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父女間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吧,我沒興趣看你教訓你的女兒,”寧紫夕知道雪國公是在當著她的麵演戲,演的還是苦肉計。


    他以為他不動手收拾雪蓮,自己就會動手替他收拾,其實寧紫夕壓根就沒打算今天要了雪蓮的命,留著她的命還有用。


    寧紫夕迴府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命人去給身在皇宮的墨禦容報信。


    她再次迴到書房,等了約莫一個小時,墨禦容就風塵仆仆的趕迴來了,看見寧紫夕在書房正在喝茶,心裏莫名的湧起一股暖流。


    她恬靜淡然的樣子,就像他筆下的山水圖。


    “等了很久吧,冷不冷,來人,上熱茶,”墨禦容走過去,拉起寧紫夕的手,把她的手放進自己的手心裏麵捂著,卻發現她的手指上染著血債。


    墨禦容嘴巴微微張開了些,抬頭對上寧紫夕深不見底的眸子,“你的手上是血?”


    寧紫夕無所謂的點點頭,隨手扯了身上的裙子擦了擦手,“是血,有什麽好驚訝的。”


    墨禦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了,隻是呆呆的直起腰俯身看著坐在他身前的寧紫夕。


    寧紫夕賊吧等不到墨禦容的詢問,直接挑明自己的來意,“我是來跟王爺要休書的。”


    “休書?”墨禦容重複了一遍,突然啞然失笑,頹然的後退了幾步看寧紫夕像看怪物一樣,她來要休書,這兩字從她嘴裏說出來這麽輕巧卻這麽的傷人。


    寧紫夕低下頭,佯裝喝茶,不想去看墨禦容痛苦的樣子,她怕她會心軟,現在心軟日後對墨禦容也許就是殘忍。


    她建立了魔教,她是教主,而她是當朝的皇子,即使現在身份沒挑明,也貴為王爺,她們兩個人的身份已經是對立的,她現在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做的所有罪惡都和墨禦容撇清關係。


    “對,休書,我玩夠了當王爺側妃的遊戲,現在給我休書我立刻離開,”寧紫夕放下茶杯,看著已經退到門邊的墨禦容。


    “我要是不肯呢?”墨禦容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我不給你休書呢?”


    寧紫夕抽出隨身帶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頸上,“如果你今天不給我休書,那我就死在你麵前,反正當你側王妃的日子生不如死。”


    她說的話很傷人,握著匕首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墨禦容眼睜睜看著閃著寒光的鋒利匕首劃破了寧紫夕的脖子,血一瞬間就沿著匕首流成一條暗紅色的線,像是給匕首的刀刃開了封。


    他沒想到,為了離開他,寧紫夕竟然會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逼他答應。


    “還是不答應?”寧紫夕語氣加重了些,手下的力道也重了一分。


    墨禦容閉上眼睛,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你贏了,你贏在我愛你,寧紫夕,你當真要做到這一步嗎?”


    隻要再等幾天,等到月圓之夜,他就能給她想要的幸福。


    墨禦容知道是他做的事情徹底傷透了寧紫夕的心,這樣也好,如果這次失敗,至少能讓寧紫夕保住一條命。


    墨禦容走到書案前,提筆賊吧寫不出第一個字。


    寧紫夕走過去,看著他筆尖的墨弄髒了一張紙,又幫他換了一張,聲音清冷的說道,“王爺,你還在等什麽?”


    墨禦容提筆唰唰幾筆下去,寧紫夕拿到了她要的休書。


    寧紫夕從書案上雙手拿起這張休書,仿佛這輕飄飄毫無分量的紙有千斤重,她費了很大力氣才把這張休書放進懷中。


    她此行的目的終於達成,可是她心裏一點都不輕鬆。


    寧紫夕無言告辭,墨禦容站在書案前仿佛忘記了時間,一直站到月亮掛到天上。


    寧紫夕迴去的路上,順便去了趟深山,這一點距離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隻有一炷香的時間,她要去看看事情進展是否順利。


    護法們已經摸進了兵營,給所有領兵的將軍下了毒,正欲脫身的時候,被人發現。


    寧紫夕趕到的時候,雙方已經纏鬥在一起。


    “都住手,”寧紫夕站在高高的石頭上看著亂成一團的營地,“你們服下的毒藥,這天下隻有我能解,隻要聽我號令,我保證你們活下去。”


    黑夜中,站在篝火上端的寧紫夕像神一樣俯視著他們,那種威壓,讓一些不明就裏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好像隻要反抗一下她的話,就是對神的褻瀆。


    其中一名剛烈的將軍自知落在敵手,揮刀自盡,寧紫夕攔了下來,卻沒攔住他第二次自殺。


    眾目睽睽下,鮮血噴了寧紫夕一身,也讓反抗的人徹底放下手中的武器,就這樣,一名將軍的死換來了整個營地的人。


    寧紫夕安頓好這些人後,帶著護法離開去了魔教的駐紮地。


    “你們居然敢不按照我的命令行事,是活膩了嗎?”寧紫夕震怒的看著一幹手下。


    有護法不服氣道,“駐紮人數太多,我們不可能確保每一個人都服下毒藥,擒賊先擒王,我覺的沒有做錯。”


    寧紫夕看著冒頭的人,正是之前一直不服她的人。


    “好好好,我現在讓你們看看我怎麽讓全軍的人全部服毒,”寧紫夕飛身出去,護法不服氣的跟著一起飛了出去。


    寧紫夕來到營地上空,一揮手,毒藥就像是天降冰雹,鋪天蓋地朝著營地中的將士飛去,最後準確無誤的飛進每一個人的口中。


    “看到了?”寧紫夕斜睨一眼身下的教眾。


    先前不服氣的護法看到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良久才緩緩點頭。


    那些對教主隻為有窺伺之心的人,現在都沉默下來,都在重新掂量自己究竟有沒有對抗教主的能力。


    寧紫夕丟下這些護法獨自迴了會館。


    今天一天,累及了,身心俱疲,一迴到會館就直接進了房間。


    龍梅端著一些吃的上來,推門進來,寧紫夕已經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知道睡了沒有。


    她踟躕了半晌,最後還是把食物輕輕放在桌上後輕輕退了出去。


    龍梅離開後,躺在床上的寧紫夕才輕輕睜開眼睛。


    她起床走到桌邊,看見桌上都是她愛吃的菜。


    寧紫夕一點胃口都沒有,卻強撐著坐在桌前吃了幾口,味同嚼蠟。


    她和墨禦容之間,就像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心上的傷口雖然不大,卻根本不會愈合。


    現在她身為魔教的教主,統領數萬教眾,已經引起了多方注意,會館截獲的消息中不斷提到魔教的字眼,都把她當做一個礙眼的存在。


    龍梅退出房間後,每隔一會就會上來看看,龍梅以為寧紫夕不會碰桌上的飯菜,所以當她推門進來看見正在吃飯的寧紫夕後,雙手捂著嘴,淚花在眼睛裏麵打轉。


    她身為寧紫夕的姐姐,如果可以,她寧願幫寧紫夕背下現在的一切。


    可是有些事情別人替代不了,就像有的人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一樣。


    “多吃點,不夠的話阿姐還吩咐他們做,”龍梅站門口站了兩秒後走到桌子前麵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往寧紫夕的碗裏夾菜,“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看著寧紫夕拚命往嘴裏塞食物,就像她是在用吃飯懲罰自己一樣,嘴巴裏麵塞的滿滿的,沒吃幾嘴,寧紫夕就捂著嘴巴衝出了房間。


    龍梅跟過去,看見寧紫夕正捂著肚子幹嘔。


    她慌忙扔下手中的筷子跑過去輕拍寧紫夕的後背擔憂的問道,“哪裏不舒服?”


    寧紫夕玩著腰搖了搖頭。


    這一頓飯,吃了多少又還出來多少。


    寧紫夕一點都不餓,隻是覺的痛到麻木。


    龍梅讓人把飯菜扯掉後,熬了些養胃的湯端了上來,可是寧紫夕的房間再一次人去樓空。


    一個時辰前,有護法迴稟消息,寧紫夕就一起出去了,還沒來得及跟龍梅打招唿。


    因為這次是墨禦容奉皇後的口諭,帶著雪蓮進宮了。


    寧紫夕在趕去皇宮的路上,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皇後娘娘突然傳召墨禦容和雪蓮,然後找了借口把他們扣押在了皇宮,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墨禦容在皇後的宮中已經坐了三個時辰,皇後帶著雪蓮去花園一直沒迴來,他想要離開去尋找雪蓮,卻被視為攔住,墨禦容目前搞不清楚狀況,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不知道,寧紫夕接收了皇後的兵力,這讓皇後第一時間就猜出幕後黑手是墨禦容。


    皇宮守衛森嚴,寧紫夕自己悄無聲勝的進出還實屬勉強,更何況帶著身手不如她的護法,所以最後,護法在皇宮外接應,而寧紫夕則獨闖皇宮。


    寧紫夕知道是因為她收編了皇後的兵力,驚動了皇後。


    這一次是她疏漏了,自殺的將軍每天都會飛鴿傳書到皇宮,這次將軍突然自殺,而他的手下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所以皇後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駐紮的地方出了問題。


    寧紫夕離開後不就,皇後的口諭就來了。


    當時墨禦容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就這樣被扣押了。


    進宮後,皇後看上去和往常一樣,拉著雪蓮談天說地,最後還帶著雪蓮去賞曇花。


    這曇花在夜深人靜之時才會綻放,所以她們去了三個時辰還沒有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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