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


    “方家完了!曾經輝煌一時,終究抵不住歲月侵蝕,昔日的天才,逐一隕落,隻靠著幾個老不死的在強撐。但如今,他們遭遇橫禍,紫月洞天勢要滅掉方家!那幾個老不死的為方家出戰,紛紛受傷,如今方家已經是成為了外強中幹,若不是有那位神秘無比的田光明大人的禁令,這方家,恐怕現在已經在燕國除名了!”


    一間茶館裏,人們議論紛紛,他們都是燕國的底層,修為最高不過高級學徒的境界。可是那些上層大人物之間的爭鬥,卻是他們最喜歡議論的對象!


    他們的言語間,流露著一股幸災樂禍的情緒!


    方嶽坐在臨街的位置上,聽聞著這些小道消息,各種議論,他的目光眺望窗外,看著一隊隊的士兵,雄姿偉岸,在燕都的街道上巡邏!


    這些人,看起來極為強壯,銀衣鐵盔,有著一股難言的氣質,能夠給人相當強大的安全感。可現實呢?


    方家遇襲,每次他們都是置之不理。


    有些事情,終究是有因果的,出來的混的,還是要還的!


    “你們這些廢物,都在做什麽呢?擋著本公子的路了,你們知道麽?”


    一個身著紫衣,貴氣淩人的青年男子,策馬揚鞭,在燕都的街道上疾馳。


    燕都,是皇室的根基。


    除非有皇室的恩準,否則所有人都不準在燕都的街道上騎馬!


    一隊士兵攔住了那個人的去路,長矛交叉,形成了一個十字。


    “無論何人,燕都之中,一律下馬!否則的話,按照欺君之罪處理,理應當斬!”


    其中,一個士兵的頭目聲音嚴肅的說道。他已經達到了武者境界,在燕都大小也算是一個人物。武將太少,都是一些將軍統領之類!他們平日裏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有重要的情況極少露麵!


    “欺君之罪,理應當斬?哈哈,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那紫衣少年下巴微揚,露出傲然的神色!


    “我乃是紫月洞天外門弟子,齊臨天!你們這些廢物,識相的都給我滾開!誰在敢攔我,休怪我馬下無情!”


    齊臨天甚至都不正眼瞅這些士兵一眼,完全就是一種高高在上的神態。


    他很冷漠,沒有將燕國的皇室放在眼裏。


    而那一隊士兵,也都是麵色冷峻,不肯做出半分讓步!


    無論是誰,一律都不準在燕都的街道上橫行,這是燕都的規矩。誰都不能違背!


    “齊公子請下馬,這裏是燕都,不是紫月洞天!燕都有燕都的規矩,哪怕是公主皇子,都必須遵守!”


    那士兵中的隊長,不卑不亢!他苦心勸阻,不願發生矛盾!


    “嘿嘿!你們燕國皇室的公主,皇子算是什麽東西?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我紫月洞天街道圍剿方家,你們皇室還不是跟啞巴一樣,連吱喚一聲的勇氣都沒有?按我說,你們燕國皇室早就成為我紫月洞天的忠犬!我們讓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根本就不配有任何的尊嚴!”


    齊臨天真的沒有把燕國的皇室放在眼裏,他張狂霸道,說出來的話語已經觸碰到了燕國皇室的底線。


    “你休得胡言!”


    巡邏隊的隊長臉色微變,這裏可是鬧事,若是這話被傳揚出去,他都沒有好日子過!


    “我說的是真是假你的心裏門兒清!”齊臨天的嘴角,忽然咧出了殘忍的笑容,他胯下的駿馬鐵蹄抬起,猛然墜下。


    那巡邏隊長沒有想到齊臨天會突下狠手,閃避不及,竟然被踏中了胸口,胸骨碎裂,噴出了一口老血。


    “隊長!”


    其他的巡邏隊員目眥欲裂,紛紛圍上去,要將這齊臨天擊斃!


    縱馬行兇,這已經是大忌諱,無論是誰都在受到應有的懲罰!


    “嘿嘿,燕國的士兵也不過如此!連我的一頭馬都比不過,怎麽能夠與我紫月洞天相提並論!”


    齊臨天渾然不知,自己已經犯下了大罪,他揚起手中的馬鞭,將一個士兵的頭顱生生抽碎!


    “大膽!”這個時候,一隻手掌從虛空中拍落下來,將齊臨天一巴掌給拍成了肉泥,他胯下的馬匹,連哀號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是嗚唿哀哉,一頭栽倒在地!


    街道盡頭,一個身著黑衣的老者緩緩走來,他背著雙手,麵色無比陰沉。


    “這紫月洞天的弟子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燕國皇室,隻是對他們顯現出了幾許寬容,莫非它們就真的能夠將不把我皇室的人放在眼裏了嗎?”


    這老者的聲音沉重,讓所有人都像是被一塊塊巨石砸落在心,胸口壓抑而悶氣。


    這是一位統領級的人物,他負責統禦整個燕都的守備安全,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統領,但他卻有著中級武將的修為。紫月洞天的人做的太過,所以才他會出現,將那齊臨天拍成肉醬,這是最好的選擇,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


    紫月洞天雖然強悍,但還沒有到了在燕國皇室的頭上拉屎撒尿的地步!如果不殺掉這齊臨天,眾目睽睽之下,燕國的皇室的威嚴將蕩然無存,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紫月洞天的人果然強勢!根本就不把燕國皇室的人放在眼裏,怪不得他們借道燕都,欲要在燕都之中大開殺戒,而燕國的皇室連屁都不肯放出一個!”


    方嶽這個時候從茶館裏走了出來,他專門往這老者的傷口上撒鹽。


    他借著這個風頭,將燕國皇室的尊嚴和紫月洞天借道屠滅方家的事情聯係起來,讓燕國皇室陷入到一種更加被動的局麵之中。


    如果以後,燕國皇室再對紫月洞天的人不聞不問,那麽就是落實了皇室沒落,不如紫月的傳言。到時候,皇室的威嚴大損,諸侯必然會生出異心,燕國皇室的統治,將會岌岌可危。甚至連滅國之禍都可能興起。


    “這隻是紫月洞天中,一個不成器的弟子而已,代表不了紫月洞天的態度!總體而言,燕國和紫月洞天之間的關係還是和睦的!不應該因為一些小事情,而導致關係破損!”


    那老者再度開口,他顯然是一個老滑頭,將齊臨天給撇清出去,認為他代表不了整個紫月洞天的態度!


    這是一頭老狐狸,他明白紫月洞天與皇室之間的貓膩。這個時候,那層薄薄的遮羞布不能撕破!雖然,一山不能容二虎,紫月洞天和燕國皇室之間必有一戰,但卻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你這個老東西,別說的那麽好聽!明明就是你們燕國的皇室慫蛋,保護不了燕國的子民而已。方家,曾為燕國立下汗馬功勞,守衛邊疆,開辟國土,到頭來,卻被燕國的皇室出賣,用來在紫月洞天的麵前搖尾乞憐!”


    方嶽沒有給燕國的皇室留下絲毫的顏麵,開口就是在啪啪打臉。


    老者的臉色陰冷,看向方嶽,厲聲怒叱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公然誹謗燕國皇室!來人啊!把他給我抓起來,嚴刑拷打!”


    老者怒了,讓手下的人將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抓捕起來。


    隻要到了燕國的大牢,這個家夥的生死,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然而,那些人的腳步還沒有臨近。


    方嶽的嘴角就露出了嘲諷的笑容:“色厲內荏的家夥,隻知道對自己人揮動屠刀!”


    方嶽的嘴角向上斜挑,其中全部都是嘲諷的味道。


    那些撲殺向方嶽的人全部都沒有靠近方嶽,然後便是從腳到頭,一寸寸的碎裂,融化,爆裂成為了一團團的血霧!


    出手的是一道身著灰衣的少年。他的臉色陰鬱,手指接連點落。


    每一次點落,都會有一道烏芒射出。


    接連七道,伴隨著燕國七位戰士隕落,身體爆碎,成為血霧!


    “你們燕國皇室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連我紫月洞天的人都敢殺?”


    那灰衣少年,聲音幽冷,唇齒間,絲絲縷縷的殺意流淌出來。


    方嶽笑了,他悄然間,錯後了半個身位,他費盡心思,布置的一個殺局,豈會讓燕國皇室的人如此輕鬆的給應付過去?


    齊臨天,在他的計劃裏,隻是一個小小的開始而已,最終猛下殺手的,還是後麵的絕招。


    老者的臉色僵硬。


    他被再次打臉。


    如果說齊臨天,代表不了紫月洞天,是因為他的地位太低的話,那麽眼前這人絕對可以,因為他的身上彌漫出來的氣息,已經達到了中級武將的境界和自己相仿。


    在紫月洞天,地位和實力鉤掛。


    中級武將,起碼也是一位內門弟子,甚至更高一步,達到核心弟子的位置也不是沒有可能!


    “齊臨天當街殺人!藐視皇法,無視皇家威嚴,他死有餘辜,就算是讓你們紫月洞天的長老來,也說不出個什麽去!”


    那老者繼續申辯。


    可是灰衣少年怎麽可能聽他的這套。


    “當街殺人?你們燕國人都是狗一般的東西,怎麽配給我紫月洞天的弟子提鞋?他能死在我師弟的手下,應當是一種榮耀,而你們居然讓我的師弟為一條狗一樣的東西償命?嗬嗬!我覺得你們燕國人真的是腦子抽風了!是時候,找人給你們的腦子清理清理了!”


    灰衣少年比起剛才的齊臨天更囂張。


    簡直是讓沿街的百姓聽來,都是氣的牙根癢癢!


    方嶽聞言,也是有些呆滯,他之前的確是以《靈魂真經》中記載的手段,撩撥心魔,給齊臨天和他的這位灰袍師兄身上施加了迷心之術,讓他們來燕都找茬。但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這麽會拉仇恨,那高傲的嘴臉,讓他都恨不得拿東西抽死他們!


    老者的臉色也是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他素問紫月洞天的弟子驕橫霸道,但卻沒有想到竟然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


    這次紫月洞天若是不給燕國的皇室一個說法,恐怕兩方實力摩擦出手,立刻交鋒的可能都會很大!


    “愚蠢小子,給我受死!不問別的,僅憑你剛才的那段話就不能活在人間!”


    老者終於暴怒,他悍然出手,一隻手掌,掀起一陣狂風,向著灰衣少年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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