跡發現什麽。


    對於這個問題,貌燦給出的方案簡單粗暴。甚至都沒有征求過王嶼的意見。


    他跳到駕駛座上,熟練的將卡車後退一段距離之後,再猛踩著油門朝麵前的建築衝了過來。


    幾次三番之後,這個倉庫模樣的屋子,整個正麵被卡車整個撞塌。


    得虧驃國這邊很多房子都是木質結構。


    要不然,這卡車估計也可以報廢了。


    然而即便如此,貌燦仍舊沒有就此收手的打算。


    看著還堅強屹立著的另外三麵木板牆,貌燦坐迴車上打量一番 之後,瞅準靠左側牆角位置的某個角度後,再一次轟隆隆的開著卡車撞了過去,隨後緊接著飛速將車子退了出來。


    一整個左側的建築轟然倒了下去。


    被這股力道扯著的建築右半部分,在經過了一番搖搖欲墜的掙紮之後,最終也不看重負的倒了下去。


    至此整個建築就這樣不複存在。


    貌燦看著站在地麵上,一整個傻眼狀態的王嶼,甩了甩腦袋吆喝道:“走吧王礦主。還不走,準備留在這兒過年呢?”


    王嶼這才迴過神來,跳上副駕駛座,在開口問道:“咱們現在距離木那場口有多遠?你怎麽來的這麽慢?貌燦大哥,你要是再晚來那麽幾分鍾,就可以直接給我收屍了。”


    貌燦顯示迴答道:“倒也不算遠,反正現在處於兩個礦場的交界處,三不管地帶。這黃毛還真不是一般的壞,真把你怎麽了,然後往咱們石落卡地界一丟,還真是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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