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感覺自己對於煙花的記憶,還停留在很久之前。


    忘記自己多大的時候曾經親手放過煙花,總之是相當遠古的記憶。


    近些年也就隻有切漲料子之後放鞭炮了。


    感謝這次老李的大喜之日,讓自己重溫了這份單純的快樂。


    天空發出煙花的唿嘯,地上馬小娜像個永動機一樣不停歇的蹦跳拍手。


    煙火的盡頭,王嶼眼角餘光瞥見老李跟馬小娜媽媽依偎在一起,那個畫麵溫馨無比。


    放煙花的時候,哥丹覺已經將下午的準備工作偷摸告知了楊八斤還有老徐,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鬧洞房的安排,唯獨兩個當事人完全不知情。


    一群人開始惡趣味的期待著一會兒兩人猝不及防的模樣。


    哥丹覺跟冉成買迴來的煙花足足放了半個小時才算是落下帷幕,一眾大人表示相當盡興,唯有馬小娜表示下一次還要放煙花。


    至於下一次是什麽時候,她沒說,也沒有大人提醒,總之是成功糊弄過去。


    不知情的老李表示,返迴飯廳繼續剛才沒喝完的酒。卻被大家一致拒絕,大家提議要到新房去熱鬧熱鬧。


    老李尷尬的撓撓頭,“家裏也沒絲毫準備,要不就不要過去了吧?”


    “這怎麽行呢,到現在為止我還沒去過你們的新家看看呢。正好借著這個由頭,過去看看。要不然,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老李見大家夥兒的態度一致,也不好繼續推卻,跟小娜媽媽商量過後,這才點頭帶著眾人朝院子走去。


    曲鵬起哄道:“既然也算是禮成,老李有什麽要搬過去的行李,不如趁著這會兒人多,大家搭把手,一人一件順便幫你搬過去?”


    老李這才撓撓頭說道:“頭七天我還不能完全搬過去。等七天過後再說吧。”


    楊八斤附和著點點頭,“沒錯,頭七天白天老李都不能在女方家待,要等晚上才能迴去,天亮就要離開。七天過後才能正式入住。”


    曲鵬驚詫的反問道:“老李白天不都在廚房待著吧?等到下班天也就黑了吧?不衝突。”


    這話有理有據,讓人找不出毛病反駁,老李看看馬小娜媽媽,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也不差這七天,還是尊重風俗吧。”


    見他這麽說,別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麽。


    反正就幾天時間,又不是小孩子想要吃糖果的心情那麽迫切,沒什麽等不了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馬小娜家的院子走去。


    冉成跟哥丹覺甚至還買了能噴射彩帶的禮花。


    人手一個,扛在肩膀上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不像是去賀喜的倒像是去鬧事的。


    來到院子,老李跟小娜媽就雙雙傻眼了。


    走之前明明還不是這副樣子,迴來之後就跟進錯了家門似的。


    老李甚至用不確定的眼神跟小娜媽確認了好幾次。


    扭頭看冉成跟哥丹覺一臉的壞笑。


    這才反應過來。


    這幾人鬧著一定要來新房看看,敢情是趁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提前一步來做好了布置。


    最驚喜的就是小娜媽。


    雖然經過王嶼三人的布置,眼前的新房場景跟傳統驃國人的喜房還是有一定的差距,但至少已經有了幾分模樣。


    沒有哪個女人是不喜歡儀式感的。


    不管年齡跟生活環境。


    尤其是在這樣重要的人生大事上,有一份美滿的迴憶,總能慰藉人心。


    然而這才哪到哪,重要的還在堂屋。


    鮮花跟水果雖然並沒有什麽稀奇,但是它們此時此刻象征的意義卻是非同尋常的。


    尤其是一邊安靜躺著的緬桂花,潔白純粹,散發著陣陣幽香。


    簪花簪上美人首,這個畫麵光是想一想就讓人生出無限美好想象。


    老李跟小娜媽被眾人擺布著轉到棕櫚葉後麵,跪坐到厚厚的地毯上。


    郎才女貌。


    老李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氣洋洋,女方則是垂首嬌羞。


    看到這一幕任誰也忍不住鬧騰起哄的心思,最先開始的就是老徐。


    幾個年輕人雖然嘴上嚷嚷著要鬧洞房,但真事到臨頭,還是有些抹不開臉。


    但老徐楊八斤這種人到中年,什麽都經曆過的可沒那麽放不開。


    老徐率先說道:“趕緊的,親一個。親完之後,老李你趕緊把花給人戴上。這樣人就跑不了了。迴頭再給你生個大胖小子,也算兒女雙全。國人不最是講究這些嗎。”


    饒是老李個大老爺們兒,也被老徐直白的言論給鬧了個大紅臉。


    更別說小娜媽一個女人家。


    這會兒曲鵬也完全放開,拿出手機對著兩人就是一通拍,“要留下這具有紀念意義的一刻。老李你別磨蹭,趕緊的上嘴。我幫你們抓拍下來。到時候看看哪一張的效果最好,找地方衝洗出來,然後找個顯眼的位置擺起來。”


    要不怎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呢,不管什麽時候都有作弄人的心思。


    曲鵬不說的時候還好,這麽一說,老李更下不去嘴了。


    不過最後拗不過眾人,還是在小娜媽的臉上實打實的親了一口。


    等到他笨手笨腳的將緬桂簪上小娜媽烏黑的盤發時,小娜媽的臉已經紅的跟蘋果一樣,就差滴血了。


    幾人手上的五色彩帶也隨著嘭嘭幾聲響,洋洋灑灑落在堂屋的每一個角落。


    “那接下來怎麽說?還要不要聽牆根?”曲鵬問道。


    這大約是屬於所有鬧洞房人的惡趣味,盡管明知道不可能這麽去做,但是說出來臊一臊一對新人還是相當有意思的。


    等到眾人笑鬧的差不多以後,楊八斤這才正色說道:“今天時間倉促,也就隻能給你們準備這樣的一個儀式。雖然很不正規、也過於簡單,不過畢竟也是大家的一番心意。等到明天老徐大哥安排的人帶小娜媽辦好馬邦丁,後麵你們去補辦相關部門的手續,就算天神來了也不能再將你們分開。往後的日子和和美美、幸福團圓,就靠你們自己的雙手去創造了。”


    小娜媽雙手合十,仍舊跪坐著衝楊八斤深深的躬腰致意。


    老李有樣學樣,連忙跟她做著一樣的動作。


    “那咱們就走吧?時間不早了,別耽誤老李的春宵一刻。”冉成笑著提醒眾人。


    老李嘴上嘟囔著哪有什麽春宵一刻。行動上卻並沒有實打實的阻止眾人離開。


    幾人又笑著打趣了一翻,這才將讓堂屋門緊緊關起,隨後走出院子。


    王嶼走出院門就看到山娃趴在大門口,探頭探腦的朝裏麵看。


    “看什麽呢?”王嶼笑著問到道。


    “是不是老李跟小娜的媽媽成親了?”山娃一本正經的問道。


    “你個小屁孩怎麽什麽都知道?”


    走在王嶼身後出來的曲鵬,看見是山娃,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迴來想找小娜玩的時候,看到院子裏有好多氣球。”山娃小大人似的說道:“晚上還看到礦場那邊在放煙花。肯定就是這事沒跑。”


    “人小鬼大。”


    麵對曲鵬的說法,山娃相當不爽的說道:“我馬上就要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曲鵬饒有興致的問道:“那就是說你現在還不到十六歲。十六歲都不到的小屁孩,不是小孩子是什麽?”


    說完看山娃一臉不服氣的模樣,曲鵬壞笑著問道:“衡量是不是男子漢的標準就是看你敢不敢喝酒。敢不敢跟我一道迴去喝一場?”


    曲鵬隻是隨口的激將法,山娃卻完全當了真,“有什麽不敢!”


    “喲,小家夥,有血性。走著。要不要跟你阿爺說一聲?”


    身為魯省人,曲鵬的酒量自那可不是蓋的。


    遺傳基因加上喝酒不上臉不上頭,那加持作用簡直讓人想羨慕都羨慕不來。


    山娃猶豫的看了一眼自己家昏黃的燈光,卻還是倔著點頭。


    曲鵬一把攬過山娃瘦弱的肩膀,“男子漢首先要從敢於夜不歸宿開始。”


    山娃看著他,“可你剛才還說是從敢於喝酒開始。”


    曲鵬甩甩手,“這不重要。走吧走吧,別婆婆媽媽的。”


    一邊說一邊拉著山娃走了,王嶼落在後麵搖了搖頭,雖然興之所至,不過這樣家門口拐帶人家半大孩子,讓家中老人牽掛終究不妥。


    想了想,跟楊八斤老徐等人打了個招唿,自己拐進山娃家院子找阿爺報備去了。


    山娃阿爺原本應該是已經躺下了,隻是還沒睡著,或者是被隔壁老李家鬧騰的聲音給吵醒,總之聽到王嶼的聲音之後,很快就披上衣服走出了房門。


    “王礦主,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山娃阿爺一邊問,一邊四下大量,顯然是在找山娃的身影。


    王嶼連忙將曲鵬帶走山娃的事跟老人講述了一番。


    山娃阿爺搖搖頭,說道:“孩子大了,總歸要有自己的想法,由著他去吧。”


    王嶼點點頭,說道:“您放心,我會盯著,不會讓他們胡鬧。您放心休息,保證明天山娃活蹦亂跳的。”


    山娃阿爺點點頭,“那就有勞王礦主多費心了。”


    說罷微微躬身算是示意,然後轉身迴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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