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睜開眼睛吧。”有老者慈祥的聲音傳入耳中,寧紫夕緩緩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刺目卻又明亮的光芒。


    寧紫夕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轉身看向一旁的人時,卻驚愕的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吐出一個字:“師公爺爺……”


    眼前的人,正是她父親寧流年的師父,在她幼時封存了她記憶的人。雖然她幼時隻見過他一麵,可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丫頭,你長大了,爺爺差點都認不出你來了。”須發皆白的老者上前,輕輕摩挲著寧紫夕的頭頂,一如十多年前那般慈愛。


    要不是寧紫夕吸收他的內力,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會是十多年前那個稚嫩的幼童。


    “師公爺爺,你怎麽會在這裏?這裏是什麽……地方?”寧紫夕說著扭頭往四周看去,卻被眼前的景象驚的睜大了眼睛。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上蒙著著一層薄薄的雲霧,給湖泊平添了一股神秘的色彩。忽然,一陣風吹了過來,湖泊又呈現了另一種景象,泛起的微波輝映著太陽,波光閃閃,就像一條條由珍珠形成的綢帶。


    湖泊邊上是綠茸茸、軟綿綿的鵝毛似的草地,草地上偶爾有叫不出名的花朵,它們色彩明豔,紅如火、白如雪、黃同金,美極了。


    “這裏是我住的地方,美吧?”老者問道。


    寧紫夕呐呐的點點頭:“美,太美了!”她從未想過,在年南廈的大山之間,居然隱藏著這樣一處美景。


    老者微微一笑,在寧紫夕身邊坐了下來:“你父親呢,他還好嗎?”


    寧紫夕一怔,隨即迴過神來,神色黯淡的搖了搖頭:“不好。”若是她父親在,她直接做原來那個米蟲大小姐就可以,哪裏會經曆這麽多的波折。


    “發生什麽事了?還有,你的記憶,是你父親解開的嗎?”老者神色不變。


    寧紫夕當即將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聽完後,老者沉默了許久,然後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一切都是天意。當初我和你父親以為封存了你的記憶和能力,一切就會平靜的走下去,原來上天卻早已定好了一切。”


    “師公爺爺,你怎麽會在這裏?這裏又是什麽地方?您之前又是怎麽了?”寧紫夕看著老者,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不怪她心急,實在是這裏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大山之下隱藏的湖泊,她打聽了許久卻無人知道的老人,還有趴在老人肩頭、兩眼鬱猝的盯的她頭皮發麻的小紅蛇。


    “此事說來話長。”老者捋了捋胡須,轉身進入身後的茅草屋,泡了一壺茶出來後才跟跟寧紫夕說了起來。


    “我之前之所以那樣,是因為我練功走火入魔了。隻要我使用內力,就會發作,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一年有餘。”


    “我有心想廢掉自己的武功,可是卻又不舍得幾十年的修為,於是便一直在痛苦中煎熬。今天要不是你吸收我的內力,我今天估計會筋脈盡斷而亡。”老者說著再次伸手摸了摸寧紫夕的頭,“我的筋脈被逆行的內力衝撞了一年,受損嚴重,而今天又發作的特別厲害。”


    “您是因為我的突然出現而用了內力吧?”寧紫夕有些愧疚的看著老者。


    “不,就算你今日不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會發生。你吸了我的內力,其實是最好的結果,最起碼保住了我的性命。”


    寧紫夕張了張嘴,“可是……”


    “不要想太多,孩子。我說了,有些事情是上天早就注定的。你隻要記得,你救了我就好。那些功力,就當師公給你的見麵禮吧。如今你的全身經脈已經悉數打通,以後你再吸收別人的內力,就不會再有痛苦了。”


    “多謝師公爺爺。”寧紫夕說著跪下去,對著老者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


    她吸收了師公爺爺一輩子的修為,解決了她的難題,老人家還這麽豁達。不磕個頭,她內心的愧疚實在難以平複。


    “起來吧,爺爺還有事跟你說。”老者扶起寧紫夕,慈愛的看著她:“爺爺有事要托付你。”


    “師公爺爺,你說。隻要紫夕有命在,就絕不會辜負您的囑托。”寧紫夕目光堅定的看著老者。


    她恢複記憶後,曾向人打聽過她父親的師父,可是就連她爺爺,也不清楚自己兒子拜的是那位名師,更不知道她這個師公爺爺住在哪裏。如今這位渾身是迷的師公爺爺有事囑咐她,她自然不會不應。


    “這件事,事關天下,你一定要保守好秘密。”老者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嚴肅的神色。


    -


    半個月後


    寧紫夕躍上山巔的時候,正是太陽初升之時。看著磅礴的金光,寧紫夕心中感慨萬千。


    當初她被小紅蛇咬中的那一刻,她是抱著將死的心態,誰知最後卻會是這樣的結局?


    心中想著,寧紫夕深深的唿了口氣,正要往山下而去,卻聞到一股鬆脂燃燒的味道傳入鼻端,轉身往山下細細一瞧,卻被嚇了一跳。


    山下圍了一圈的黑衣人,各個手持火把,背靠背站成了一圈,從山腳開始緩緩向著上方移動而來。


    想到這隱藏的秘密,寧紫夕心中一驚,立即快速朝著山下飛掠而去。師公爺爺說過這裏已經隱藏了數百年,她是誤打誤撞到了這裏,難不成還有人已經知道了這裏的秘密不成?


    “主子!”書棋舉著火把正要抬步,可抬頭的瞬間卻定在了原地,嘴裏不停的叫著“主子!主子!”


    “趕緊走,我就在你身邊,你叫魂呢?”墨禦容沒好氣的推了一把書棋。


    “不是,主子!你看!”書棋總算迴過神來,身形忽的一轉,火把差點將旁邊的一位隱衛給點了。


    “看什麽看,不就是些蟲子和蛇嘛,你若是怕就趕緊滾!”墨禦容暴躁的嗬斥,可當瞥到翠色中的那一抹白時,整個人都傻掉了。


    “啊!主子,我的腳!”書棋驚叫著跳起來,早知道主子會被驚的扔了火把,他就不告訴他了。現在好,他的腳丫子被砸的好痛啊!


    “我是不是眼花了?”墨禦容揉了揉眼睛,呐呐的問旁邊的隱衛。


    “主子,你眼睛沒花,就是看起來像是被雷給劈了!”書棋大笑,心中的憂慮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就連膽子也大了許多。


    墨禦容卻絲毫不在意書棋的打趣,徑直瞅著那越來越近的身影,渾身控製不住的微微發抖。


    寧紫夕在看到墨禦容的那一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紫夕。是世人對墨禦容的形容。可如今如玉的公子居然胡子拉碴、蓬頭垢麵的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主子,我就說讓你先梳洗一下,你偏不。你看看紫夕小姐的眼神,嘖嘖,這下你恐怕要被嫌棄了。”書棋戳了戳墨禦容,然後對著其他隱衛一揮手:“火把熄滅,退到一裏以外候著。”


    書棋吩咐完也閃了,留下墨禦容和寧紫夕四目相對。


    “你怎地變成這副樣子了?”寧紫夕定定的站在墨禦容跟前,雙目有些發澀。


    她剛才掃視了周圍一圈,才發現山腳下放著許多砍倒的樹,還有一條一人寬的深渠謝謝歪歪的朝著半山腰而去。她知道這些都代表著什麽,也知道墨禦容如此形容憔悴是為了什麽。她以為過了這麽久,他該是早都離去了才對。


    聽到寧紫夕的聲音,墨禦容的眼眸動了動,下一刻卻一把將寧紫夕拽了過來,緊緊的擁在了懷中,力氣大的幾乎讓寧紫夕窒息。


    寧紫夕的額頭緊緊貼在墨禦容的下巴上,眼眶發漲,最後卻隻是踮起腳尖,仰頭吻上了墨禦容有些顫抖的唇畔。


    分離有多痛苦,重逢就有多甜蜜。


    在寧紫夕柔軟粉嫩的嬌唇剛觸及到墨禦容的唇瓣時,就被墨禦容狠狠的攫住了。輾轉撕咬,吸/允廝磨,墨禦容用盡力氣、用自己的方法感受著寧紫夕的存在。


    那****甩掉皇室隱衛,和雪蓮一路奔波迴到這裏後,發現君傾晏正帶人試圖強行攻山。


    後來他提議讓其他人掩護自己,然後隻身一人闖到了山巔。可是到山巔後卻發現山上根本沒有一絲人煙,更不要說寧紫夕的蹤跡。


    雪蓮說寧紫夕可能在他們迴聖啟的那兩天已經離開,可是君傾晏卻說沒有,於是他便繞著這山轉了一圈又一圈,卻依舊毫無所獲。


    在這裏待了幾天後,君傾晏因為南廈朝政之事迴了京城,隻留下了他。他思前想後,讓書棋召喚了自己的人過來,準備鑿一條路上山,仔仔細細的在山上再找一遍。


    就這樣,他們分成了幾組,晝夜不休、輪流掩護、挖路,終於挖了一條不算長的路。就在今天,他實在是難按內心的焦躁,準備先上山去山腰附近找一趟,結果寧紫夕就這樣突兀的出現了。


    “半個月前,你到底遇到了什麽?”一吻完畢,墨禦容的情緒總算是平複了一些,將頭抵在寧紫夕的肩頭問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迴去說吧。”寧紫夕看一眼身後,“但是走之前,我們必須將這裏複原,不能讓人看出這座山的異樣。”


    墨禦容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卻點了點頭:“好。”


    因為寧紫夕跟小紅蛇混了個臉熟,所以小紅蛇很給麵子的收了其他的蟲子和蛇,墨禦容的人這才得以悠閑的將山體恢複了以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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