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成邊說邊搖頭。


    不管怎麽說,章群現在好歹也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居然會做出這麽下流齷齪的事情,簡直為人所不齒。


    王嶼聽的拳頭都攥了起來。


    特莉是自己的朋友,在礦區那段日子,也是多虧有她照應,自己才少受很多磨難。


    如今居然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半夜被男人摸進房間,險些釀出大麻煩。


    冉成後麵說了什麽,王嶼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也木西在礦區生存本就艱難,特莉一個孤女能活下來已經是受盡諸多坎坷跟不公。


    如今,以為她終於可以開始新的生活,能過一個正常女人該過的日子,卻不想還是擺脫不了這種醃臢事。


    王嶼隻覺得血往頭上湧去。


    他一步步朝著章群逼近,周身的氣場把這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也震懾住了,“王老板,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王嶼仿若未聞,一步一步朝前逼近。


    在經過魏琳站著的門口時,魏琳輕笑一聲,反手將自己的短刀摸出,“噌”一聲插在了木門上。


    短刀穩準狠的固定在木門之上,手撒開,刀還插在那裏。


    這一刀不但震懾了在場眾人,嚇退了周圍聞訊冒頭出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同時也喚迴了王嶼的神智。


    “不著急,”魏琳看著自己的刀,笑吟吟的說道:“讓他說。看看究竟是不是誤會。是,大家握手言和;不是,我就把他騸了,給這個姑娘討迴公道。”


    “你!”


    章群悲憤的大喝一聲。


    再怎麽說,堂堂一個大老爺兒們,被當眾像說牲口一樣摘除某樣東西,能不傷自尊嗎?


    能嗎?


    眼下就算是知道這娘們兒不好惹,那也要為了自己的尊嚴呐喊。


    “我憑什麽跟你解釋!”


    緩過神來之後的章群,惱羞成怒的喊道。


    先前想要跟王嶼解釋,是當時的情形自己理虧。


    加上這件事在他看來的確是場烏龍事件。所以第一反應下意識想把當時的情況解釋清楚。


    但如今被個女人如此羞辱,章群覺得自己咽不下這口氣。


    他還就不信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沒有王法了。


    魏琳看起來像是認真思索了一下章群所說的話,最後點點頭,“有了身份之後,做起事情來真是束手束腳讓人討厭。沒事,我換個人來。”


    邊說邊摸出手機,在上麵按了一串號碼。


    響了幾聲之後,就掛斷了。


    沒一會兒,先前去請王嶼的那個精幹的男人就衝了上來。


    看到魏琳沒事,身上凜然的氣息略斂起幾分。


    “把他給我摁住了。”


    魏琳視線落到章群身上。


    男人二話不說,緣由不問,上前立刻一招將章群製住,反.剪著雙手將他臉朝下摁到了.床.榻上。


    魏琳似乎很喜歡看別人吃癟,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將他翻過來,肚子朝上。”


    “你!你!你!你想幹什麽!你特麽瘋了吧。”


    章群又急又氣,徒勞無功的反抗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像一隻待宰的魚,被囫圇翻了個個。


    魏琳笑的更歡了,宛如一隻抓到老鼠的貓,滿臉都是對如何虐殺眼前獵物的思索。


    她來到房門前,將自己的短刀拔下來,甩下一句,“把門關上,一會兒動靜有點大。”


    眾人一窩蜂湧進房間,房間門在章群眼前毫不留情的關了起來。


    關上的不是門,是他心裏的光!


    他驚恐的看著魏琳甩著手裏的短刀,在他身邊轉來轉去、轉去轉來,而自己被死死摁住,完全動彈不得。


    魏琳瞅著他的神情已經差不多到那份上了,笑眯眯的開口說道:“要不,我看在王老板的麵子上,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好漢不吃眼前虧,更何況這娘們兒看著就心狠手辣不說,身邊還帶了幫手。


    這眼前虧要是吃了,那可是一輩子的幸福啊。


    “我說!”


    章群立刻表態。


    從善如流也是一種態度。


    “有一處不能自圓其說的地方,就別怪我……”魏琳最後威脅道。


    “我懂!我懂!”


    章群這會兒就像是馬路邊的易拉罐,魏琳踢一腳他蹦一下。


    照章群的說法,他一邊找人尾隨了冉成跟特莉,一邊自己帶人迴了原來住的酒店,收拾好東西辦理了退房之後,就一路直接殺來了這邊。


    按照盯梢那夥計提供的房間號,定了特莉旁邊那間的那間客房。


    滿腦子想的都是明天打開房門,跟特莉來一場不期而遇。


    安頓好之後,就進了衛生間開始洗澡。


    洗著洗著還沒洗徹底,正滿臉泡沫舉著剃刀準備下手刮胡子的時候,聽見有人敲自己房間門。


    他也沒多想,披上浴袍頭頂毛巾就出了衛生間。


    畢竟自己人緣好、朋友多,哪個睡不著的過來找自己套近乎,都有可能。


    衛生間就在房門旁,所以他也就沒多走那兩步路去拿他的近視眼鏡。


    結果打開門後,門外沒人。


    他伸出腦袋左右環顧之際,好像看到右手邊有個人影。


    他就眯著眼睛朝前走了幾步,想看看是什麽情況。


    結果那孫子跑的比兔子還快,自己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看情況不對,就想著房間門沒關,離開房間太遠財物不安全。


    於是又著急忙慌舉著剃刀往房間走。


    遇到開著的門,就走了進去。


    進得房間就接著迴了衛生間,著手開始剃胡子。


    腦子裏還想著明天見到特莉之後種種粉紅色的浪漫,所以剃的格外仔細,恨不得連整張臉上的汗毛都剃個幹淨。


    哪裏又知道,這會兒自己正跟特莉共處一室呢。


    冉成敲門的時候他剛剃完胡子,正在鏡子前沉浸式欣賞自己男人的魅力。


    直到聽到了特莉的應門聲。


    開始還有些懵,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腦海中閃過種種可能。


    最可能的情況就是引他出去的目的,就是偷偷趁他離開房間這會兒塞給他一個知心妹妹。


    這怎麽可以呢!


    雖然他是這樣的人,可現在畢竟特莉還在隔壁呢!


    想著想著,模糊的視線中,突然感覺有那麽一點點不對的地方。


    這簡陋的洗手盆上,放著的東西好像不是自己的。


    他剛走出衛生間,準備了解一下情況,迎麵就跟走過來開門的特莉撞了個正著。


    然後就是特莉受到驚嚇之後的大叫,以及接下來自己的受傷。


    他還委屈著呢,他招誰惹誰了,正好端端的刮著胡子呢,平白怎麽就到了別的房間裏。


    還要蒙受如今這番羞辱!


    隨著章群訴說完,空氣突然陷入一片安靜。


    “出事的是你的人,這件事你怎麽看?”魏琳開口問道。


    聲音依舊帶了幾分慵懶,王嶼卻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揣測她。


    王嶼並不太相信章群的話,這件事裏麵有太多巧合。


    而且拋開其他的不說,如果今晚這件事沒有被冉成撞破,章群會不會將錯就錯?


    答案是肯定的,想都不用想。


    從他搬到這裏來,可以說心裏就對這種機會存了期待。


    但是也不能無端地用如果去揣測別人,所以這件事還是要轉迴到當下這件事中來。


    可王嶼不是福爾摩斯,又不懂心理學,僅憑每個人的一麵之詞就能推斷出事件真實的始末。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對不起特莉。平白遇到這種事。


    上綱上線不依不饒,又怕萬一真如章群所說,被人設計,平白冤枉了他也就算了,還要搭上章家人的名聲……


    看王嶼好一會兒拿不出個主意,魏琳等得有些不耐煩,衝精幹男人使了個眼色。


    男人就默不作聲的走了出去。


    過了不大一會兒,手裏捏著什麽東西又走了迴來。


    魏琳拿到手裏看過之後,心情不錯,甚至還上前拍了拍章群的臉,“算你小子沒說謊。”


    王嶼這才看清楚,魏琳手裏捏著的是一個半透明磨砂狀的軟質卡片。


    卡片已經彎曲,上麵還有一些褶皺以及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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