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燁順著點頭,“對啊,這些金子,其實是我父親那輩藏起來的,一直到今日用到,才取出來。”


    “我就說了嘛,兌換金子比較麻煩,要稱要算,還要開金庫,現在沒什麽人取金子的了,估計也就那幾家會用到金子交易。”管事一臉如我所料的表情說道。


    祁燁像是沉迷進故事的人,問道:“那幾家?”


    “還能是誰,就是當初成立商會的六大家唄。”管事也不跟他打啞謎,直接說道。


    祁燁恍然點頭。


    之後,管事讓人將金子確認了一遍,稱了重量。


    最後換成了飛票給他。


    同時囑托他一定放好,不要遺失損毀,否則取錢很麻煩。


    飛票除了一張紙質票據,還有一個特製的號碼牌。


    他要取錢,必須兩樣東西一起,才能取得到。


    同時,飛票不是實名製,別人拿了也能用。


    祁燁將飛票放好,手上把玩著號碼牌,看著那批金子被人拿走。


    告辭了管事之後,祁燁甩著號碼牌,也離開了會館。


    這一次來會館,有很大的收獲。


    當初自己看到印戳的時候,將問題想複雜了,當看到揚州會館時,一下子想過來,這印戳會不會就是揚州會館自己的印戳。


    當他知道會館有票號的功能的時候,這種想法更加深刻了。


    於是便帶著二牛來試一下。


    結果這一試,給他試出了驚喜。


    印戳確實是揚州會館所有,那麽這批金子就是從揚州會館出來的,當初唐遠拿去引誘山匪的估計也是。


    雖然不一定跟揚州會館有關係,也有可能就是單純將會館當成了票號,從裏麵提錢罷了。


    但好歹是個方向。


    而且根據管事所說,取金子的人比較少,而且較為麻煩。


    這樣的話,也給他縮減了不小的範圍。


    現在,就要查查看,到底都有誰,在當初那段時間內取出過金子。


    從會館離開之後,祁燁迴去了暫住的院子,不再外出。


    原本還在等著聽命令的汪充聽到手下迴稟,臉色愣了一下,隨後眉頭輕皺,“你說他去了一趟北城,看了一下發現屍體的地方,然後就轉道去了會館?”


    “對。”手下點頭道。


    汪充思索著,問道:“可知他去會館作甚?”


    手下這次搖頭,“我們不敢跟得太緊,隻看到他進去了會館,近三刻鍾的時候才出來,而後就直接迴院子,問過會館的人,但是他們說不能透露,因為不能大聲宣揚,我們就直接退出來了。”


    汪充聽完後,點頭說道:“對,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會館那邊背後也有人,也真不一定就怕了我們,行了,你先下去。”


    揮揮手,讓人下去。


    他自己則是坐在廨室當中,猜測著祁燁的用意。


    很快,他腦海中就閃過一絲了然。


    關於丁度讓程東調查的印記,他也是看過文書的。


    “原來是去確認了嗎,速度真快啊。”想明白之後,低聲喃喃著。


    之後兩日,祁燁隻是讓衛所的人去調查關於幾位玄清衛的死,並且要求衙門那邊配合。


    衙門那邊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在焦頭爛額,特別是縣令,上麵府衙還勒令他加緊辦案呢。


    現在玄清衛那邊出頭接手,讓他們協同調查,擺明了是以他們為主。


    縣令一下子就安心下來了,若是查到了,那自然無事,若是查不到,那上麵也有人頂大頭,無論怎樣,他的處境都比之前要好。


    所以還不屁顛顛的趕緊叫人過去配合。


    這些調查都不用祁燁親自出麵,藺嶺東就能處理好。


    所以這兩日,祁燁都是走在揚州城內。


    都是地處江南,揚州和金陵又近,有許多相似之處。


    倒不至於讓他有一種人在異域的感覺。


    不過也有一些東西是在金陵看不到的。


    比如他們路過的一座白色的建築,建築風格異於江南傳統風格。


    二牛看著覺得非常稀奇,特別是看到裏麵的人,眼睛都瞪大了,藍眼睛的,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袍服。


    口中說著什麽“主啊,主啊”的。


    “燁哥兒,你看這人的眼睛,好像得病了。”二牛小聲對祁燁說道。


    祁燁沒好氣的說道:“沒得病,他們的眼睛是這樣的,外邦人。”


    這是一處教堂,二牛剛才說的應該是這教堂的牧師。


    揚州不單止漕運發達,也是海港城市,吸納了許多外邦人。


    二牛看著點點頭,“原來是外邦人啊,看著像鬼一樣。”


    “說不定,在他眼中,也跟你的想法一樣。”祁燁笑道,這些傳教士對祁燁來說,沒什麽好看的。


    二牛是第一次看到,所以有些稀奇。


    隻是路過,祁燁也沒打算進去。


    走在揚州城街頭上,祁燁像是個考察員一般,這裏看看,那裏看看。


    走動的路線完全沒有規律,就像是心血來潮亂走一般。


    偶爾走到一些攤販上,跟人聊天,也隻是聊著幾句。


    看到吃的或許會買上一些。


    奉命跟在他身後的一些探子見狀,就知道這位又是在瞎逛,一下子也放鬆了下來。


    逛了一個多時辰,祁燁迴去了。


    但是當他迴到院子書房的時候,卻是從懷中取出了一些紙張,上麵是一些記錄。


    這是他讓跟隨他一同過來的青河幫的好手調查的,都是關於揚州千戶所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的行程記錄。


    這些都是剛才在街上,他與街上的行人、攤位老板等人接觸時,拿到手的。


    他看上去是在瞎逛,實際上是在收迴信息。


    別人在跟蹤他,他又何嚐沒有叫人去跟蹤呢。


    正在看著的時候,二牛的聲音在外麵響起,“燁哥兒,汪千戶那邊說,今晚是飄香樓那邊有揚州第一花魁香香姑娘登台表演,說是不可多得,想要邀請你一同前去。”


    祁燁下意識的想要拒絕,什麽花魁,他又不是沒見過。


    後來轉念一想,整日在院子裏也不行,總要引人出來才行。


    “好,你告訴他,今晚我一定到。”傳話一句給二牛,接著繼續看拿到手的調查。


    外麵傳來二牛“哎”的一聲,雖然腳步聲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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