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也是很頭大,祁燁帶著揚州衛的人來圍住鍾家。


    必然是掌握了什麽證據,再加上他是來查白蓮教的,抓拿人的時候也說鍾家勾連白蓮。


    這樣的事情,在未查清之前,他能做什麽主?


    雖說鍾家那樣的家族,貌似也沒必要去勾結什麽白蓮教,但也要看清楚再說,萬一鍾家吃飽了撐的真的做了什麽傻事,自己去幫他們說話,那不是給別人把柄?


    明哲保身,明哲保身。


    縣令心中想道。


    對著甄川他們就是打著哈哈。


    一陣子之後,就有人外麵進來,“大人到!”


    祁燁一身指揮僉事的束身官服,腰間佩刀,從外麵進來。


    他雖然年輕,但在場的人,沒人再會當他是不懂事的年輕人,反而是將他放在與自己同輩的位置上。


    祁燁進來之後,便跟縣令打過招唿,之後沒有理會甄家等人,隻是坐在主位上。


    “縣令來找我,想必是想問我,關於鍾家之事吧。”


    揚州縣令點頭,發生這樣的事,他自然要過問。


    這時,甄川開口道:“祁燁,你叫人抓了鍾家一家人,到底想要做什麽?鍾家雖然隻是商賈之家,但這些年來,也為揚州做過不少善事,你這樣做……”


    甄川還未說完,就被祁燁打斷,“他的事我不想知道,我隻知道,他勾結白蓮教,還買通了水匪,想要置我於死地。”


    “人都被你抓了,你當然想怎麽說就怎麽說。”甄川繼續說道。


    祁燁看著這個吵鬧的人,問道:“甄川是吧,請問你身居何職?”


    “我……我已致仕……”


    “那就是無官無職了。”祁燁淡淡說道。


    另外一位跟鍾家有關係的中年男子這時插話道:“甄員外雖然無官無職,但也曾任員外郎。”


    “嗬,曾任,那就是現在不是了。你呢,你身居何職?”祁燁輕笑道。


    那男子哪有什麽職位。


    祁燁頓時冷下臉色,“無官無職,就敢對朝廷命官指手畫腳,你們很厲害嘛,這麽護著鍾家。難不成,也是同謀之一?來人,將這些人給我抓起來!”


    對著外麵大喊,頓時衝進來數人。


    甄川等人一看,臉色一變,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竟然直接抓人。


    揚州縣令這時候馬上勸說道:“祁大人,祁大人,消消氣消消氣,他們也是慌不擇言,並不是想要跟大人作對,或者是想給大人施壓,隻是事情太突然了。”


    祁燁見縣令來勸,便揮手讓人下去,“關於鍾家的證據,我已經抓了王大麻子,還有鍾家負責聯絡的管事,供認不諱,就是鍾昶命令他們做的。當然,你可以說,是管事擅作主張,但問題是,管事我連見都沒見過,為何要殺我呢?”


    “還有,這件事涉及到白蓮,鍾昶或許能夠不說,但我不相信,鍾家那麽多人,必然有人還知道些事情,也必然不會像鍾昶那般嘴硬。我也知道你們是鍾家的姻親,想要保鍾家,但是要想好,你們也會因此,有可能被牽連到。該怎麽做,怎麽想,你們應該明白。”


    說到後麵,又看著甄川等人。


    今日他來的目的,其實就是給縣令個交代,這裏畢竟是他的轄區之內,總不好一直越過他做事。


    至於要抓甄川,這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嚇他們一下,免得他們妨礙自己。


    雖然他們不是官府的人,也沒有官身,但在揚州,多少還是有些能力的,雖說自己不怕他們,但也不想整這麽多麻煩。


    畢竟後續,除了鍾家,或許還有別人。


    而經過剛才的抓人的威懾,甄川等人也看出來,這位年輕的指揮僉事,是真的有膽量這麽多的。


    一些人心中頓時有些惴惴不安。


    見自己說的話起作用了,祁燁再說道:“當然,我們玄清衛也不會趁機胡亂抓人,擾亂揚州治安,作為之事,本應該通知縣衙,但實屬無奈,還請縣尊大人見諒。”


    對揚州縣令拱手。


    “祁大人客氣了,兵貴神速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不礙事,不礙事。”揚州縣令搖手說道,“隻是這件事的確太大了,揚州內必然議論紛紛,還請大人早日查清,我也好給揚州百姓一個交代。”


    祁燁這般上道,事情又是涉及白蓮教,揚州縣衙自然也不好反抗,但也說出了自己的一些條件。


    人,你抓了,但是事情,你不能拖下去,要盡快,如果鍾家勾結是真的,就要趕緊將證據擺出來。


    時間一長,揚州其餘大商,自然也害怕自己會淪為下一個。


    祁燁自然也聽懂了,拱手說道:“放心,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我不會去碰鍾家的任何東西。若是你們不信,可以看著。”


    說著,看向甄川他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縣令便說道:“祁大人說的話,當然信得過。那縣衙那邊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


    拿到了承諾,他便打算離開,鹽院衙門那邊,也抓了不少人呢。


    雖然知府已經在那邊了,但真的發生些什麽,還是要縣衙這邊做事。


    兩人一起發難,他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他們兩人串通好的。


    “縣尊慢走。”祁燁起身相送。


    縣令一走,祁燁自然也就不留在這了,至於甄川他們,也沒什麽好說的。


    “走,先迴去。”甄川見狀,也隻能是先離開。


    出了廳堂,祁燁來到大牢。


    一晚上的審問,鍾昶一直都在說不知道,隻是將事情推到了管事的身上,是汙蔑。


    鍾家的其他人,倒是沒有他那般硬氣,吃痛之下,有人便將許多事情說了出來。


    全都被祁燁記錄下來。


    大多是商場上的爭鬥,惡意吞並,打壓之類的,還提到了借用鹽務走私的事。


    其中還有一些欺男霸女、豪取強奪的事。


    說著不少事情,但是關於白蓮教的事卻是沒有。


    當初那位管事也是說,鍾昶會跟一些神秘人見麵,但從來都是自己去接待,所以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麽人,隻知道,跟他們有交易,會定時送一批貨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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