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男人眼露精光,興奮的大喊:“我的天哪,這麽多的東西,拿出去換錢,肯定能換不少呢!!”


    男人的聲音,在空曠又寂靜的山洞裏麵,產生了迴音。


    眾人的心裏也泛起了波瀾。


    鐵牛是個人精,他四處看了看,注意到一旁還有沒幹枯腐爛的大白菜。


    他連忙攔住了激動的眾人:“你們先等等,這些東西肯定是有主的。


    咱們就這麽拿了,不太好吧!”


    大山眼裏的貪婪再也抑製不住,任誰看到這麽多東西,都會失去理智的。


    黑市那邊,一張完整的老虎皮,可以賣到上百塊錢。


    剩下的這些皮毛,雖然沒有老虎皮值錢,但勝在東西多。


    算下來,也能賣個幾百塊錢。


    這可是白得的啊........


    大山咽了一口唾沫,緩緩說道:“現在山洞裏麵沒有人,咱們拿了誰知道?”


    有人也讚同大山的話,小聲地附和道:“我覺得大山說的也挺對。


    咱們把這些東西拿走,誰知道是咱們拿的?”


    說話間,已經有人上手準備去把角落裏麵的毛皮打包了。


    鐵牛急得直跺腳:“大山哥,這樣是不對的!”


    周時逸一直沒有說話,而是細細的觀察著這處山洞。


    越是靠近裏麵,水流聲越是清晰。


    他把手電筒往那邊照了照,發現水流是從石壁上下來的。


    這倒是很稀奇,不過,此時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


    眼看著場麵混亂了起來,周時逸直接收了手電筒,準備往迴走去。


    山洞裏麵一下子沒有了光亮,眾人手中的動作一頓,大山連忙往前走了兩步,對著周時逸說道:“周知青,你先別收手電筒呀。


    咱們把這些皮毛收一收都拿走,到時候無論是換糧食還是換錢,咱們幾個都平分。”


    周時逸把手電筒打開,也讓眾人看清楚了他臉上淡漠的神情。


    他冷著一張臉搖了搖頭:“這些東西我不會要,手電筒也不會再借給你們使。


    我可不想成為幫兇,你們怨也好,罵也罷,我是絕對不會參與其中的。”


    大山幾人臉上的血色褪去,原本的喜悅也消失殆盡。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些不太明白,周時逸到底是什麽意思?


    大山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褲腿,有些不解的問道:“周知青,俺們知道你是城裏來的知青,不屑於做這些事情。


    可這些東西對於俺們來說,太有吸引力了。”


    周時逸朝這幾個人看了兩眼,發現他們眼裏的貪欲已經褪去,這才沉著冷靜的開口:“這些東西,誰看到都會起貪心。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有一點咱們要考慮清楚。


    能夠在深山老林裏麵安全生活了這麽久的人,會是什麽簡單貨色嘛?


    我曾經見過一個獵人,那鼻子比狗的還靈,啥東西稍微一聞,就能順著味道找到。”


    看著大山他們臉上的遲疑,周時逸頓了頓,才接著說道:“那老獵手對自己的身手很是自負,但令他自愧不如的是,村子裏還有好幾個人都比他厲害。


    你們動動腦子想一想,咱們哪怕真的把這些東西帶出去了,憑借這獵人的能力,會不會找到咱們村子?”


    有一個男人仿佛被周時逸的話嚇到,連忙把手中的毛皮又丟迴了原位。


    鐵牛連忙站出來說道:“周知青說的非常有道理呀。


    更何況咱們已經在山裏逗留了這麽久,村子裏的人肯定都找瘋了。


    事情鬧得這麽大,別的村子的人肯定也會聽到隻言片語。


    萬一這個老獵手真是附近村子的人,他上來查看自己的東西丟了,第一反應肯定就是懷疑咱們呀。”


    周時逸讚賞的看了一眼鐵牛,想不到他還是個拎得清的。


    “鐵牛同誌說的非常對,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什麽,你們知道嗎?”


    幾人齊刷刷的搖頭,此時,他們手中的東西全都放下了。


    “這獵人打了這麽多的東西,肯定會去黑市那邊交易。


    他們都是長期合作的對象,咱們這些東西一旦出手,那就是引火燒身,不僅會讓老獵人發現,黑市的人也會把目光放在咱們的身上。


    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這個後果你們自己考慮清楚。”


    眾人被周時逸的話嚇得心裏直突突。


    大山連忙身形迅速的把所有的東西還迴了原位。


    他訕訕一笑,撓了撓自己的頭:“你們說的都非常對,剛才是我想的太少了。


    咱們趕緊走吧,對了,我看那邊有從山裏引下來的水流,咱們接一些,不過分吧?”


    看到周時逸點頭,幾個人才鬆了一口氣。


    大柱腿腳不方便,聽到裏麵的吵鬧聲,整個人都快急瘋了。


    看到他們平安出來,他才放心下來。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最裏麵的山洞黑暗處,一雙眼睛正靜靜的觀察著這一切。


    外麵的山洞有一個鐵皮水壺,鐵牛打了一些水,用木棍支了一個架子,把鐵皮壺放在上麵燒了起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水咕嚕嚕的沸騰了起來。


    每個人喝了一點兒,可算是緩了過來。


    火光照耀下,柱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等眾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昏了過去。


    鐵牛驚慌大喊:“這可怎麽辦呀,柱子哥,柱子哥,你醒醒呀?”


    大山幾個人也急得團團轉:“要不然咱們現在就下山吧?”


    “是啊,找赤腳大夫可以看一看,這可咋辦呀?”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周時逸有些頭疼。


    他伸手撥開了幾個人,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了一個小型水壺。


    “這水是幹淨的,先給柱子把傷口清洗一下。


    另外,這是我平時會用的一些清理傷口的藥,如果放心的話,你們可以給他用。”


    鐵牛拿著水壺的手都在顫抖:“這,這真的管用嗎?”


    “司機們常年走南闖北的,手裏的藥肯定比咱們村子裏的還要好使。


    死馬當成活馬醫,咱們趕緊給大柱哥上上吧。”


    “就是呀,你們看血一直止不住,這要是等到白天,怕不是血都得流幹了。”


    另一個年紀小一點的男人,伸手就把水壺奪了過來。


    把大柱的棉褲脫掉,把裏麵的褲子撕開,快速清理了起來。


    眾人都緊張的望著眼前的一幕,他們都非常的清楚,大晚上的,在山林裏麵走,那和找死沒什麽區別!!


    藥粉倒在大柱腿上的時候,他額頭上都冒起了一層的冷汗。


    疼得已經昏睡過去的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又重重的躺在了地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山洞上方。


    嘴裏還不住地發出“嘶嘶”的聲音,聽的幾人心尖兒不住的顫抖。


    周時逸對此倒是沒有多大的擔心,那水是已經稀釋過的靈泉水。


    雖然說效果沒有那麽厲害,但這條腿最起碼是保住了。


    鐵牛從自己的衣服上麵撕下了一個布條,快速的把大柱的腿包紮了起來。


    這番動作,看的周時逸嘴角直抽抽。


    他們幾個山裏跑了一天,早都熱了一身的臭汗。


    鐵牛撕布條的時候,他都聞到了一股子酸臭味,用這東西包紮,還不如不包呢.........


    等到把大柱的棉褲提好,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


    外麵傳來了驚慌失措的喊聲,伴隨著淩亂的跑步聲。


    大山幾人連忙竄到山洞口,一人拿了一根木棍,嚴陣以待的站在那裏。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三個人渾身是傷的跌在了山洞口。


    大山借著周時逸的手電筒,往三個人臉上照了照,小聲的說道:“是大誌嗎?”


    三個人發出微弱的喊聲,眾人連忙放下棍子,快速把他們三個都拖了過來。


    他們三個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其中,以大誌最為嚴重。


    一條腿已經被尖銳的樹枝刺穿,鮮血不住的往外冒。


    他之前諷刺大柱是瘸子的迴旋鏢,又紮在了自己的身上。


    尖銳的樹枝還在他的腿上紮著,旁人看到這一幕,根本不敢有所動作。


    更別說幫他拔掉了.........


    大山顫抖著聲音說道:“這,這可怎麽辦呀?”


    “就是呀,他這傷口,我看著都牙酸,就是咱們這地方的赤腳大夫都看不了吧?”


    鐵牛看向了另外兩個還有一絲清醒的男人:“你們碰到了什麽?


    會不會把畜牲引到這邊了?”


    一句話,把眾人嚇得又趕忙拿起了一旁的武器!


    一個男人有氣無力的說:“我們碰到了黑熊,一不小心從山坡上滾下去了。


    那兩頭黑熊有沒有跟過來,我們也不太清楚。”


    鐵牛和大山兩個人連忙竄到了洞口,小心翼翼的伸出頭往外麵看。


    這一看,可不得了,嚇得兩個人眼瞪的和牛犢子一樣。


    不遠處站著兩頭,比人還高的熊,它們不住地用自己的後背蹭著樹幹,仿佛是在撓癢癢。


    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這邊的山洞。


    仿佛下一秒,就會直直的衝過來。


    大山直接被嚇軟了腿,嘴唇子顫抖不停,幾乎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周時逸此時也走到了洞口,有些詫異地望著那頭黑熊,竟然是下午那隻蠢笨的熊。


    那熊也看到了周時逸,憤怒的把爪子在地上刨了刨,一聲熊吼,驚的山林裏的鳥叫聲,都停了下來。


    鐵牛抖著腿,哭喪著一張臉說道:“咱們今天難不成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一旁的大山差點嚇尿褲子,使勁兒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咬了咬牙說道:“死就死,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的聲音裏帶著顫抖,顯然,內心不是這麽想的。


    另外幾個男人,都憤怒的瞪著大誌三個人:“你們是故意把熊引到這邊的?”


    “就是,那麽多的地方,你們不跑,為啥非得要往這邊跑?


    是因為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嗎?”


    幾個人咄咄逼人的話,讓另外兩個男人白了臉。


    一個男人縮了縮脖子,小聲的說道:“是,是大誌哥帶著我們往這邊來的。”


    此時的大誌已經昏死過去,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


    所以兩個人把責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一時間,眾人恨不得把大誌再打一頓。


    而另一邊,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熊瞎子正準備攻擊,周時逸也擺好了防禦姿勢,他屬實沒想到,這幾個人竟然會把熊瞎子引過來。


    要知道他遇到這兩個熊瞎子的地方,距離這邊可是有一段距離的。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碰上它們的。


    周時逸等了老半晌兒,也沒見熊有往前衝的姿勢。


    那隻頭上頂著一個大包的黑熊,隻知道用它的爪子扒拉地上的土。


    憤怒的朝著周時逸吼叫,這絲毫不敢往前跑。


    周時逸此事也反映了過來,這山洞周圍,顯然是被老手獵人標記了........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樣子的人,竟然會讓熊瞎子這麽懼怕。


    雙方僵持了許久,最後還是黑熊熬不住,率先離開了。


    大山和鐵牛兩個人激動的相互抱在一起。


    雖然對於黑熊的動作很不理解,但至少他們挽迴了一條命。


    周時逸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望著熊瞎子遠去的方向,眸光閃爍,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


    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按理說,這些畜牲的感知最為敏銳。


    在山洞裏麵沒有老獵手的情況下,熊瞎子一個都能撂倒他們三四個人。


    怎麽可能會懼怕的,不敢往山洞裏麵衝?


    除非:山洞裏麵有人..........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周時逸的心裏一個咯噔,連忙把鐵牛和大山喊了過來。


    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剛才你們在裏麵山洞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大山的嗓門大,剛準備說什麽,就被周時逸的一個眼神製止。


    他連忙學著周時逸的動作,壓低了大嗓門:“沒發現什麽異常呀!”


    “周知青,你這話說的,我身上隻起雞皮疙瘩。


    山洞裏麵不就那些皮毛嗎?還能有什麽?總不會有人.........”


    鐵牛騰的一下瞪大了眼睛,顯然是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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