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歸理解,不過可不代表我原諒你了。”王嶼笑著說道。


    杜遠又是一愣。


    王嶼繼續說道:“怎麽也要一頓大餐才行。”


    杜遠笑了,“一頓不行就兩頓。多大點事。”


    “以後有什麽事,咱們可以提前打招唿,你也不要什麽事情都自己扛。咱們人多,總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盡管知道這隻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話,但是王嶼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樂觀麵對。


    “今天這件事,我沒有跟那邊說過任何。你跟向遠峰遇到的那個人,有古怪。以後再遇到一定要多加注意。”


    杜遠最後叮王嶼一句,便結束了這場談話。


    王嶼轉身走迴去的時候,看到向遠峰的目光。


    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想來,向遠峰早就知道。


    好幾次有意無意說話給自己聽,自己居然完全沒有深入想過他說那些話的原因。


    以他的性格,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能讓他對杜遠的存在表示默許,甚至連這次這麽重大的舉措,都允許杜遠加入進來。


    或許這與他跟杜遠性格相近、惺惺相惜的原因分不開。


    王嶼猜測。


    有時間一定要好好采訪采訪他才行。


    “手玩件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杜遠在經過王嶼身邊的時候,輕輕說了這麽一句。


    王嶼腳下一滯。


    他知道杜遠指的是吳曉跟周振。


    可是這樣的保護,又能維持多久呢?


    自己都是一個朝不保夕的人,拿什麽保護身邊的人。


    果然,當一個男人不具備應有實力之前,撐不起的不光有心愛姑娘的未來,還包括所有自己在意的一切。


    想到這些,王嶼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楊霖的臉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這個姑娘的安全,自己也不能忽略。


    在自己壯大之前,一切非生存必要的需求,隻能往後排。


    就像永遠差一點才能擁有的標本皮殼。


    這讓王嶼由衷的感到有些沮喪。


    即便是這樣的情緒也隻能維持一瞬間,他不製造恐慌,不能帶給旁人負麵能量。


    這又何嚐不是一種戴著麵具的生活。


    情緒一旦都得到壓抑,就會止不住給人帶來不好的影響。


    王嶼甩了甩頭,似乎這樣才能將這些東西甩離自己腦海。


    “沒事吧?”周振關切地聲音傳來,將王嶼的意識帶迴現實。


    “沒事,杜遠跟我討論了一下去關外找店麵的事。”王嶼找了個借口搪塞。


    “那有什麽好背著我們的。”吳曉不滿的嘟囔。


    “就你話多,以後叫你包打聽得了。”杜遠笑著調侃道。


    門口的向遠峰打了個嗬欠,懶聲說道:“沒別的事的話,我就把車開走了。料子放這,你們可得看好了。我要迴去睡覺了,熬不住了。明天天塌下來,也不許給我打電話。”


    說罷,隨著一陣破鑼似的發動聲,跟梅靈兩個揚長而去。


    “我們收拾收拾也迴去睡吧?我今天真的累慘了。”吳曉緊接著提議。


    王嶼沉思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你們先迴去吧。我今晚把料子先簡單盤點一下,大概定個價格出來。”


    吳曉:“不用這麽趕吧?明天再整理得了。”


    “周振,你跟吳曉先迴去休息吧,都累一天了。我跟王嶼今晚在這邊理貨足夠了。”杜遠安排道。


    周振點點頭。總要有人保持精力跟體力應對明天的事。


    拍了拍吳曉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走。


    吳曉雖然巨想念自己溫柔的床,卻也不忍心隻讓他們兩人忙碌。


    “你明天任務艱巨,今晚必須要好好休息。”


    周振不由分說拉著他走了。


    杜遠將店裏卷簾門拉下鎖死,心裏這才升起安全感。


    “這麽多料子,想要不著痕跡的賣出去,也不容易。”想到這些糟心事,他的頭又疼了起來。


    杜遠顯然已經想過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借助向氏翡翠打掩護,實在不行,還可以借一下孫老爺子的殼。他們根基深厚,幾噸料子,不成問題。”


    是一個瞞天過海的好法子。


    “你來盤,我來記。”杜遠劃分分工。


    王嶼從口袋裏翻出一張貨物清單,“直接在關卡給的這個理貨單上麵,逐一清點料子。同時將料子的大致價格打出來,到時候實際出貨的時候,根據實際情況,在做相應的調整。”


    不然,以他們看料子的速度,別說一晚上,就算一個星期都未必能整理完。


    “好。”杜遠表示沒意見。


    十噸料子,聽起來數量驚人。


    但翡翠毛料質地相對緊密,密度大,真正擺出來看,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多。


    兩人差不多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將七二樓全部四十幾塊料子大致過了遍手。


    “這品質真的可以,超乎我的想象,比我原先預計的還要好上幾成。”王嶼很驚喜。


    “都是些個中老手在驃國先篩選過一道的,自然不會太差。太差的也犯不著花那個運費往國內運。”杜遠笑答。


    王嶼從來沒經曆過這些,聽杜遠說起,不由心中好奇,“這種情形經常發生嗎?”


    “不一定,不知道哪天抽個風,這風聲就緊上去了。遇到遇不到全看天意。”


    “等咱們這一波料子出完,手裏差不多也就有錢了。到時候帶你去驃國受料子感受一下那邊的市。”


    王嶼頗為心動,哪一個賭石的人不想親臨驃國的市場、甚至驃國的礦場去體驗第一手的快樂呢。


    “老杜,你去過礦區嗎?”


    杜遠搖了搖頭,“驃國的礦區禁止外國人進入。之前我們也曾經個你某個礦主搭上過線。差一點就去了,但是最後考量再三,還是放棄了。”


    說完,看王嶼一臉意猶未盡,便繼續道:“我們進入礦區,隻能寄希望於礦主是一個守規矩、有良心的人。一旦他到時候翻臉,那下場就會很慘。輕則關進水牢,等著國內的家人拿錢贖人;重則可能就去緬北了。”


    關於緬北的事,這段時間在國內被傳播的沸沸揚揚。連王嶼這種隻埋頭深耕賭石的人都能知道一二,可見一斑。


    王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那可是噶腰子的大事,哪個男人聽了不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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