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吉爾約冷哼一聲,緊接著又是兩腳踹了過去。


    一時間空氣中隻剩達闥爾的悶哼。


    王嶼並沒有想要窺探吉爾約隱私的意圖,盡管他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不過也都在情理之中。


    隻要對自己無害,王嶼自然可以當作什麽也沒聽到。


    吉爾約幹笑兩聲看著王嶼,似乎是在琢磨怎麽跟他解釋。


    王嶼卻看了看哥丹覺,然後說道:“小礦主這邊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迴去了。”


    吉爾約愣了一下,然後就當作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一樣,打了個哈哈,開始送客。


    兩人走在迴去的路上,哥丹覺表示非常不理解。


    “王哥,這個小礦主肯定是想從達闥爾嘴裏套出什麽話來。你可小心後麵的料子別被小礦主給私吞了。”


    王嶼搖了搖頭,“有時候,知道有這迴事本身比知道具體的內容更有優勢。你明白嗎?”


    哥丹覺搖頭,表示並不明白。


    王嶼笑起來,“要是達闥爾肯配合,這會兒小礦主早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反正他們兩個,一個不會坦白、一個藏著掖著,左右問不出什麽來,何必找這個麻煩。”


    哥丹覺似乎並不能領會王嶼的意思。


    念在他睡的好端端的被自己揪起來的份上,王嶼說道:“反正明天開始小礦主也不在礦上不是。到時候發生些什麽事,事出從權的……對吧?”


    哥丹覺對王嶼的說法不予置評,總之老板們覺得開心就好。


    迴到板房的時候,冉成都已經開始打唿。


    時間已經是淩晨時分,動作利索點多少還能睡上那麽一會兒,聊勝於無。


    第二天,王嶼是被冉成拍著臉頰給拍醒的。


    “你昨晚幹什麽去了?我等你等的都睡著了,也沒把你給等迴來。”


    冉成看王嶼終於睜開了眼睛,開口問道。


    王嶼隻得又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跟冉成描述了一番。


    冉成聽到吉爾約在拷問達闥爾關於阿邁奔場口的什麽事情時,顯得倒是有些興趣。


    “你前陣子聽說過嗎?”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王嶼一臉茫然,“聽說什麽?”


    冉成笑的一臉神秘,開口說道:“前陣子聽說市場上有人撿到大大漏。莫西砂的大橡皮跟水泥皮。”


    王嶼不信。


    這個可能太小了。


    混跡市場的哪個不是火眼金睛,這種標本級別的皮殼,早就已經賣到了比成品都要貴的地步。


    將心比心,自己手上有這種表現的皮殼,也絕對不可能放著現成的利潤不賺去放漏啊。


    “真的。這件事都傳開了。還不是在國內,就發生在角灣市場裏麵。”


    冉成見王嶼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梗著脖子繼續說道。


    “角灣市場就更不可能了。離中介店才幾米遠,有這種事早就傳的整個佤城都知道了。”


    盡管嘴上這麽說,但王嶼心裏其實還是信了幾分的。


    染成又不是吃飽了撐的,不至於閑的沒事拿這種一眼假的事情來逗自己玩。


    “關鍵問題是,這料子買下來就被帶到加工廠去開窗了。”


    染成繼續說道:“後麵你猜怎麽著?”


    “總不會是垮了。”王嶼笑著迴了一句。


    “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冉成攤了攤手,“真垮了。”


    “說來聽聽。”王嶼頓時來了興趣。


    事情的經過,一個國內來的老板,在角灣市場同一天分別收了兩塊標本級別的料子。


    就是莫西砂場口的大橡皮跟水泥皮。


    兩塊料子加起來約莫三十幾公斤重的樣子。


    雖然單看價格,幾千萬買兩塊種水料絕對算是吃虧上當,但是落到大橡皮跟水泥皮上,就是另一種說法。


    妥妥的撿漏。


    不但不會招人嘲笑,反而引人羨慕。


    這老板當時也有意顯擺,所以料子買下來之後,直接就帶去角灣市場裏麵的那家加工廠去給料子開窗。


    開窗的位置還是這位老板親自標出來的。據說他年輕那會兒剛入行的時候,就是專門幹幫別人開窗的營生,經驗不可謂不豐富。


    然而第一個小窗擦出來,立刻就不對了。


    裏麵的玉肉壓根就不是大橡皮跟水泥皮應該有的表現。


    尤其是那塊水泥皮,連成名的要素都不能算完全具備。


    這一行眾所周知,莫西砂雖然被稱為種水之王,但是料子先天底卻一直被大眾所詬病。


    而水泥皮算是上帝給莫西砂開的一扇窗。


    不但種水無敵,底子也相對細膩。


    雖然比不上其他一些細底場口的料子,但是在莫西砂種水無敵的加持下,表現已經相當不俗。


    而這老板買到手的莫西砂水泥皮,非但底子未見細膩表現,就連種水都差強人意。


    這讓老板很是疑惑。


    自己開窗的位置選的算是整個料子皮殼表現最好的那部分,不管怎麽說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才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板也是個不信邪的主,當即表示,繼續擦窗。


    他倒是要看看裏麵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窗越擦越大、皮越擦越少,到最後兩塊料子都不能算是擦窗或者開窗,而直接是扒皮了。


    直到這時候,老板才不得不麵對料子切垮的現實。


    當然也有三五圍觀的同行,原本以為是見證兩塊天價網紅料的誕生,能在第一時間拍拍照片發發視頻,在自己的朋友圈或者什麽賬號裝個13。


    結果直接見證了幾千萬料子瞬間縮水隻剩幾萬的魔鬼刀。


    有人當場就說了,這不對勁,完全不符合莫西砂這個場口的料子特性。


    但是料子皮殼所剩無幾,能供再次參考的價值無限趨近於零,讓那老板想花錢總結經驗都無能為力。


    “然後呢?”


    聽到這裏,王嶼大致已經明白了冉成想要跟自己表達的意思。


    “然後,這老板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據說以前都是那種有自己渠道收料子級別的大佬。隻是這段時間他手上的渠道提供的料子品質不盡如人意,這才到市場上來考察行情。遇到這兩塊讓他都感覺表現不錯的料子,可想而知當時料子的皮殼是多麽誘人。”冉成老神在在的繼續說道。


    很快,老板糾集了一批人馬,幾經努力再次找到了賣料子給自己的中間人。


    “賭石這種事願賭服輸。就算切垮了找迴去也沒用。”


    王嶼話音剛落,冉成就說道:“這裏又沒外人,你跟我還打什麽馬虎眼。我不信你猜不出來這老板為什麽找迴去。”


    王嶼沉默。


    在這個行業裏混成那老板級別的,哪個是泛泛之輩,又怎麽會在這種責任認定上犯糊塗。


    能讓他們這麽做的立足點,自然也就隻有那一個。


    如果在交易過程中,賣家肯定的告訴買家自己手上的料子屬於哪個場口,但最後料子裏麵的表現卻跟他描述的不相符合時,理論上來說,是支持買主索迴貨款的。


    但也隻是理論而已。


    因為沒有人能證明交易過程中,是不是出現過這種字眼。


    見王嶼沒再開口,冉成神神秘秘的繼續說道:“後來這件事是個什麽結果不得而知。想來多半也就是不了了之。老板應該也就是咽不下這口窩囊氣,所以才有這個結果。不過,重點是,後麵傳聞說,那個原貨主就是阿邁奔場口的礦主。也就是達闥爾的大哥。”


    說完,觀察了一下王嶼的反應之後,這才又說道:“這事跟你說的吉爾約逼問達闥爾的行為結合起來看的話,沒準就跟這有關。這要是真的,那阿邁奔豈不是閉著眼就把錢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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