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車子還沒發動,便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了悍馬車頭前。


    尹琿驚奇的從車上走下來,然後關切的問道:「歐陽雪,你沒事兒了吧。」


    她冷漠的點點頭,然後用冰冷的語調問出一個令人心寒的問題:「她呢?」


    「誰?」


    「你知道是誰。」歐陽雪一個字都不願多說。


    尹琿當然知道她所說的那個她到底是誰,就是那個打了她的歐陽夫人。


    不知道這個女人知道不知道歐陽夫人是為了她好,她找歐陽夫人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道謝?


    就在他還在思忖這個問題的時候,歐陽雪的話再次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沒死,對嗎?」


    尹琿愣了一下,表情痛苦的搖頭,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沉痛的語調說道:「歐陽雪,節哀順變吧。」


    啪!


    歐陽雪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打掉,然後語調冰涼的說道:「你騙我。」


    他低沉著頭不說話,半天才愧疚的抬頭看著她:「不要懷疑。歐陽夫人是為了你。」


    她的表情有些改變,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


    「替我謝謝她。」歐陽雪轉過身,往宿舍的方向走去,沒有迴頭說一句話。


    「恩!」他小聲的迴答,然後鑽到了車裏麵。


    黃艷艷用驚奇的表情看著他,語調驚詫的問道:「你……應該去美國!」


    「為什麽?」


    「去參加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


    「……」


    「你應該獲得奧斯卡最佳男豬腳。」


    「你知道歐陽夫人的事兒?」


    「切,你有什麽事能瞞得住我?」黃艷艷咯咯笑了一聲:「那活屍……哦,不,歐女士還在那棟宿舍裏麵吧。」


    「……」


    「拜託,小姐,人家是複姓,你應該喊歐陽夫人。」


    「我管她呢。」黃艷艷嬌笑著說道:「我隻要我的尹琿好好的。你好,我也好。」


    「……」


    「去ni媽的婦炎潔。好好的開車。」他一邊罵著一邊責備現在那鋪天蓋地的廣告。


    ——————————————————————————————————————


    零號區所在的山上,有一個往地下延伸的地洞,地洞的旁邊是堅固的地麵,以及淩亂的雜土。


    尹琿和黃艷艷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行,一邊提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敵人。等到他們來到那座延伸到地下的洞穴入口的時候,才小聲的喊了一聲:「天不颳風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陽。」


    另一個沉悶的聲音從地下傳來,沉悶悠長,好像鬼哭狼嚎一般:「沒不開口沒不說話妹心怎麽想?」


    黃艷艷被這個黃到極的暗號弄得哭笑不得。這哪像是國安九處副領隊和隊員之間的暗號?根本就是小情人私會時候的暗號。


    撲通。


    洞穴旁邊的土壤被掀翻,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從洞穴裏麵探出來,抬頭,迷離著眼睛看了看站在上麵的兩個人,苦笑著說道:「老大,我覺得咱們應該找一個筆記本電腦或者是手機,聽聽音樂看看電影什麽的。媽的,在下麵憋屈著實在是太難受了。對了,還得準備一個馬桶。」


    「切,廢話那麽多。」尹琿罵了一句。


    手術刀無奈的聳聳肩:「好吧,反正又不是我一個人受罪!」


    好像看出了手術刀的心思,尹琿解釋說:「我已經帶了能解悶的東西了。」


    「哦?是什麽?快拿來我看看,是蘋果四代還是東芝筆記本?」


    「都不是。」尹琿搖搖頭:「呶!」


    他用下巴指了指黃艷艷。


    「這就是我的玩物。」


    去死。


    雖然他那個動作十分小心保密,可是還是被黃艷艷給發現了,她白了尹琿一眼,然後伸出細嫩的小腿把他給踹到了坑中。


    哎喲,我這不是鬧著玩的嗎?


    尹琿忙道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的身子已經懸空。下一秒就要落入坑洞裏麵了。


    「沒事兒還是不要招惹女人的為好。」他苦笑一聲,然後噗通一聲著地了。


    ————————————————————————————————————————————


    國安局總部的地下牢獄。


    刑訊室的人正在聽剛才那個被墨鏡給蠱惑了意誌力的傢夥談著剛才的感受。當聽他說到全身不受控製,好像吸食白粉一樣痛快淋漓感覺的時候,眾人都鎮住了。


    一雙眼睛竟然具有那種魔力?一雙眼睛還能夠改變人的大腦?那還是眼睛嗎?答案是否定的。


    刑訊室的老大,胖子抽完最後一口大中華,將煙屁股丟到了腳下,用力的踩了好幾下,表情有些發狠,罵道:「這人真他娘的欠揍。」


    「老大,我看咱們要不要先教訓這小子一頓?讓他再在咱們麵前張牙舞爪。」


    站在他旁邊的一個瘦骨嶙峋的傢夥附和道。


    他是老煙,胖子的得力助手之一。


    「老煙,稍安勿躁,上頭有令,不讓咱們動他!」


    「那咱們怎麽做?我覺得這小子有股誌氣,起碼比那猴子強點。想要馴服它,需要時間。」另外一個站在胖子另一邊的傢夥唯唯諾諾的說道。


    「老煙,你覺得呢?」胖子感覺這件事有些棘手,便迴頭看了看老煙。


    「容易,給他看陳凱歌的《無極》,而且是一遍一遍的放。」老煙戲謔的說道,裂開大嘴哈哈笑了笑,露出一口的大黃牙。


    哈哈哈哈。


    刑訊室的其他人也全都跟著哈哈哈的狂笑起來,甚至有的人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往額頭上流去。


    「都他媽的住嘴。」胖子終於怒了,拍案而起:「領隊怎麽交代的?讓我們不要小看墨鏡。」


    被胖子這一通叫罵,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沒人敢再說些什麽。


    「給他放我們刑訊逼供時候的錄像,就給他看我們有史以來最血腥的那一次審訊。」胖子臉上是壞壞的笑意,目光瞟了一眼墨鏡所在的牢籠,一副你即將被嚇死的表情。


    而墨鏡則始終都是端坐在茅糙床上,雙手合十橫在胸前,好像老和尚念經一般。


    噗通。


    猴子從床上摔落下來,將午後的寧靜給打破。


    猴子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摔落在地上的猴子,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猴子,你沒事兒吧。」第三五三話 三成  猴子點點頭,然後表情痛苦的迴答道:「墨鏡,有幾成的把握?」


    「三成。」墨鏡嘆了口氣,臉上滿是不悅的表情。


    「三成?從來沒聽你說過這麽喪氣的話。」他很明顯的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小子太他媽的狡猾了,竟然看的出來我眼睛的怪異之處。」墨鏡苦笑一聲,然後很是無奈的聳聳肩。


    啊!


    猴子愣了好久,才苦笑著搖頭:「娘的,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那小子可是茅山斂宗的人,對你這個死人眼清楚的很。」


    「什麽?他是茅山斂宗的人?」墨鏡驚訝的張大嘴巴問道。


    「是啊,難道你不知道?」


    「我糙,這下完蛋了。」墨鏡剛才的抵抗線一下子崩潰了,他從茅糙床上站起來:「茅山小子自然清楚我這雙眼睛的來歷啦。本來我還以為是那小子瞎矇的呢!」


    「……」


    「……」


    猴子和墨鏡麵麵相覷,一言不發,好像一對小情侶一般的隔窗相望。


    「墨鏡,喜歡看蒼井空老師的作品嗎?」老煙裂開大嘴狂笑著,嘴上叼著一根大眾化,和那滿嘴的黃牙形成鮮明的對比。


    「喂,有武藤蘭的嗎?我喜歡武藤蘭的!」猴子在對麵的監獄大聲的喊了起來。


    「少他媽的廢話,你都招了,我們不會再照顧你了。」老煙罵罵咧咧的將手上扛著的電視機放到地上,跟在身後的小跟班將手裏的dvd影碟機放在了電視上麵。


    被老煙一陣痛罵的猴子很是氣憤,不過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他還是厚著臉皮說:「大點聲也行。」


    墨鏡則是一臉冷漠的看著他們完成了打開電源,開倉,放入碟片等過程,好像他根本無視這些一樣。


    啊!


    首先傳入猴子耳朵的,是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然後是接二連三的慡的透徹的慘叫傳入猴子的耳朵。


    他低頭看看,那件被鮮血染紅的褲子竟然搭起了小帳篷。


    墨鏡仿佛看出猴子的猴急情緒,罵了一聲:「他娘的你來什麽勁,他們放的是他們審訊犯人時候的錄像。」


    猴子怔在原地,半天沒說一句話,他隻是感覺太不可思議了,有什麽人被審訊的時候竟然能發出這麽慡快的慘叫聲。


    「他們放的是哪個臭不要臉的?叫的怎麽好像有個女人在他身上搞的一樣?」


    墨鏡仔細看了看,最後搖搖頭說:「那是你!」


    「我?」猴子破口罵了一句:「糙,怎麽那麽衰啊,竟然還被他們給錄像了?喂,墨鏡,那裏麵的我帥不帥?」


    「還行吧。」墨鏡看了一會兒之後迴答,不過在後麵還加了一句:「不過看起來還是不如我。」


    「為什麽?」猴子有些生氣的問道,臉上有些憤怒的表情:「你要是說不出一個理由來,我就殺了你。」


    墨鏡不緊不慢的笑著迴答:「你看過哪個帥哥在他們燙烙鐵的時候,褲子還搭帳篷的?」


    猴子頓時萎縮了下去,仔細的迴想了一下,娘的,估計當時自己也被自己性感的叫聲給迷惑住了,所以也有了反應。


    而老煙則是無所謂的看著兩人談來談去,嘿嘿的笑了笑,然後輕蔑的迴答說:「你們兩個不用在我麵前故作輕鬆,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這才隻是前奏而已,真正的sm還在後麵呢,有種你們笑到最後?」


    依老煙在刑訊室那麽多年的經驗來看,兩人都是故意表現出自己的無所謂,用來汙衊他們的這種比較低級的心理戰術而已。


    他從小板凳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之後,這才淡淡的笑著說道:「你們在這裏慢慢的玩吧啊,好好的欣賞欣賞,我去裏麵睡一覺。待會兒我保證,你們會看的熱血沸騰,gao潮迭起。」


    墨鏡和猴子似乎並不當他人存在一樣,沉著穩定的討論著電話裏麵的情節。


    知道老煙離去之後,墨鏡討論的聲音才戛然而止,用兇狠的表情看著猴子,一副冰冷的態度問道:「猴子,是你出賣了我!」


    猴子苦笑一聲,搖搖頭:「不是我出賣了你。」


    「那是誰?」


    「是他!」猴子指了指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刑訊室走去的老煙說道。


    「他?」墨鏡一臉詫異的問道:「怎麽個說法?」


    「很簡單。」猴子一臉心酸的迴答:「這人簡直他娘的不是人。」


    墨鏡皺了皺眉頭。


    「這人喜歡sm。」


    「哪有怎樣?」


    「這人他娘的性取向不正常!」說完,他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褪掉了褲子,道:「我撐過了他們的各種酷刑,直到最後沒辦法了,那老傢夥才跳出來,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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