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門點了點頭:「應該不會有錯了。」


    「那我們要怎麽做?」我問羅生門道:「趁著這魂魄和屍體還沒有統一,我們趕緊去把這魂給解決了,如何?」


    羅生門搖了搖頭:「不行,你沒看見這鬼魂全身上下都是血嗎?這會兒的鬼魂才是最厲害的,而且幾乎是孕婦肉菩薩最為強盛的時期,現在動手的話,我們會死的很難看。」


    我有些為難起來:「那我們該怎麽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孕婦肉菩薩害人吧,我想既然要成為孕婦肉菩薩,不可能僅僅犧牲兩個人。而且將來孕婦肉菩薩成功了,肯定會傷害更多人性命的。」


    羅生門道:「我們要對付孕婦肉菩薩,隻有一次機會,那就是等孕婦肉菩薩的靈魂和肉身結合的那個時候動手,那時候孕婦肉菩薩最虛弱,成功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我點了點頭:「那好,我們就等到孕婦肉菩薩的靈魂和肉身統一的時候再動手。等等,還有一點。如果我們等到她的肉身和身體結合,那她在這段時間再索命怎麽辦?」


    「怎麽辦,很簡單。」羅生門道:「那就是視而不見,否則你隻會越幫越忙。」


    「這怎麽行?」我毫不猶豫的就抗議道:「視而不見?開什麽玩笑,見死不救,這是咱樓觀道的作風?這說出去就不怕被同行恥笑……」


    「如果樓觀道真像我這樣,遇到兇靈視而不見的話,那今天的樓觀道,應該和茅山道一樣聞名天下。因為那樣,樓觀道的一大批掌門真人才不至於殞命,可以幫助樓管道將道法發揚光大……」羅生門嘆了口氣說道。


    我說道:「樓觀道的弟子原本就是伸張正義剷除邪惡的,你見死不救,就算保住了樓觀道,到了下邊,祖師爺也一定會發怒的。」


    羅生門搖了搖頭嘆口氣道:「哎,這是師傅這一輩剛製定的門規,但凡樓觀道弟子,務必以保住性命,發揚樓觀道法為已任。」


    我愣了,沒想到老鬼竟會製定如此一個沒有人情味兒的規定來。但其實我也充分理解老鬼,老鬼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畢竟樓觀道發展了這麽多年,卻一直都處於快速倒退中。如今在這個世界上,樓觀道的傳人更是寥寥可數。為了不讓樓觀道毀在自己手中,老鬼也隻能沒有人情味兒的製出這麽一條規矩來。


    這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啊,其實我心中還是比較了解老鬼的。


    這會兒,出殯的隊伍已經走遠了,望著那浩浩蕩蕩的穿著白大褂的隊伍,我從心中嘆息了一聲,心中不是滋味兒。


    我隱約的感覺到,事情不會就這樣過去,肯定還會繼續死人的,不過我這會兒卻是束手無策,無能為力,就跟眼睜睜的看著生命消逝而無動於衷一般,這種被折磨的滋味兒實在是太難受了。


    直等到隊伍徹底從我們眼前消失之後,我才小聲的問羅生門道:「小羅,我發現你剛才用手撕了一個眼鏡兒出來,然後燒掉抹了眼,這也是開通陰陽眼的方式之一?」


    羅生門點了點頭:「嗯,其實剛才是剪紙的法術,我剪出來的是一雙能看見邪魔的眼睛,戴上之後,就能看見惡靈了。」


    「我去。」我一陣驚奇:「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紮紙術?」


    羅生門點點頭:「嗯,隻是紮紙術其中的一種而已。」


    這所謂的紮紙術,就跟家裏死人燒的紙紮差不多。紙紮藝術,民間俗稱是花樓,就是把紙糊成日常用品以及童男童女,然後在墳前燒掉,這樣死去的人在下邊就能接到這些花樓,並且可以使用這些東西。


    而羅生門的紮紙術,和這相同,隻是他紮出來的都是一些武器之類的,用這些武器可以攻擊邪靈惡魔。


    這小子的確心靈手巧,剛才雙手隻是敏捷的在紙上輕輕的一動,就弄出來了一副眼鏡,那手簡直比剪刀還要靈敏。


    我心想這小子弄出來一個大閨女應該也不困難,隻是燒掉之後不知道那大閨女會變成充氣娃娃還是會變成鬼魂伺候他。第一二六章 有妖氣!  因為屋子裏邊煞氣太重,讓人不舒服,所以我和羅生門便在門口等著孫德厚迴來。


    這孫德厚的老爹和這個孫大伯的死亡方式實在是太特別了,肯定是孕婦肉菩薩搞的鬼!


    我在想到底要不要將真相告訴孫德厚,不知道孫德厚能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隻是,為何孕婦肉菩薩要找到他們一大家子呢?肯定是以前得罪過這孕婦,畢竟冤有頭債有主,雖然鬼都是不講法律的,但它們都遵循一條最基本的原則:「冤有頭債有主。」


    如果孫德厚的老爹和大伯沒有得罪過孕婦,這孕婦變成鬼之後自然也不會來找他們索命,所以要想解決這件事,必須得等到孫德厚迴來之後問個清楚明白。


    而就在我們等著的時候,逗比的情節出現了,我竟看到一輛計程車正往這邊駛來,而盧一星正在計程車裏邊探頭探腦的看我們。


    我當即便樂了,你妹的在這種地方怎麽還能碰到盧一星?說實話跟羅生門在一塊,我總是感覺情感壓抑的慌,憋屈的很。


    但有盧一星這小子,氣氛就不一樣了啊,我匆忙站起來沖盧一星擺手。


    那盧一星沖我笑了笑,然後讓司機師傅停車,之後便走了出來,好奇的問道:「老劉,你怎麽在這兒?喲,這哥們兒長得怎麽這麽像羅誌祥啊。」


    羅生門淡淡笑笑,而我則急忙說道:「盧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師兄,羅生門……」


    「還真姓羅?」盧一星傻眼了:「嘿,你好,我叫陳冠希。」


    這盧子,還真是逗比一個。原本我以為羅生門會像往常一樣淡淡笑笑,卻沒想到這羅生門竟是說了一句讓大唿意外的話:「久仰,我看過你的藝術照。」


    還藝術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艷照門。


    盧一星笑著道:「見笑了見笑了,哎,我說劉子,你和羅兄怎麽來這兒了?」


    我還納悶兒呢:「我同學的父親死了,我們來悼念悼念。不過你小子怎麽也來這兒了?」


    盧一星道:「上次給張大帥跳大神,不是把張大帥的奶奶給請上來了嗎?所以現在是名聲在外啊,於是這家人就把我給請過來了,想讓我跳大神幫他家裏驅魔捉鬼,順便把死者的魂兒給請上來,看看究竟是死於何因。」


    我哭笑不得:「上次你那樣糊弄人家還名聲在外呢,噗,那張大帥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說啥呢說啥呢。」盧一星有些不願聽了:「我怎麽越聽越覺得自己在你口中是個神棍呢?我跟你說,我這也是憑真本事吃飯的。你要說張大帥一個人是傻子,那這社會上所有人都是傻子?為啥都相信我呢?」


    我心想你妹的,別跟我在這兒扯淡了,你一個和尚跳大神,要是讓釋迦摩尼知道了,肯定得上吊去。我都嫌你丟人。


    真不知道那淨土宗的老神仙知道自己的徒弟這會兒正跳大神招搖撞騙,會不會被氣的吐二兩血。


    那羅生門說道:「沒想到你還是薩滿的出馬弟子,不知你師從哪位?」


    「哦,法號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他叫啥名兒。」盧一星說道。


    我也愣了:「法號?這薩滿也有法號?」


    「哦,對了,我不是薩滿出馬弟子,我是淨土宗的。」盧一星毫不遮掩的道。


    「淨土宗?那不是和尚嗎?」


    「對,就是和尚,就是和尚。」


    「和尚跳大神?」羅生門也被盧一星給逗樂了,哭笑不得的呆萌表情讓人忍俊不禁。


    羅生門的笑讓盧一星感覺挺受打擊的,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羅生門:「咋的,和尚不能跳大神了?」


    羅生門連連擺手:「不是不是,隻是覺得好奇。」


    盧一星道:「沒事兒,誰叫你是老劉的朋友呢,老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對了,我要去跳大神,你們要不要跟我一塊去?」


    我剛想拒絕,心想跟著這小子去跳大神也沒啥意思,倒不如在這兒再等會兒,等孫德厚來了,問問他關於孕婦的事。


    但羅生門卻饒有興趣的道:「好啊,正好閑著,去看看唄。」


    羅生門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拒絕,隻好也跟他們一塊上了車。


    路上盧一星忽然想起了什麽,好奇的道:「那啥,你們說我去的這家,不會就是你那個剛死了老爹的同學家吧?」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你去的那家可能是我同學他大伯家,他老爹早死了。」


    盧一星點了點頭:「這家該不會是衝著啥了吧?這麽短的時間內連死兩個人可不太正常。對了,我來的時候就聽說,這傢夥死的蹊蹺,我覺得很可能是這家人衝著啥了……」


    不愧是幹陰陽先生這一行的,一語中地。


    我說道:「誰知道呢,去了他家再說吧。」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孫大伯的家中,這孫大伯的家雖然是一個平房,但院落還是挺幹淨的,而且裏邊的裝修完全不是平房規格,根本就是豪華別墅的規格啊。


    大廳之中擺著靈堂,靈堂上三四個披麻戴孝的正哭的死去活來,一個中年婦女,兩個年輕男孩子,看來應該是死者的老婆和兩個孩子了。


    孫大娘看到我們幾個到來之後,立刻站起來擦了擦眼淚兒,說道:「盧大師,您來了!」


    因為孫大娘並不能確定我們中到底誰是他邀請來的盧大師,所以眼神有些懵懂:「快坐快坐。」


    那盧一星倒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大娘,您別稱唿我為大師了,我師傅才是真正的大師啊!和我師傅比起來,我根本什麽都算不上。師傅他老人家讓我下山歷練,隻為了剷除邪惡,所以這是我們分內之事,還請大娘不要跟我客氣。」


    我去,這小子從哪兒偷來的學術用語啊!他娘的挺牛叉啊,把孫大娘和兩個年輕小夥子說的一愣一愣的,完全把盧一星當成是神仙徒弟來對待了。


    「大師您謙虛,快請坐快請坐,這兩位是……」大娘莫名其妙表情的看著我倆。


    「這是我在塵世之中結交的好友,皆是命理不凡之人,此次前來,有兩位好友在一旁助陣,把握更大一些。」


    那大娘連連點頭:「勞煩兩位高人了。」


    「無妨無妨。」羅生門倒是挺配合盧一星的,淡淡笑的說道。


    「聽說,死者是因腦袋卡在小便池裏,被活活淹死的?我看這其中必有文章啊。」盧一星故作深沉的說道。


    孫大娘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你說好端端一個人,怎麽就會把腦袋紮進小便池裏邊拔不出來呢?我也覺得這裏邊有問題,還請大師能給指點指點。」


    盧一星點點頭:「帶我去事故現場吧!」


    孫大娘當下帶著盧一星來到了臥室的廁所。一進入臥室,我們三個人都愣住了,因為房間之中的煞氣太濃了,簡直比孫奶奶家中的還要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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