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彪子一溜煙的帶著小楊師傅以及加工妹子迴到後院。


    不安全因素總算是得到了解除。


    不得不說,強將手下無弱兵。二彪子轉臉又帶領著人投身到灌水氣球的環節中。


    王嶼好奇的走到後院看他們忙活。


    一人手裏一個漏洞,將氣球嘴跟漏鬥口對接在一起,然後水瓢灌滿水,將氣球嘴打個死結,一個水氣球就算完成了。


    看王嶼看的一臉新奇,杜遠在身邊笑著說道:“還別說,彪子灌的這水氣球還挺標準。”


    “那可不,遠哥您也不看看是誰……”


    話沒說完,瞥見向遠峰走過來的身影,立馬將後麵的話咽迴肚子裏,作勢埋頭苦幹狀。


    杜遠拎起一個水氣球,對王嶼說道:“這水氣球,若是裝水少了,氣球的彈性仍然大,扔到人身上就不會炸開,光剩下疼了。若是裝水多了,丟出去還在半空中呢,就自爆了,沒有殺傷力。隻有這樣水不多不少的狀態最是優秀。打在身上不算疼,還能讓人充分享受水氣球帶來的潑水盛宴。”


    王嶼也伸手拎起一個水氣球。


    q彈的氣球裝滿了水,差不多一個甜瓜大小。顫巍巍的在手上晃來蕩去。


    耳邊傳來向遠峰的聲音,“今天絕對要把裝備置辦全了。以報去年被人摁頭碾壓之仇。”


    時隔一年迴想起來,還是讓向遠峰憤憤不平。


    “去年發生了什麽?”王嶼好奇的問道。


    二彪子抬頭張嘴正準備接話,就見向遠峰威脅的眼神掃向自己,立馬又低下頭繼續灌起水氣球來。


    潑水節一方麵是慶祝節日,一方麵就是湊熱鬧。


    但是很多村寨之間,還是有那麽點比較意味投射在裏麵的。


    他們會武裝自己村寨的潑水裝備,在遇到鄰寨的時候,下手那叫一個果決無情。


    說起來,這件事算得上向遠峰潑水曆史上的恥辱。


    去年,向遠峰因為一些推脫不掉的原因,參與到某村寨的潑水隊伍中。


    等上了車他才發現,居然就隻準備了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裝備。


    滿車的水那是必備物資,剩下的居然就隻有七八把水槍、百八十個水氣球,還有一個臉盆、一把水瓢。


    當時向遠峰就懵了,這還怎麽玩?


    遇到對手,那不就是白白送人頭?


    朋友告訴他,對頭村寨裏的族長生大病了,據說眼瞅著就要咽氣,他們宅子肯定沒有心思籌備潑水節這檔子事。


    本著重在參與的向遠峰也就信了朋友的邪。


    誰承想啊。


    那老奸巨猾的族長壓根活蹦亂跳的很,甚至親自出馬頂著一頭花白的頭發胡子,站在自家村寨的車頂上,衝這邊做鬼臉!


    那一次,向遠峰真是體會到了什麽叫做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切實感受了一把社會的險惡、人心的複雜。


    到最後,幾乎可以用丟盔棄甲來形容。


    八把水槍,被對方源源不斷的水氣球精準的擊落五把,百八十個水氣球到最後人手隻剩一個用來防身。


    最後,盆也丟了。


    掉在地上,被追打的連下去撿的空檔都騰不出來。


    連同向遠峰那顆驕傲的心,一道被丟在了去年潑水節的大馬路上。


    唯一剩下的水瓢,也在兩車近身肉搏的時候,被“敵人”一把薅了過去,成為了攻擊這一方的幫兇……


    滿車的水,頓時也沒了用武之處。


    手裏拿著呲不出幾條水柱的水槍,向遠峰那叫一個欲哭無淚。


    從那以後,向遠峰就發誓,以後但凡參加潑水節,那就一定要做整條街上最靚的崽,最強王者陣容,打的別人抱頭鼠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將自己體麵的從恥辱柱上解放出來!


    看著向遠峰義憤填膺的表情,設身處地的感受了一番他當年的絕望。


    王嶼跟杜遠忍不住笑得整張臉生疼。


    吳曉更是誇張,那模樣隻差抱著肚子打滾了。


    在挨了向遠峰兩個水氣球之後,才算恢複正常。


    眾人齊動手,在約莫又灌了二百來個水氣球之後,向遠峰終於放心大膽的出征了。


    二彪子準備了兩輛貨車,後鬥已經鋪好了防水帆布。夏婷已經逐漸感受到邊城人民的火熱激情,不敢親身參與其中,最終侯黎隻得單獨開著雷司機的轎車,載著夏婷和陶秀,跟在兩輛貨車後麵觀戰。


    加油站今天最主要的工作安排不是加油,而是給各種車輛注水。


    排隊的間隙,水氣球就已經開始小規模的消耗。還好大家都比較有武德,在注水完成之前,尚算克製。


    隻是你來我往做點熱身動作。


    這時候水槍水氣球水瓢是最大戰力武器。


    王嶼還看見灑水車、澆灌車都加入到隊伍中來,那陣勢,平時還真是難得一見。


    “這要不是消防車不能參與,我覺得他們連消防車的主意都敢打。”向遠峰咬牙切齒的抨擊。


    “第一個打主意的就是你。”杜遠笑著揭穿他。


    這會兒幾人都站在車鬥上,排隊也終於輪到了自己的車子。


    隨著冰涼的水注入車鬥,王嶼覺得整個腳都在逐漸失去知覺。


    還好,聽話的人血賺。


    盡管天空微微飄灑了一點雨絲,但一身速幹籃球服的王嶼表示這個溫度自己勉強還能扛得住。


    要不是杜遠事先就跟自己打了招唿,沒準王嶼這會兒也跟陳老華老一樣,上著長袖,下短褲,上麵過秋天下麵過夏天。


    “老人家不知道身體受不受得住。”吳曉說道。


    杜遠看了看另一輛車後鬥上站著的陳、華二老,權衡了一下兩輛車子上的人員配備後,開口說道:“要不,我過去那邊車上吧?他們六個裏頭新手多,還有兩個上歲數的,加工妹子又是姑娘家,有點戰鬥力的也就小楊師傅唐羽加雷哥,有點懸啊。”


    吳曉一聽,立刻緊張起來,“咱們這邊本來就隻有四個人,你再走了,剩我們仨,那不是隻有被動挨打的份了嗎?”


    王嶼看了看時間,早上楊霖跟張玲說時間趕不及,直接在加油站這邊跟自己匯合,如今時間也差不多了。


    正琢磨著呢,抬頭就看見張玲騎著電動車,載著楊霖。


    倆人一邊躲著水氣球的攻擊,一邊朝自己這邊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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