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結束一天的忙碌,幾個人準備打道迴府的時候,王嶼才發現一個問題。


    “我的電動車呢?”


    吳曉揉了揉鼻子,“還在超市門口。”


    隻得把吳曉先扔在神仙刀,杜遠騎車載著王嶼去超市把電動車騎了迴來。


    等接上吳曉,三個人迴到小院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時分了。


    不過這個時間對於他們來說,也算不上特別晚。


    王嶼盤算了一下,明天隻怕還是要去找一趟向遠峰,看看他手裏的毛料情況。


    萬一要是不符合那位牛老板的需求,也還能有時間再做其他的準備。


    這麽想著,便跟杜遠吳曉各迴各房,倒頭便睡。


    睡夢中,王嶼做了一個夢。


    夢裏麵,他們四個人走在一起,居然好像是在驃國礦區撿料子的路上。


    前一秒還是有說有笑的氣氛,忽然他腳下一滑,失足掉進了一個深坑。


    坑沿有倒垂下去的各類藤曼,他好懸才死命拽著一根止住了下墜的趨勢。


    他扯著嗓子使勁的喊使勁的喊,希望他們三個能發現自己不見了。


    可是漫長的等待過後,仍然不見有他們迴來的跡象,他感到自己的手越來越無力,緊抓藤蔓的力道也在逐漸喪失。


    他抬頭看著頭頂的那一方天空,像是要用盡全身力氣記住為人一世的最後一眼。


    隨後就是強烈到讓人窒息的失重感傳來,王嶼整個人朝著未知的地方墜去。


    “啊!”王嶼大汗淋漓的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從高空中墜落的感覺實在是太逼真了,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緊緊的包圍著他,讓他心裏產生一陣強烈的恍惚感。


    良久他長長的的舒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慶幸。


    他抓過手機摁亮屏幕,時間顯示現在是淩晨五點鍾。


    是他平素起床的時間。再過個十分鍾左右,鬧鍾就該響了。


    王嶼甩了甩頭,想將剛才那場夢的後遺症甩開,但是腦子混混沌沌的讓他感到整個人都無法清醒。


    可能是最近憂慮的事情太多了。


    王嶼安慰著自己,做出任何的轉變都是要付出極大的精神力的。等度過了這段時間,應該就會好起來了。


    為了讓自己盡快的恢複狀態,王嶼決定去院子的水龍頭用涼水衝把臉清醒清醒。


    他輕輕的打開房門。


    隔壁就是杜遠的房間,他不想擾他清夢。


    寂靜的夜色裏,咯吱吱的開門聲容易傳的很遠,王嶼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


    院子是露天的院子,沒有照亮,平日裏晚間他們都會用半堵牆之隔的廚房燈給院子采光。


    王嶼摸著黑朝著廚房入口走去,卻不經意間瞟到院子裏有忽明忽暗的紅色閃光。


    他揉了一下眼睛,這才發現閃光的是一個煙頭,是一個人蹲在院子裏抽著煙。


    王嶼伸手打開了廚房的燈。


    溫暖的黃色光芒瞬間灑滿了整個院落,院子裏蹲著的人轉過臉來,果然是杜遠。


    跟王嶼所料不錯。


    這個時節的淩晨五點,說是春寒料峭也不為過,杜遠穿著單薄的衣服縮成一團,蹲在院子裏那棵釋迦果樹下,吞雲吐霧。


    “怎麽不開燈?”王嶼問道。


    “怕影響你休息。”杜遠悶聲迴答道。


    王嶼房間的窗正對著院子,也是他床尾衝著的位置,如果有光線對睡覺的確還是有些影響的。


    “我睡覺沉,感覺不到。”王嶼說完看了看杜遠,繼續道:“這個季節得多穿一點,不然很容易感冒。”


    杜遠應了一聲,卻沒有動。


    誰都看得出來,杜遠是有心事,可是他拿不準自己是不是應該去勸兩句。


    成年人的世界都不容易,也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王嶼想著迴神仙刀的路上看到的那輛黑色轎車。


    想來杜遠的心事應該跟那人有關。


    他打開水龍頭,雙手接水潑在臉上,瞬間提神醒腦,就是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他拽過身邊的毛巾擦了擦臉,來到杜遠身邊蹲下。


    杜遠側頭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說話,默默遞了支煙給他。


    王嶼將煙放在鼻端深深的嗅了一下,然後捏在手裏把玩著。


    “戒煙了?”杜遠問道。


    上一次周振給王嶼發煙,他也是這套動作,一看就是個棄暗投明的選手。


    “你怎麽起這麽早?”王嶼不答反問。


    杜遠的臉背對著廚房的燈光,表情有些看不真切。


    王嶼隻聽到杜遠輕笑一聲,開口說道:“睡不著,索性起來抽根煙。”


    看王嶼沒有說話,杜遠接著說道:“王嶼,我現在感覺自己跟你越來越對路子了,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王嶼啐了一聲,“我可是正經直男,你這一套也就對周振跟吳曉起作用。”


    杜遠又笑了,“你看你,口是心非。現在連說的話都越來越像他們倆了。”


    說完他站起身,舒展開身體在冰涼的空氣中伸了個懶腰,“凡事多留個心眼,不管跟誰都得是這樣。”


    王嶼奇道:“這是怎麽了?”


    杜遠:“沒什麽,我隻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有感而發。”


    說完這句話,杜遠低頭看著還蹲在原地的王嶼,開口說道:“去不去看料子?”


    王嶼思索了一下,“今天好像沒聽說有蒙包料運過來,這個點去早市會不會早了一點?”


    杜遠道:“誰說要去早市了。帶你去個你肯定沒去過的地方。”


    王嶼大為意動,“品質怎麽樣?”


    杜遠聳了聳肩,“全看天意。”


    王嶼:“走?”


    杜遠笑了,“前一秒還跟你說凡事多留個心眼,下一秒你就忘得幹幹淨淨。”


    王嶼撓了撓頭,“跟你也要留心眼,那還怎麽合夥?”


    杜遠沒理他,腳上還穿著一雙涼拖鞋,他走到自己房間門口的時候,朝著王嶼喊道:“等我一會,我換件衣服咱們就走。”


    等到杜遠換好衣服重新迴到院子,王嶼已經扯著睡眼惺忪的吳曉等著了。


    “他今天起的這麽快?”杜遠表示震驚。


    “誰讓他睡覺不鎖門,我進去薅著他領子就把他拖出來了。”王嶼笑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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