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時間,貌燦語氣短促的跟開車那名漢子用驃國話溝通著什麽。


    應該是在討論一會兒的行動。


    反正這跟王嶼沒關係,不過這會兒心情有些激動,幹什麽都繞不開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景。


    車子經過二十幾分鍾的行駛,悄無聲息的停靠在路旁的密林中。


    王嶼伸頭往窗外一看,前不著村後不著地的架勢,讓他搞不清楚這兩個人在打什麽主意。


    貌燦這人一進入行動當中,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一臉嚴肅,半句廢話都沒有。更別指望他會給王嶼做出什麽解釋。


    最後還是老徐的手下看王嶼一臉茫然,解釋了幾句。


    車子隻能臨時停放在這,剩下一小節路要走過去,再往前開怕打草驚蛇。


    “你留在這裏。”


    貌燦甚至頭也沒迴的安排著王嶼。


    王嶼點頭,反正自己也不參與行動。


    留在這裏跟留在其他地方,也沒什麽區別。


    不過讓他安安靜靜的坐在車裏,那肯定是不現實的。


    等貌燦跟漢子兩人匆匆忙忙走了之後,王嶼從車子上鑽下來,開始在周圍溜達。


    看起來不遠處是一個村莊,時不時可以聽到幾聲低低的犬吠。


    夜裏無事,村莊的人睡的相對較早,從王嶼的角度看過去,除了幾盞螢火蟲般寥落的燈火之外,大部分都已經與黑夜融為一體。


    四下無人,又百無聊賴的王嶼掏出手機。


    盡管國內這會兒的時間已經不算太早,但是想來楊霖應該還沒有休息。


    這段時間也沒顧上跟她聊一聊天,所以王嶼不假思索的順手撥出了楊霖的電話。


    沒用多長時間,楊霖那邊就將電話接了起來。


    用一種在王嶼聽來分辨不出是高興還是嗔怪的語氣問道:“”怎麽今天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自從上次楊霖連發幾十條短信,王嶼都沒迴後,她好像就鬧起來了小情緒。


    已經有好幾天都沒再給王嶼打電話或者發消息。


    王嶼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這會兒自己惹她不高興。


    再不抓緊找時間哄一哄,那自己離單身老光棍的距離就又近了一步。


    不過有情緒歸有情緒,楊霖也明白經營一個礦場不比經營店麵。


    要操心的事、要考慮到的事,成幾何倍的增長。


    尤其王嶼還是一個新手。


    毫無經驗完全摸著石頭過河去麵對那些突發狀況。有限的精力用在正事上可能都未必能應付的來。


    所以盡管有些小情緒,但心裏並沒有真的責怪過他。


    王嶼大致的將分開之後礦場的情況跟楊霖做了個交代。


    其實說白了,兩人分開壓根也沒幾天,根本沒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但是這兩個人,一個講的饒有興致,一個聽的津津有味,也著實在現身演繹了那個說法:戀愛中的人,就算講的全是廢話,也能聊一整天。


    王嶼正興致勃勃的跟楊霖講到等山娃的阿爺到礦區給那些村民們做相應指導,能帶來什麽樣的增益時。


    眼角餘光,突然看到密林外村莊方向跑過來一道人影。


    一看就不是貌燦或者老徐那名手下。


    但是不是王嶼認識的那名老礦工,他不能確定。


    打交道的時間實在太短,而且接觸太少,不能完全肯定。


    盡管隻是一道身影,卻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慌張跟倉促。


    這個時間段這樣匆忙跑出來的人,就算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至少也不是一個什麽好人。


    王嶼四下看了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麽。


    也許是想找一個趁手的工具,看能不能第一時間把對方放倒;又或者是看一看有沒有能供自己躲進去,出其不意嚇到對方是的隱秘所在。


    總之他環視一圈,還沒等有所收獲,人影倒是慌慌張張朝著他的方向跑過來。


    鑽樹林來了。


    王嶼跟楊霖交代一聲就掛斷了電話,閃身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麵。


    樹枝上纏繞著柔韌的藤蔓植物,吊在半空中,剛好蹭到王嶼的後脖頸。


    時不時來一下,又癢又清涼的觸感,在這種心跳加速的時刻,讓王嶼不免聯想到女鬼長長的指甲。


    人影慌不擇路的跑進來,完全沒有想到過樹林當中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存在。


    就連行進路線都跟王嶼所在之處,無限重合。


    說是遲那時快,就在人影跑過自己身旁這棵樹的刹那,王嶼又一次伸出了他的正義之腳。


    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倒在人影身上,將剛才被自己好不容易才弄斷的長長藤蔓,緊緊纏繞在人影身上。


    這種時候,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哪怕對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也不能讓他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這就是王嶼此時此刻的唯一念頭。


    心情太緊張,動作太迅雷,以至於王嶼連對方說了什麽都沒意識到。


    直到王玉並不熟練的將對方捆紮了個結結實實,密林外才又傳來腳步聲。


    這次聲音非常好辨認,一連兩個。


    一個是貌燦,一個是老徐那名手下。


    來到密林旁邊的時候,兩個人環顧一幾番,最後罵罵咧咧的停住了腳步。


    王嶼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趕忙迎上去。


    就見貌燦麵色鐵青的開口說道:“讓他跑了。這小子滑的跟條泥鰍一樣。我們人還沒到,他就聞著味兒跑了。這孫子……”


    後麵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國語跟驃國話摻雜起來的國萃。


    說到這王嶼才想起來,剛才自己竟然還沒顧上看看剛才那人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老礦工。


    顧不上跟兩人寒暄,王嶼匆忙掉頭往迴走。


    老徐手下人眼力見不是蓋的。


    看王嶼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有事,連忙跟上去。


    剛才的人形大閘蟹還在原地扭動掙紮,似乎見沒人看管自己,想趁機從地上爬起奪路而逃。


    見此情景,老徐手下連忙快跑兩步衝到“大閘蟹”身邊,將他的臉板到自己眼前,仔細一看。


    忍不住嘿嘿樂起來。


    這不是老礦工又是誰?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任憑他滑如泥鰍,到了也沒能逃出幾人的手掌心。


    隨後趕來的貌燦,立刻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冷笑著來到,再次跌坐到地上的老礦工身邊,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頰,“跑啊,你怎麽不跑了?”


    老礦工白眼兒都快翻上天了,但是死強著一句話也不說。


    這話說的就跟他不想跑似的。


    他要是能跑,他早撒丫子跑的他們下輩子都找不到。


    貌燦卻全然不理會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伸手拍著他的臉頰,一臉嫌棄的說道:“小子,放聰明點。你的好日子到頭了。表現好的話,還能少吃點苦。是當個聰明人,還是為為別人做嫁衣裳,全看你自己的。”


    說完也不著急問他,衝老徐手下點了點頭。


    對方立刻會意,快速走過來,伸手將老礦工從地上提起來。


    貌燦轉頭看著王嶼,“可以啊王礦主。今天多虧有你。要不然咱們這一趟就白跑了。”


    這讚美王嶼雖然受之無愧,但不知為什麽,聽在耳朵裏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貌燦是有多嫌棄自己。


    廢話不多說,老礦工被老徐手下像塞抹布一樣塞進了後排座。


    貌燦擔心王嶼不是老礦工的對手,所以自己親自壓陣。


    至此,老礦工兜兜轉轉最後還是落到了他們手裏。


    隻不過比起預計多費了那麽點周折罷了。


    比起其他那兩個被貌燦逮住的人,老礦工的待遇還是同樣有些獨特的,至少貌燦並沒有急吼吼的審問他。


    就在王嶼以為迴礦區的第一站又是那排平屋的時候,貌燦卻直接吩咐老徐手下將車子開會礦場。


    “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給你一晚的時間,你先好好想一想。”


    貌燦衝一旁的老礦工,笑眯眯的說道。


    隻不過這笑容看在老礦工眼睛裏,跟毒蛇的微笑沒什麽差別。


    等車子停好,貌燦先示意老徐手下押著老礦工離開,然後才又衝著王嶼說道:“王礦主,今晚好好休息。這人不比之前那幾個,涉入的程度很深,所以不會那麽輕易開口。今晚先抻抻他,後麵爭取一擊而中撬開他的嘴。”


    王嶼點點頭。


    就算今晚連夜審問老礦工,自己隻怕也不能參與進去。


    這會兒的時間已經比他們預計的晚了半個小時,馬上就要十一點了。


    不管再怎麽避人耳目,也不至於半夜三更淩晨時分談合作吧?


    跟貌燦分別後,王嶼轉身朝著辦公室走去。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辦公室裏麵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王嶼再次確認了一下時間,這會兒已經十一點過幾分鍾,難不成這些人這麽沉得住氣,竟然這個時間都還沒露麵?


    左思右想,總覺得可能性不大。


    王嶼也不耽擱,朝著楊八斤的辦公室摸了過去。


    楊八斤的辦公室倒是燈火通明。


    隻不過裏麵也隻有楊八斤一個人優哉遊哉的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看手機。


    看到王嶼進門,立刻站起來,“那幾個老板過去了?那咱們也走吧。”


    王嶼滿頭黑線,“管老板他們也沒來你這邊?”


    楊八斤一愣,“不是說在你辦公室那邊談嗎?我還以為你是來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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