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仿佛意識被抽離。


    吳曉明顯感覺到自己即將離開這處所在,急於知道最後自己究竟有沒有跟張玲順利結婚的吳曉,自是不肯走人。


    但是睡夢中的意識並不受自己控製。


    很快吳曉眼前的一切就變得模糊起來。


    “不……不要,玲玲……別、別走……別……”吳曉喃喃。


    “玲玲,你別走……別走……”恍惚間,似乎有個人像複讀機一般在學自己說話。


    “閉嘴,你是不是想死?別以為你要跟吳曉一起搞聯合直播,我就會對你網開一麵。再敢拿我打趣,我饒不了你。”


    那道聲音過後,緊接著傳來的就是張玲潑辣的聲音。


    一聽到這,吳曉原本掙紮著不想離開夢境的意識突然放鬆下來,順著距離自己更近的張玲靠攏了過來。


    吳曉冷不丁的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卻並不是張玲的俏臉,而是馮洋的一臉壞笑。


    距離自己太近,以至於吳曉被嚇得差點原地起跳。


    “幹嘛呢?”


    吳曉一下坐起來,聲音中帶著濃重的不滿。


    “我們叫了你那麽長時間,結果你竟然連個反應都不給。我們出於關心的目的,當然要來看看你究竟是什麽情況了。”馮洋理直氣壯的說道。


    更過分的是,他還指著張玲,“不信問問你家玲玲,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吳曉睡覺向來死沉,他自己心裏有數。一想到自己不雅的睡姿被張玲盡收眼底,頓時有些氣結。


    “王嶼呢?”


    一看這架勢,就是準備把氣撒到王嶼身上。


    馮洋說道:“你們倆也太能睡了。我們都起來半天了,你們還在睡,剛才我們敲門把王嶼敲醒了,他去井邊洗漱,我們就開始研究你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怎麽叫都叫不起來。話說,你剛才是不是做夢了?夢到什麽了?一直在那玲玲、玲玲的叫?”


    “要你管!是不是咱們前段時間打賭,誰的直播間關注人數最先超過二十萬,你輸了你心裏憋著壞呢?”曲鵬恨恨的問道。


    “咱們一碼歸一碼。再說了,雖然二十萬那次我是輸給你了,但是前麵我可是連贏你兩次。你這人看問題怎麽能這麽片麵呢……”


    “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可就不給你留麵子了……”


    然而吳曉的話還沒說完,剛好趕上王嶼洗漱完迴房間,馮洋立刻轉移了話題。


    “王礦主,咱們去外麵看看吧?早一天了解礦場的情況,也能早一點把礦區直播開起來。”


    張玲看著馮洋,有些不解的問道:“直播跟考察了解礦區有什麽關係?你們了解料子不就行了嗎?”


    說到自己的老本行,不等馮洋開口,吳曉就解釋起來,“當然隻了解料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樣的直播,局限性太大,溝通的時候,除了料子之外,其他的什麽也溝通不了。這樣的直播就是單純為了賣掉料子而賣。能夠獲得一時的收益,但是很難長久的留住人。”


    “不管做什麽,能有迴頭客或者轉介紹的生意,才是最好做的。”


    張玲看吳曉說道直播的時候侃侃而談,整個人煥發著完全不一樣的神采。


    “我就喜歡這個時候的你……”


    張玲冷不丁冒出一句熱辣的話,


    吳曉聽的臉都紅了起來。


    他雖然平常嘴比較貧。但是有一說一感情經曆並不豐富。


    而且是屬於那種無關痛癢的事嘴皮子相當順溜,但一到正事上,嘴就開始打結。


    而張玲喜歡的,其實恰恰是在工作狀態中無比投入又遊刃有餘的那個吳曉。


    唯命是從又唯唯諾諾,在自己麵前大氣都不敢喘的那個吳曉,張玲不但不喜歡還有些反感。


    所以兩個人的這份感情,一直讓張玲感到非常糾結。


    就因為張玲這份心思,還曾經在跟楊霖兩人私下打電話說悄悄話的時候,被楊霖取笑是不是犯賤。


    張玲也覺得自己有那麽點不正常。


    有個男人願意聽自己話、對自己好,是多少人求都未必能求來的。


    放到她身上,她還嫌這嫌那。


    但是工作狀態中的那個吳曉實在是讓張玲著迷。


    有著張玲想象中一切美好的特質。


    所以她在要不要跟吳曉繼續走下去,這個問題上反複橫跳。


    可能兩個人在感情方麵都還不夠成熟,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見吳曉在張玲麵前表現完,王嶼開口說道:“那現在就帶大家整個石落卡溜達溜達?”


    眾人連聲應好。


    將這次新到礦區的幾人召集到一起。


    吳曉張玲馮洋自然不用說,還有一個冉靜、一個丹登也不能落下。


    既然是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視同仁。


    曲鵬也不能閑著,首先要讓他跟冉靜熟悉一下彼此的頻率,以後才能在工作中更好的默契搭配。


    不僅如此,他雖然熟悉馮洋的節奏,但是跟吳曉卻是第一次見麵,也需要相互磨合一下。


    隻有各方麵都做到了萬無一失,這樣才能在最終直播的時候盡量呈現出相對圓滿的效果。


    集結好人馬,王嶼帶隊浩浩蕩蕩的朝著葫蘆底那邊進發。


    第一站自然是要先去跟楊八斤打招唿。


    不管大家多熟,該有的禮節是不能缺少的。


    進辦公室門的時候,貌燦不知道正在跟楊八斤匯報什麽,隻見楊八斤右手揉著眉心,一副相當困擾的樣子。


    隻不過,在見到王嶼身後跟著的幾人時,表情明顯發生了變化。


    “遠來是客。沒想到大家今天這麽早就起床了。原本我還想著等午飯的時候,再跟大家夥兒打招唿呢。”楊八斤熱情的說道。


    然後又重點衝丹登問道啊:“你也來了。你榮卡叔父最近怎麽樣了?”


    丹登連忙說道:“有勞八斤礦主問候,我也好一陣子沒見到榮卡叔父了。想來應該是不錯的。”


    楊八斤點點頭,“那就好。”


    隨後楊八斤又跟眾人打聽了一下國內市場的行情。


    畢竟國內是驃國這些原石毛料最主要的接收國,國內市行的請行,直接關係到原石的價值。


    王嶼想起昨晚聽張玲所說的國內市場有關石落卡的情形,便趁這個機會跟楊八斤描述了一番,順便發表了一下自己的個人見解。


    楊八斤聽到石落卡料子這麽快就流入國內市場的時候,一開始還挺高興,但是隨著王嶼越往後說,楊八斤也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勁。


    “這件事的影響大嗎?”


    楊八斤這句話是對張玲問出來的。


    既然王嶼說是她最先意識到的情況,那麽當麵問她自然是最直接的。


    張玲搖了搖頭,“這個就不怎麽清楚了。”


    楊八斤卻略略鬆了口氣,“這種事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要是有動靜的話,隻怕石落卡的名聲早就臭了。”


    見兩人在這半天討論不出來一個結果,吳曉提議道:“要不,咱們先去看看料子的情況?玲玲雖然主要是以成品為主,但是對料子的特點記憶力並不差。隻要是她有印象見過的料子,應該是能看得出其中關鍵所在。”


    挺吳曉說完,張玲點了點頭。


    楊八斤這才連連點頭,“那接下來的事就有勞幾位老板了。今晚讓廚房多做幾道硬菜,咱們不醉不歸。”


    吳曉見楊八斤說這話的率直,便衝他拱了拱手,“那就先感謝八斤礦主的盛情款待。”


    從楊八斤辦公室出來,眾人站在礦坑高處,看著下麵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的礦坑,每個礦坑裏麵都有人忙碌、有人進進出出,碩大的礦坑就像蜂巢一般,所有蜜蜂都在奔忙著。


    馮洋從身後碰了碰吳曉,“這算不算個噱頭?這樣的經營方式,應該算是礦區頭一份了吧?直播的時候,不如直接先從這個地方開始,把大家夥兒的新鮮感拉滿,後麵引導起來,就容易多了。”


    吳曉點點頭,“我也有這個設想,後麵還需要咱們三個好好合計合計。”


    說完,還從隨身的挎包裏摸出來一個便攜小本子,拿著筆就開始記起來。


    本子隻有巴掌大,很厚,邊緣都被磨損起了毛邊,可見是時常被他帶在身上,想到什麽就記錄下來。


    他飛快的記錄完之後,頭也不抬的衝眾人說道:“咱們下去看看吧。這些承包商礦坑裏應該也有采出來的料子吧?”


    王嶼迴神,點點頭,“那是自然。不過數量不一定。前麵剛剛才有中間商采購了一批……”


    吳曉說道:“沒關係,主要就是想了解一下石落卡的料子特征。多少都沒關係。”


    “那走吧,我帶大家下去看看。”


    王嶼一邊說一邊一邊順著一側的緩坡朝下麵走去。


    承包商們看到幾人都表現的很熱情,就像是提前已經收到消息,知道他們來的目的一樣。


    畢竟不管怎麽說,石落卡的名氣越大,他們的日子也就越好過。能到手的利潤自然也就更多。


    “王礦主,上次你們怎麽偷偷摸摸的就幫那幾個人賣了料子?大家都是花了一樣的錢承包礦坑,怎麽出錢的時候有我們,得好處的時候,就是他們呢?”


    就在王嶼邊走邊給幾人講解的時候,冷不丁旁邊一個礦坑裏衝出來一個紮著頭巾的女人,無比憤懣的質問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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