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失蹤了。


    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


    梁以開跟杜遠最後的記憶,就是臨睡著前,王嶼非得去刷牙。


    開始他們還想等著王嶼迴來再睡的,結果沒能熬住,最後還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要不是最後被貌燦雷霆般的敲門聲驚醒,隻怕要到第二天才能知道王嶼失蹤的事。


    而貌燦則是因為奉八斤老板之命,晚上檢查時看到王嶼幾人房間門虛掩著,覺得有些不對,推開走進去發現王嶼並不在房間裏。


    隨後又在水井旁的地麵上看到了王嶼掉落的牙缸用具。


    當時他的腦子都快裂開了,一度以為王嶼掉到了水井裏。


    等排除掉這個可能之後,一時間又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更加著急。


    杜遠無疑是最著急的人。


    甚至一度動了打電話迴邊城,找那些人求援的念頭。


    最後被楊八斤製止了,“杜老弟,不要慌。我想我大概知道這件事是什麽人做的。”


    杜遠跟梁以開聽到這話,就差蹦上去抱著楊八斤親一口了。


    結果楊八斤緊接著又說了一句,“不過,咱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等到明天天亮以後找到哥昆礦主再做打算。”


    梁以開聽聞此話,下意識問道:“難不成是因為王嶼幫你掌眼,破壞了哥昆老板的好盤算以至於被懷恨在心?”


    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非常有可能,於是緊接著衝楊八斤說道:“八斤老板,王嶼可都是為了你才招來橫禍的,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杜遠也是緊緊盯著楊八斤,看他是什麽態度,隻要發現楊八斤有推諉或者打馬虎眼的反應,就幹脆不顧一切,先跟那邊聯係把王嶼找出來再說。


    他們還用得著王嶼,總不至於就任由他這麽消失無蹤吧。


    楊八斤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梁以開跳腳,開口說道:“梁老弟,你有時候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麽真到了事上就開始變得有些不可理喻了呢?徐平還沒來,我還指望著王老弟幫我,這個時候,我比誰都不希望他出事!”


    王嶼端著牙缸來到水井邊,剛把井邊的塑料水桶丟進去打水,正準備往上提拉的時候,忽然覺得眼前一黑,頭上就被蒙上了什麽東西。


    緊接著就感覺左右都被人架起來,快速被拖拽至一輛車子麵前。


    被身邊兩人強行塞進去之後,車子飛快的駛離了原地。


    王嶼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完蛋,遇到打劫的了。


    他拚命讓自己的頭腦盡快的冷靜下來,解決危機最首要的是要明白自己的處境。


    打劫自己,好像有些說不通。


    第一自己沒露財。


    第二真要是亡命徒想要打劫一隻肥羊,那不是打結楊八斤才是最好的選擇嗎。


    哪怕他有阿弟防身,但是諸如半夜三更上廁所之類的時候,還是有很大概率能得手的。


    尋仇就更不可能了。


    自己剛來兩天,人都沒見著幾個,怎麽就能結上仇了。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不是驃國人到了礦區,所以被當地的克欽給逮捕了?


    這個深植在心中的恐懼讓他陡然一驚。


    但很快又被他否定了。


    要是這樣,不可能隻針對自己,杜遠跟梁以開沒有理由會幸免。


    車子行駛的過程中,王嶼腦海中閃現過許多的念頭。


    最終又將目標放到了最壞的那個可能上。


    一直盯著自己的人手眼通天,跟做假料子的人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跟驃國這邊一定脫不開關係。


    難道現在已經開始對自己下手了嗎?


    可是現在針對自己,對他們有什麽好處呢?


    好歹先招降,招降失敗了再下手也不遲吧?


    直到車子到底目的地最終停下來,王嶼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


    他感覺到自己被人架出車子,隨後被推搡進一個狹小的空間。


    要不是隨後聽到了鏈子鎖的聲音,王嶼幾乎要以為自己要被下葬了。


    隔著頭套,王嶼隻能到一連串嘰哩哇啦的驃國話。


    可是自己一個字都聽不懂。


    等到恢複冷靜,王嶼這才想起,自己並沒有被控製雙手的活動自由,他趕忙扯下頭套。


    發現自己被關在由一根根結實的木條組裝起來的……籠子裏!


    王嶼驚恐萬分,像是被關進籠子的動物,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將會是什麽。


    外麵走過來一個驃國男人,一臉兇狠的盯著王嶼,手中的膠皮棍棒一下一下抽打在籠子的木條上。


    他說了一連串的話,雖然王嶼聽不懂,可也知道不是在罵自己就是在威脅自己。


    這一幕讓他突然想到,杜遠跟自己說的關於驃北的那些事……


    這個聯想,讓他一下毛骨悚然起來。


    往好了想,自己可能是要被送去電信詐騙;往壞了想,自己可能即將分部分流入當地黑市。


    王嶼感覺天都塌了。


    不論哪個可能,都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他不顧男人的恐嚇,拚命的搖晃著手中的木條,妄想著能殺出一條血路逃出生天。


    結果隻是招來男人劈頭蓋臉甩下來的棍棒。


    膠皮棍棒極具韌性,抽打在手臂上,疼得讓人忍不住跳腳。


    可是王嶼這會兒卻好像完全感受不到,更加拚了命的晃動木條。


    男人臉上兇相畢露,死命的揮舞著手上的棍棒,準備進行新一輪的棍棒教育。


    這時候,傳來了另外一個驃國男人的聲音。


    不知道說了什麽,隻見手持武器的驃國男人,突兀的停下手上的動作。


    隻是目光仍然死死的盯著王嶼,衝他狠狠吐了口唾沫,這才罵罵咧咧的走了。


    王嶼開始絞盡腦汁思索逃跑的方法。


    這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嬌媚的女聲,“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了,小帥哥。”


    王嶼仿佛一隻受驚嚇的兔子,高度緊張下讓他一下跳了起來,低矮的籠子本就剛巧夠他堪堪站直,這一下,直接腦袋撞到了籠子上。


    眼前是一個穿著暴露的驃國女人。


    雖然穿著長及腳踝的特敏,但上半身卻隻著一條僅夠遮住要害的寸縷。


    妖嬈火辣的身姿,這要是換個情形下看到這一幕,王嶼隻怕會流鼻血。


    可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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