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食指上麵,纏繞著一圈詛咒之力演化而成的紅色絲線,將那些詛咒之力,毫不猶豫的吞噬掉,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將之煉化,丁點不剩!


    這種程度的詛咒之力,對他無效,反而會成為他手中那根紅線的口糧!


    這紅線,是一樣好東西。專門針對詛咒之力,可以自由的吸收與煉化。


    這等於是一張護身符,讓方嶽可以免疫一切詛咒之力的困擾。


    但是其他人沒有這紅線的庇護,相對的結局,就極為淒慘了。


    看到方嶽踏足到那片山穀中。李青等人都相繼落腳,他們對於自身的修為很有信心,就算是方嶽在這片山穀中有所布置,也難以對他們構成足夠的威脅。


    就在他們腳丫子落地的瞬間。


    一隻隻蒼白的大手轟然破土,向著他們的腳踝骨抓落下去!


    山穀之中,詛咒生效,三人盡皆難逃。


    他們猝不及防,都是那蒼白的手掌給抓了一個正著,李青附身,揮舞手中的精鋼長劍,斬向了腳下的蒼白手掌,然而他的長劍與那慘白的手掌相互摩擦與碰撞,隻是擦出了一連串紅色的火花,宛如金屬之間的交接與摩擦一樣!


    那些蒼白的手中,相當的堅固,宛如鐵水澆築。


    尋常的法器,縱然鋒利,對他們都是無效。


    兩隻手掌分別拽住了兩個腳踝。猛地向下拖拽。


    李青被生生拉入到地下。


    他的滿臉都是憤怒與絕望。


    “方嶽,你究竟是把我們帶到了什麽地方!怎麽如此詭異而恐怖!”


    李青對方嶽咆哮,像是一頭狂獅。


    方嶽一臉無辜。


    “我告訴過你了呀!這是我背後大人物如意子所居住的地方!”


    方嶽道出了對方的來曆,兩個外門弟子的心都是涼了半截。


    而李青還在咆哮與掙紮:“你放屁!如意子居住的山穀,沒有這麽濃鬱的詛咒之力,隻有和他相處一段時間,才會沾染詛咒,然後在月圓之夜突然發作,成為劫灰,屍骨無存!”


    方嶽眨巴著萌萌噠的大眼睛說道:“對呀!我和如意子大人相處,沾染因果,承受詛咒!在上個月的月圓之夜,的確是遭遇了不祥。不過我福大命大,最後安度了過去!這詛咒之力,便是產生了變化,彌漫到了整個山穀之中,裏麵種植的各種穀物,靈藥,都不會受到詛咒之力的影響。可是動物一旦踏足這片山穀的邊界就會沾染詛咒,不死不休!


    在你們來之前,我反複勸阻過你們,可是你們卻不相信。唉,其實這也不怨你們,人心不古,世風日下,這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都到哪裏去了呢?”


    方嶽憤世嫉俗,一派感歎。


    李青絕望,他無比懊悔。自己當時就該相信方嶽的話,明白如意子身邊的雜役弟子招惹不得!


    可是為時已晚,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入土半截,腰腹以下,所有的身體都被拉入到了地下,而且那些地方他已經徹底失去了知覺!


    李青認命,就算是他撿迴一條命,恐怕也是一個殘疾,實力大減,倒不如幹脆死了清靜。


    可是,那兩個外門弟子還在掙紮,他們乃是天地境的高手,在絕對的實力上要比李青要高出數十倍。


    那些蒼白的手掌,雖然堅韌,但是他們全力催動法器,還能夠將之毀壞!


    他倆的身價都是頗為豐厚,祭出的都是天地境巔峰層次的法器。


    一個人祭出的是一尊七層石塔,其款式,仿造了佛家的七層浮屠,在石塔的頂端還鑲嵌有一枚舍利子。其中釋放出精純的佛力。


    一縷縷佛光垂落而下,克製一切陰邪鬼物。


    籠罩之處,蒼白的手掌瞬間成灰。


    石塔,妙用無窮,乃是這位外門弟子的一位長輩精心煉製,在石塔鑄成之前曾有數位輪轉境的高僧日夜誦經足足百日,加持石塔,凝練舍利佛心!石塔光芒,微微一顫。便可以度化萬千生靈,將之馴服!而諸多陰邪,更是被天生克製。


    那外門弟子看似戰果輝煌,已經初步具備了抵擋詛咒的手段,但他的麵色冷峻,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劃過臉頰,啪嗒,啪嗒,摔碎地上,濺落晶瑩。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看來,他的確是已經占據上風,可是唯有他自己明白,自己是如何艱難的苦苦支撐!


    石塔威力巨大,但同樣消耗不下,以他天地境第五個小台階上的實力,方才驅動石塔片刻,經脈中貯存的真氣,竟然已經消耗了七七八八!


    而那地上慘白的手掌,仿佛火中野草,燒之不盡,轉眼春風,吹而又生,又是一茬,密密麻麻從地下生長出來!


    另外一位外門弟子,應對的則是更為辛苦,他沒有石塔這種法器,克製陰邪,而他幸好,是一個劍修。


    劍修之道,自古以來,攻擊第一。


    劍光橫掃,無物可擋!


    一束束的劍光,接連落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一手青蓮劍訣被他演繹淋漓。最起碼在招式方麵,他已經無瑕無缺,方嶽十丈,潑墨不進!


    方嶽與兩位外門弟子拉開距離,他在讚歎,兩位通天教的外門弟子手段之高,戰力之強,遠勝外界同境界的散修。


    一招一式,盡皆蘊含非凡玄妙。


    法器,武功,遠遠不是外界的散修可比。


    雖然兩人都不曾領悟到道則分毫。但那招式精妙,已經達到了技近於道的地步。越級而戰,易如反掌。


    放到外界的之中,都是天之驕子,同輩仰望。


    “通天教的弟子,果然不簡單!哪怕隻是兩個路人甲乙丙,也不是一般的龍套!”


    方嶽嘖嘖稱讚,同時搬出了一個小馬紮,磕起了葵花籽。


    這樣的良辰美景,如果能夠再來一杯冰鎮的可樂,那就更好了!


    兩位外門弟子看到方嶽這般悠哉悠哉,耍猴看戲的模樣,不由得一個個氣的七竅生煙,他們在和那些陰邪之物打生打死。


    而這方嶽居然在旁邊看戲。


    那位駕馭石塔的外門弟子對著方嶽威脅說道:“方嶽,你現在迴頭還來得及,幫我們擺平這些邪惡的手掌,我們可以既往不咎,當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而如果你一意孤行,後果相信你會比我們更加明白!我們兩人都是執法堂外門弟子,身份無比尊貴。一旦名牌碎裂,一定會有人徹查!到時候,你也難逃懷疑,被執法堂查明真相,弑殺兩位執法弟子,這可是株連九族的事情!”


    “徹查?來啊!查吧!如果不是你們再三咄咄相逼,你覺得我願意把你們引入到我的地盤之中嗎?如果執法堂的人都像是你們這樣顛倒黑白,不明道理!那我不介意讓他們也常常這詛咒的威力!”


    方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桀驁的表情。


    他軟硬不吃,更不喜歡別人威脅!


    連綿不斷的蒼白手中,破土而出,一點一滴耗盡了挑釁者的所有真氣本源。


    兩位通天教的外門弟子,在不甘中隕落,他們天資橫溢,各自都有一種傲人的天賦,否則的話,也不會被通天教遴選為弟子,一步步從最初試做起,然後成長到如今的境界。


    隻是,在方嶽的麵前,他們什麽都不是,如果不是因為直接的殺戮,會導致通天教的嚴厲懲罰,在易物處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成灰。


    方嶽不惹事,但是不怕事。


    兩個通天教的外門弟子算什麽?就算是通天教長老級的存在,惹毛了方嶽,他一樣敢去硬剛!


    無論是兩位外門弟子的屍體亦或者是李青的屍體,最終都被那些蒼白的大手分食,抓入地獄。


    可是他們身上的法器,儲物袋,卻都成為方嶽的戰利品。


    地上的石塔,質量不錯,算的上是一件做工精良的法器!每一個細節,都被打磨的相當細膩,由此可見,這法器製造者的用心程度。浮屠,在佛家的法器有著特殊的地位。


    七層浮屠,屬於是最底層的一種。


    更有傳說,有人曾經鑄造出三是三層浮屠,一層浮屠一層天!


    浮屠一出,遮天蔽日,可以引納眾生,墜入其中,永不超生,成為佛教的信徒,日日都在為浮屠的主人誦經加持,不知疲倦。


    還有那長劍,也有著自己的來曆。


    這是曆史上很著名的紫青雙劍的仿製品,雖然隻有一劍,但邊緣銳利,無物不斬。劍身中,常年溫養著一縷濃烈的劍氣,揮斬越多,劍氣越濃。釋放出來,能令日月變色,天地失聲。


    當然,這劍氣乃是長劍鍛造者的奇思妙想。


    那擁有長劍的外門弟子,雖然以劍仙自居,但還沒有辦法可以揮斬出其中的劍氣。


    否則的話,哪怕隻有一擊,他也不至於如此輕易的慘死,臨死之前,起碼可以製造一些反撲,讓方嶽有些手忙腳亂。


    方嶽嘖嘖稱讚,通天教,不愧是十大門派之一。


    任何一個外門弟子都不能小瞧,手中的底牌,身上的財物,盡皆令人咋舌。


    方嶽收斂了這些東西。全部都看作了自己的戰利品!


    就在這個時候,如意子推門而出。


    他一步一步走向方嶽,一雙蒼老的眸子裏,略帶一絲疲憊的意味。


    剛才,山穀邊緣發生的一切他盡皆了然於心。


    隻是他沒有出現,因為兩個區區的外門弟子,還沒有資格讓他出麵震懾。


    “沒想到那詛咒沒有殺死你,反而是最終成就了你!尋常的詛咒,對你已經無效,甚至弱一點的詛咒,對你都會產生先天的恐懼,莫名的避讓!”


    如意子看向方嶽的眸光複雜,隨著接觸的日漸深入,對於方嶽,如意子已經沒有了對小輩的俯視。因為在很多方麵,方嶽隻給他一種不可思議與深不可測的感覺!


    方嶽本身,就仿佛是一個謎團,強大如他,都無法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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