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蘭簡單看了一下那幾個人的情況,有兩個男人雙眼緊閉,但胸口還有起伏,整個人都在打哆嗦,想來沒什麽大礙。


    至於另外幾個,就數額頭上有傷口的男人最為嚴重,不過,及時止血以後,也沒什麽大事。


    所以此時周時蘭直接把鐵柱扯到了自己麵前,對著方文龍說道:“道歉!”


    方文龍麵色漲紅,梗著脖子喊道:“我都說了,剛才太著急了,你這個女人怎麽不依不饒?


    迴頭這些人出了什麽事,治療不及時,你擔得起責任嗎?”


    周時蘭白嫩的小臉上滿是冷意,黑眸直勾勾地盯著方文龍:“你有說話的這個功夫,道歉幾個字已經說出來了。


    還是說,你根本不想救這幾個人。


    如果他們醒不過來,就能夠掩蓋你為了爭一時之氣,不顧旁人生命安全,做出錯誤決定的事情?”


    周時蘭的一番話,讓方文龍徹底白了臉。


    周圍幾個漢子目光不停地在兩個人中間掃射。


    一個年紀稍大一點兒的男人,身上沒有幾個補丁,背著手站了出來,一看這副模樣,應該就是村子裏的小幹部。


    “女娃娃說話做事不要這麽尖銳,你作為村醫的職責,不就是給人看病嗎?”


    方文龍看到自家爹站出來了,心中的底氣又足了一些。


    周時蘭旁若無人地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垂著眉眼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不道歉,我是不會給看病的。”


    “你!”


    “你這個女娃娃怎麽這樣子?”


    為首的方大隊長,黝黑的臉上閃過一絲鬱氣,嚴詞厲色的說道:“行呀,迴頭我們就喊公社的人來看一看,他們選拔出來的村醫,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人?”


    一說起這個話,周時蘭更是不怕了。


    是還不等她說話,就被雲知海扯住胳膊護在了身後。


    “村醫,那也是我們村子的村醫,隔壁的赤腳大夫,還不願意給我們村子的人看病呢。


    哦,對了,那赤腳大夫還是你們村子的呢,怎麽他是死了還是瘸了?沒辦法給人看病?


    這你怎麽不往公社那邊告上一狀?”


    一連好幾個問句,徹底把方大隊長問住了。


    他們村子裏的赤腳大夫,一聽到動靜,就收拾東西跑到了別的村子。


    聽別人說,是去給人看病去了!


    可方大隊長心裏門兒清,這老匹夫是怕攤上責任。


    要不是他們村子距離大榆村比較近,他們早都把人帶到公社醫院去了。


    眼看著雙方僵持不下,一個男人嘴裏已經往外吐白沫了。


    他身邊的女人跪在地上,不停的大喊著:“二蛋,二蛋,你快醒醒呀,你要是走了,讓我們娘倆可怎麽辦呀?”


    事情愈演愈烈,雲知海生怕真出了人命,手心都攥出了一把汗。


    可轉頭看到周時蘭絲毫不慌,自己一直咚咚咚直跳的心也穩了下來。


    從他對小周知青的了解來看,她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方大隊長猛地攥緊了手心,語氣陰沉的說道:“文龍,給她道歉。”


    方文龍簡直都快氣炸了肺,可看到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隻能微弓著身子,對著周時蘭說了一句對不起。


    為垂著的頭,半閉的眼眸,都掩蓋了他眼中惡狠狠的怒意。


    周時蘭冷哼一聲:“你不應該給我道歉,而是他。


    還有我再告訴你們一遍,無論事情再急,也不能對一個娃娃動手。”


    方文龍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把那口惡氣壓了下去,對著鐵柱說道:“剛才太著急了,真是對不住。”


    鐵柱小心翼翼的往周時蘭的身後躲了躲,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是什麽好人。


    周時蘭也沒管鐵柱應沒應,揮了揮手,對大家夥兒說道:“你們都散開。”


    方大隊長連忙指揮著大家的動作:“都散開,讓人家看一看。”


    周時蘭根據自己的判斷,抬腳向最嚴重的那個人走去。


    他額頭上磕了一個血窟窿,經過水泡,隱隱有些發白。


    就連嘴唇子都沒有一絲的血氣。


    周時蘭反手掀了掀他的眼皮子,又在他的腹部輕輕摸了摸,發現並沒有喝進去多少水,這才鬆了一口氣。


    “雲同誌,麻煩你進屋裏把我的醫藥箱拿過來,就是放在桌子上的那個。”


    雲知海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鐵柱就悶頭往裏麵衝去。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就拿出了一個木製的小箱子跑了出來。


    邀功似的,把木箱子放在了周時蘭的身邊。


    周時蘭簡單給男人處理了一下,剛想把他翻過來施針,就聽到另一邊的女人哭喊道:“先給我們家看吧,你看看都開始吐白沫了,這讓我們怎麽辦呀?”


    周時蘭拿出醫藥箱裏的白帕子擦了擦手,對著幾個精壯的男人說道:“先把他,他,他抬到屋裏的床上。”


    幾個男人依言照做,快速動作了起來。


    女人看到周時蘭便不理她,頓時急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拽周時蘭,被雲知海一把攔了下來。


    “你做什麽?這是在紮針,要是一個穴位沒紮準,那可是要死人的!”


    女人被他扯的一個趔趄,跪地大聲的哭喊了起來。


    周時蘭聚精會神的幫人施針,手邊的男人眼睛猛地瞪大,整個上身微微弓起,重重吸了一口氣。


    看到他清醒了過來,周時蘭低聲說道:“不要動。”


    她手中的動作不停,眾人看著他後背和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小針,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處理完第一個人,周時蘭這才轉校另外一個。


    等她把所有的人都看一遍,已經過了中午的飯點。


    站起身的那一刻,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紮針最費精氣神,要不是雲知海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恐怕真的受不住。


    周時蘭麵色有些慘白,輕輕揮了揮手:“我沒事!”


    說話間,鐵柱已經從屋裏麵端了一杯水出來。


    “蘭蘭姐姐,喝水!”


    周時蘭笑著揉了揉他的頭:“謝謝鐵柱,你也跟著忙了一上午了,迴家吃飯去吧。”


    鐵柱看著她把一杯水喝完,這才一步三迴頭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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