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這邊還在想著,耳邊就突然傳來哥丹覺的聲音。


    “王哥,這個錢我也不能要。”


    王嶼還沒反應過來,哥丹覺就繼續說道:“這車料子你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都由你說了算。後麵賣料子的錢自然也是你看著處理。跟我沒有關係。”


    這孩子還是年輕,身上有股傻乎乎的天真。


    “行,知道了。那到時候我看著一起處理了。”王嶼也沒矯情。


    “料子品質怎麽樣?”冉成開口問道。


    王嶼搖了搖頭,“到現在還沒摸索出阿邁奔的規律。實在不行,迴去先把剛才收到的那塊大橡皮解開看看裏麵什麽表現再說吧。”


    冉成有些猶豫,“發生在別人身上的畢竟不是自己親身經曆,你這一刀切下去,萬一裏麵表現真是大橡皮那種,你不得心疼死?”


    撇開價值不說,讓手上的料子物盡其用是所有賭石人的執念。


    冉成說的這個可能當然有。


    但王嶼還是打算試一試。


    經驗有時候就是看每個人的判斷。如果可以用別人花錢買迴來的教訓長成自己的經驗,那無疑是最短的捷徑。


    冉成見勸說無效,雖然沒有再多費唇舌,但把料子固定到夾具上以後,還是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確定解了嗎?”


    王嶼沒說話,伸手拍掉冉成的手,合上蓋子按下了啟動鍵。


    冉成見他已經打定主意,也就默默的蹲守在切機前,等著料子切好。


    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哥丹覺帶著韓清摸了過來。


    中心思想很明確,不管是料子還是錢韓清也不要。


    如果王嶼決定要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盡可以去做,不需要瞻前顧後。


    原本隻是王嶼一個簡單的初步設想,硬生生讓這三個人給架上了道德的製高點,不好好弄出個名堂來反而都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些王嶼笑著說道:“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多少人跟我合呢。你們倒好,就像是我往你們手上塞燙手山芋似的。”


    韓清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看待我跟我師父這個行業的。但是說真的,在我們看來,無端受人恩惠,有損自己的磁場。”


    哥丹覺不太能聽得明白,但冉成卻忍不住揶揄道:“施主,你去喝花酒的時候,損不損自身磁場?”


    “去去去,別打岔。被你這一攪和,我都忘了要跟王嶼說什麽了。”


    難為他翻著白眼還能瞪冉成一眼。


    經過這幾天礦上同吃同住的日子,韓清跟王嶼的關係直線升溫,開始直唿其名。


    幾人鬧將過後,韓清才問道:“對了,你們別光切新料子,我那半塊紫藥水是什麽情況了?”


    王嶼解釋道:“不是不想讓你早點知道結果。主要是這裏隻有油切機,那半塊料子我跟冉成哥都看研究過了,皮殼上雖然有局部表現差異,但是我們兩個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找準裏麵那坨春色走向。真要下刀,擔心會造成浪費。”


    對於猴急的韓清來說,其實是不是浪費並沒什麽關係,隻要這次料子的表現足夠讓他交差也就萬事大吉了。


    但是他們這個行當忌諱一點,那就是完整性。


    在他們看來,這世界上的萬事萬物,隨著地球的磁場而生而存,有著屬於自己的靈性。


    他們需要的盡管隻是某樣東西當中的一部分,但這一個部分是否完整,他們卻非常看重。


    所以隻能無奈的點頭,表示那就再委屈委屈自己多等一段時日。


    冉成聽完兩人對話,對王嶼說道:“剛才在小礦主的房子裏打探情況的時候,我似乎看到在他門廊上擺著一台牙機……”


    哥丹覺立刻糾正他,“你那可不是打探情況,你那是在找姑娘。”


    冉成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嬉鬧成一團的幾人壓根忘幹淨了切機裏麵的料子,隨著當啷一聲響,冉成才趕忙跑迴到機器前麵。


    “這真要是莫西砂的大橡皮,聽到這聲還不得讓人心疼死。”


    冉成邊說邊伸著腦袋湊到觀察窗那邊,往裏麵瞧。


    看這架勢,要不是那惱人的油霧,早就一把掀開蓋子見真章了。


    “什麽東西讓你們兩個都這麽好奇?”


    韓清擠開哥丹覺,朝著油切機走了過來。


    此時油霧也已經沉澱的差不多了。


    冉成剛掀開蓋子,韓清伸手就把掉落下去的半塊料子給拿了出來。


    “這皮殼分明就是標準的大橡皮啊。”


    韓清翻來覆去一通查看之後,開口說道:“可是這裏麵怎麽這樣啊?”


    冉成已經將夾具上的半塊料子取下來,拿在手裏看過之後,歎了口氣,衝王嶼說道:“又被你說中了。”


    “你們兩個看看,這皮殼跟莫西砂的大橡皮究竟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王嶼已經放棄了自己找不同,索性都給冉成跟韓清。


    韓清一直端詳著不說話,冉成開口說道:“這個皮殼我怎麽看怎麽就是莫西砂的大橡皮。我看不出來什麽不一樣。”


    跟自己一樣,王嶼也有些泄氣。


    這根本就不對勁。皮殼表現對應內裏玉肉表現,這個真理哪怕是入行才三天的人都知道的門道。


    可現如今,居然有一個場口成了法外之地。


    擁有市麵上最牛13的皮殼,卻不幹翡翠該幹的事。


    這不科學。


    安靜了好一會兒的韓清,突然開口了,“我覺得是有一點不一樣。”


    這話一出,立刻就把王嶼跟冉成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快說來聽聽。”冉成更是猴急的催促道。


    韓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具體的我說不上來。因為我們打交道的大客戶的關係,經手的不管是翡翠也好還是水晶也好,都是一些品質相對不算特別廉價的。這個種水之王的莫西砂,還真是沒少打交道。對於一些水向係的客戶,這個場口的料子還是很有用的。”


    “我們除了最看重料子解開之後的整體品質外,審視料子的側重點跟你們也有所區別。我總感覺現在這塊料子,跟我之前接觸過的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但我說到底也就隻能算半個賭石的人,所以不太敢確定。”


    韓清的話倒是有幾番道理。


    他們看料子的切入點跟王嶼冉成這樣賭石的人不同,所以得出的結論也有可能有差別。


    越是浸淫某個行業的人,在很多時候越是容易一葉障目,反而忽略了最淺顯的表現。


    隻要有人能感覺到有不同之處,那就是個好消息。


    王嶼相信自己總能夠找出區別來的。


    有了韓清聊勝於無的推斷,這個料子算是暫時畫上了句號。


    不等兩人喘口氣,韓清就開始催了,“剛才冉成哥是不是說小礦主家裏有台牙機來著?”


    隨後三人的視線就集中到了冉成的身上。


    這讓冉成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們想幹什麽?”


    “既然有牙機,那就能慢慢一點一點把那半塊春色的料子切了。這種事當然是能者多勞,隻能辛苦咱們的冉成哥了。”王嶼笑著說道。


    冉成眨了眨眼睛,後悔的恨不能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


    一天天的嘴怎麽就那麽快呢。


    “那還等什麽?現在把料子找出來就讓冉成哥去吧。”韓清急吼吼的說道。


    自從看到了那塊料子,韓清的心早都飛起來了。


    不上不下的感覺實在難受,怎麽想怎麽覺得還是早一天確定結果早一天獲得解脫。


    “不是,我還得給你們做飯呢。”


    冉成做著最後的掙紮。


    試圖通過喚醒胃口的方式來喚醒這幾個人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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