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反複的研究了案件的來龍去脈,目前還有一絲線索那就是佳成。

    可是佳成到底在什麽地方呢,為什麽一點消息都沒有呢?為什麽隻有佳成失蹤了呢,他還活著麽,他現在會不會有危險呢,是什麽促使他躲藏起來了呢?

    幽瞳找遍了能和他聯係上的人,仍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幽瞳感覺從未有過的絕望,一點突破口都沒有,能和這件事扯上關係的人要麽死亡,要麽瘋掉,要麽失蹤,這簡直就是一個沒有頭緒的案子,找不到任何切入點。

    幽瞳的吸煙量已經從過去的兩三天一盒變成了一天一盒,並且還要呈上升趨勢。

    屋子裏整天弄的煙霧繚繞的,幽瞳沒敢和母親提這事,母親才剛剛有所好轉,他不想再讓母親為自己擔心。

    幽瞳每天都會偷偷的拿出王室懸棺的照片看上一段時間,懸棺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一種古老而奇怪的送葬方式,一件血腥而又瘋狂的殺人案,它們之間到底有怎樣的聯係?

    幽瞳越發的對懸棺產生了興趣,他決定先對懸棺應該有個必要的了解,才能從根本上去找答案。想到這裏幽瞳就迫不及待的撥通了他的老同學司馬俊男的電話,因為在這方麵,他是一個十足的專家!

    幽瞳已經好久沒有來過xxx大學了,學校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他在校區裏轉了好幾圈也沒有找到史學院,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已經接近中午了。

    史學院和其他學院比起來,還真有些曆史的味道。經打聽幽瞳來到了司馬俊男所在的辦公室,然而他卻並沒有看見司馬俊男,幽瞳心裏略有不快,心想老同學來找他不來接也就算了,連接待工作也找別人替太不像話了。

    幽瞳對那個好像實習生的家夥吼到:“喂!司馬俊男那個混蛋幹什麽去了?”

    對麵的人抬頭看了幽瞳兩眼不緊不慢的說:“我在這餓著肚子等你到現在,你張口就罵,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啊!”

    幽瞳嚇了一跳,他瞪著很圓的大眼睛:“有沒有搞錯啊,好歹你也是教授級的人物,怎麽打扮成這樣,害怕別人不知道你青春依舊啊?”

    司馬俊男笑的前仰後合:“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愛穿西裝,那東西很不自在的嗬嗬,好了咱先吃飯去,我請客!老同學這麽多年沒見了可得好好聊聊。”

    幽瞳和司馬俊男來到一家茶館閑聊了起來,聊聊各自的生活,迴憶迴憶過去:“嗬嗬,俊男啊,沒想到當年臨近畢業的時候你會突然被勸退。迷信思想頑固不化的你竟然還會迴到母校來做曆史學教授,並且還是權威級人物,真是不可思議!”

    “哈哈,你不也棄醫從警了嘛。當年因為宣傳迷信思想被退學,說實話當時感覺自己特無助!說真的後來我發奮研究曆史學其實是為了更好的研究玄學。我不否定科學,但玄學也有它存在的道理,應該說它們分屬不同的領域,可以從不同的的角度去分析和解決問題,很多領域是科學無法涉及到的,科學不可能是萬能的。說真的老同學我知道你不信這個,但我還是要說,我看你麵相華貴有神人福相,不過你近期要走黴運,你要小心為妙啊!”

    “你看你又犯老毛病了。說實話我這次來找你是因為一件案子,現在一切線索都斷掉了,很棘手,我想從懸棺這裏找突破口,你能不能給我說說關於懸棺的曆史,如果能有詳細資料更好!”

    “先別說懸棺的事,你放心你的忙我肯定幫。哦對了,後來你有沒有在調查周欣同的事?”

    “事情過得太久了,已經沒有任何線索可循了,洪醫生也病故了,恐怕他會是一個永遠的迷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到底有沒有相關資料啊?”

    “有!嗬嗬,對於你這個曆史盲來說你能想到從曆史方麵入手,看來這真是個棘手的問題,大學時一上曆史課你就翹課嗬嗬,行!這忙我一定幫,說來也奇怪最近還有一個人很關心懸棺的問題。”

    幽瞳很敏感的皺了眉:“還有誰關心懸棺?”

    “依萍啊,你的夢中情人!”

    幽瞳那顆倔強的心頃刻間化為一池碧水,一股苦澀的淚慢慢的萌生,往事一幕幕的重現,讓這個堅強的漢子無限感慨。

    司馬俊男看見幽瞳的眼神暗淡了許多,而且紅紅的星淚點點,知道說到幽瞳的痛處了趕忙安慰說:“她現在過的很好,好了別傷心了!”幽瞳一把拉過司馬俊男的手急切的說:“她迴來了?他現在在哪?她真的過的很好麽?你有沒有她的聯係方式或者地址?”

    “你呀,還是那麽癡情!她隻是向我打聽懸棺的事,其他的她都不肯說,我也很想幫你問,可是她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啊。說來也怪,她一個姑娘家專程跑來跟我打聽懸棺的事,而且打聽的不是懸棺的曆史,而是一些懸棺的傳說,並且十分注重靈異傳說!”

    幽瞳此刻的心情很亂。喜悅夾雜著傷痛,興奮夾雜著失落,向往夾雜著逃避。不過多年的警隊生活還是使這個癡情男兒變的內斂了許多。

    依萍怎麽會對懸棺感性趣,她怎麽會牽扯進來呢,這裏究竟隱藏著什麽故事呢?幽瞳在心裏默默的為依萍祈禱:“俊男你能不能把她向你打聽的資料整理出來給我看看,你先和我簡單的說說懸棺和王室懸棺好麽?”

    “我可以給你簡單的介紹一下懸棺。至於‘王室懸棺’,由於它是剛剛被考古界發現的,很多資料都還沒有整理出來,我知道的也甚少,等以後我有了新的進展再和你說吧。懸棺是中國南方古代少數民族的葬式之一。屬崖葬中的一種。在懸崖上鑿數孔釘以木樁,將棺木置其上;或將棺木一頭置於崖穴中,另一頭架於絕壁所釘木樁上。人在崖下可見棺木,故名懸棺……”

    “懸棺”一詞,來源於梁陳間顧野王“地仙之宅,半崖有懸棺數千”一語。

    1946年中國學者考察四川珙縣、興文懸棺葬時,始將此詞作為專稱。

    懸棺葬遍及川、黔、滇、湘、桂、粵、浙、贛、閩、皖等省,主要存在於福建武夷山地區和四川與雲南交界的珙縣、興文、筠連、鎮雄、等縣。

    與珙縣懸棺葬並存的還有崖畫。各地發現的縣棺葬,葬具與年代各不相同。

    福建武夷山地區的多係整木挖製的船形棺,屬春秋、戰國之物。這一地區白崖懸棺的隨葬品有龜狀木盤及大麻、苧麻、絲、棉紡織品殘片、殘竹席等。

    四川珙縣、興文一帶的多係整木挖製的長方形棺,其上為人字坡蓋,屬元、明時期之物。珙縣洛表懸棺的隨葬品以衣服為主,其上裝飾繁縟,隨葬的竹筷上寫有漢字。懸棺葬工程艱險,耗資大,主要在貴族中盛行。

    懸棺葬是古代一種比較奇特的葬式:在江河沿岸,選擇一處壁立千仞的懸崖,用我們至今仍不知曉的方法,將仙逝者連同裝殮他的尺棺高高地懸掛(置)於懸崖半腰的適當位置。

    葬地的形勢各異,歸葬的個體方式也略有差別:或於崖壁鑿孔,椽木為樁,尺棺就置放在崖樁拓展出來的空間;或在約壁上開鑿石龕,屍棺置入龕內;或利用懸崖上的天然岩溝、岩墩、岩洞置放屍棺。

    人死了,要找個歸宿,要為失去靈魂的軀殼找一個妥當的安置辦法,從這個意義上講,懸棺葬和土葬、火葬、水葬、天葬等等葬式一樣平常。

    然而,凝神屏息想想:一口沉甸甸的屍棺,一具冷冰冰的屍骨,怎麽會“飛”到那高高的懸崖上?屍棺的主人是誰?我們有限的智慧還難以解讀這用千年的沉默寫下的寓言,夢魘中便無法逃避懸棺的陰影。

    有這樣一側以軼聞:1933年,一位姓陳的地方官為了探究僰人懸棺的奧秘,雇用兩名樵夫,從豆沙關的絕壁上掀下兩具懸棺,其中一具運到昭通省立第二中學供考察、展覽。

    未久,兩名樵夫均意外慘死。翌年,一位大號熊廷權的賑災的官員,公務之餘,到省立二中參觀,看了懸棺及棺木中遺骸,又詢悉慘死的樵夫的故事,便有些坐不住了,對校長再三進言:“文王澤及枯骨,古人遺骸何當玩弄?請以禮瘞之”。

    校長隻得將懸棺遺骸歸葬。這位熊大人仍難以心安,又顫顫驚驚地寫了一篇誄文:“霜淒淒兮露瀼瀼,風雨剝蝕兮日月迎將。翳何人兮骨骸堅強,胡不速朽兮戀此高崗。惡有報兮善有慶,毀棺露骸兮吾意淒惶。山之廣大兮地厚無疆,以為宅兆兮永此潛藏。臻百福兮降百祥,千秋萬歲兮無厲無殃”。敬鬼神而遠之。”

    “俊男!能不能重點說說四川珙縣的懸棺?”

    “哦可以的。珙縣僰人懸棺的核心部分在珙縣洛表鎮西南麻塘壩。壩東西寬300米~500米,南北長約1000米,螃蟹溪從壩中穿流而過,溪岸東西對峙著21座連綿起伏的山崖,懸棺就分布今絕壁上。現存223具,以木樁懸棺為主。置棺高度一般在20米~60米,高者達100多米。絕壁上還有密如蜂眼的樁孔遺跡和紅色彩繪岩畫200多幅。岩畫內容豐富,有騎射、舞蹈、雜技和各種動物、武器、幾何圖形等,形象古樸生動。其餘懸棺葬遺跡也有類似岩畫。麻塘壩懸棺相對集中在棺材鋪、獅子岩、九盞燈、大洞口。鄧家岩、三仙洞、珍珠傘和老鷹岩等處……”

    幽瞳聽了這麽久他仍然沒有找到一個突破口,他及時的打斷了俊男的話:“俊男啊你先停停,你現在能盡快把依萍要的資料給我看看麽?”

    “算你命好!我最近正在給同學們講這部分,所以都留了好幾個備份,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啊。”

    幽瞳簡單的翻看了一下資料,他突然間想起在現場發現的古針的照片還帶在身上,於是他急忙將照片遞給司馬俊男看。

    司馬俊男接過照片,反複端詳了一陣,隻是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其他就沒什麽印象了。

    幽瞳答應俊男將照片留給俊男再研究一下。幽瞳跟司馬俊男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臨走前,司馬俊男硬塞給他一個破舊的小鈴鐺,幽瞳使勁晃了晃,根本搖不出什麽聲響,開始幽瞳並不打算要,但又拗不過俊男,就隻好收下了。

    此刻,幽瞳正坐在車裏,但他並沒有啟動車子,他的心情很亂,依萍的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和她提起過了,在他的心裏封存了好久,這麽多年他一直沒有戀愛。

    母親和他說過好幾次了,他每次都咿呀的應付過去,因為在他的心裏已經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

    在他心裏封存了好久的苦澀的愛頃刻間被誘發出來了。

    幽瞳至今都無法原諒自己。十年前的那個早上,當幽瞳到達機場的時候,依萍的飛機已經啟飛了。

    他沒能挽留住依萍。甚至連依萍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幽瞳無奈的癱軟在地上,哭的一塌糊塗……

    後來幽瞳就病倒了……

    幽瞳緩緩的從傷痛中迴過神來,懸棺究竟和依萍有什麽關係,依萍要的資料裏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不知不覺中在幽瞳的心裏又多了一道沉重的枷鎖。

    在一間破舊的倉庫裏,停放著一口碩大的棺槨,古銅色的漆身凸顯了幾分威嚴。

    棺槨上篆刻著奇怪的文字和一個王冠形的圖案。地麵上平躺著幾具男屍,死相猙獰,很明顯他們在死前忍受了巨大的痛苦。

    他們的雙眼是空空的,不時會有幾隻屍蟲從裏麵爬出來,然而他們身上的表皮卻是那麽的完好,沒有一絲傷痕,沒有半點屍斑。

    更奇怪的是庫內不但沒有半點屍臭味反而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靠近庫門邊的屍體做爬行狀,似乎要離開這間倉庫,然而他最終還是沒能成功,一隻手放在庫門上卻再也發不出任何力道。

    庫門上上了重重的大鎖,鎖麵上鏽跡斑斑似乎很久沒有被開啟過了。

    這是遠郊的一個廢棄工廠,自從工廠廢棄以後就再也沒有人關心過這裏。離庫房很遠的傳達室裏亮了一盞昏黃的燈正無聲的搖曳著,沒有半點生氣。屋子裏有四個人在打牌,然而他們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興奮,他們默默的出牌,機械的抓牌,配合的相當默契。

    雖然每個人的手都在不停的抖動著卻並沒有發生搶牌的混亂。他們的額頭上汗水不停的向下流著,他們卻並不在意,隻是重複的抓牌摸牌,就像沒有靈魂的肉屍,看不出一絲生氣!

    啪!

    “大哥!這是碎了第幾個燈泡了?”

    “記不清了!”

    “大哥這太邪門了,這筆生意我們接的有點怨,這次我們虧大發了,我們的兄弟已經離奇的死了好幾個了,到現在接頭人也沒有新的指示。大哥我們整天待在著陪著個大棺材,我真有些挺不住了。”

    “再等等吧!那個破倉庫我們就不要再接近了,以免再出麻煩,這筆生意非同小可,我們必須得挺住!過兩天我在聯係一下,看能不能聯係上他,媽的再沒有新的指示老子廢了他!”

    夜深了……從庫房的門縫裏漏出幽幽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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