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燁這時候眼睛半眯一下,“你還有同伴。”


    女山賊這才聽出,他在套自己話,頓時閉口不言。


    祁燁又轉了話題,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女山賊扭頭,不說話。


    “你不說,那我給你堵上了啊。”祁燁拿起塞嘴的布。


    “徐瀟。”徐瀟被迫說道。


    祁燁念著她的名字,“徐瀟,這名字,有點英氣啊,跟你挺搭的啊。”


    “哼。”徐瀟隻是冷哼。


    祁燁也不在意,吃過早飯,剛站起身,一陣眩暈衝擊而來,頓時扶住了桌子,“起得太猛了?不,不對!”


    旁邊一陣悉索的聲音,扭頭看過去,發現徐瀟已經站起來,原本綁住她手腳的繩索被切斷了。


    祁燁跌坐在凳子上,“剛才你是裝的?大意了……”


    徐瀟拿著匕首過來,摸了摸自己腹部的傷口,看向祁燁的眼神也沒有之前那般憤怒。


    也沒有對他做什麽,走出了房間。


    祁燁全身無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掉。


    坐著等了差不多半刻鍾的時間,才慢慢恢複力氣過來。


    撐起身體來到門口,發現早就沒有了徐瀟蹤影。


    祁燁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了下,徐瀟走了就走了,反正自己不是衙門中人,也不是非要抓她迴去。


    而且對方也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事,跟自己也沒有多大關係,他也不想摻和。


    等身體逐漸恢複,祁燁關上門,去往秦府。


    昨日的事情,鬧得挺大的,金陵城所有城門關閉,隻許進不許出。


    金陵衛所官兵和府衙兵馬全城搜捕。


    不過街上除了都在討論這件事情之外,其餘的倒沒有什麽變化,百姓擺攤的擺攤,做工的做工,生活還是要繼續。


    昨夜瘋狂之後,今日又迴到以往千篇一律的日子。


    去往秦府的路上,祁燁看到了祁虎在賣報,過去打了聲招唿,得知他們還是如同以往一樣進來了,雖然出不了城,但在城中也是有他們居住的地方,所以也沒覺得多麻煩。


    拿起一份報紙,頭條自然就是昨晚在黃家發生的事。


    客觀的說出了事情經過,又提醒了百姓要留意最近身邊的生麵孔,若是看到不對勁的地方,盡快報官。


    報紙如何報道,祁燁也是將人鍛煉出來了。


    放下報紙之後,不礙著祁虎賣報,繼續往秦府走。


    一路走去,路上的巡捕和官兵的確多了不少,行色匆匆。


    來到秦府,像以往一樣進去。


    平伯也很快出來,引著他去福安堂。


    走進院子內,不止秦翰儒,秦尹夫婦和秦子怡兩姐妹還有他的三個妹妹也都在。


    倒是李瑾人不見了,不過他也是經常這樣了,倒也不足為奇。


    “老爺子,秦叔,二夫人。”祁燁進來拱手道。


    “鈞煜來了,坐。”秦翰儒和藹笑道。


    祁燁自然的坐在了秦子怡旁邊。


    一眾妹妹跟秦子浛坐在一起,“哥哥”“哥哥”的叫。


    看樣子,昨晚在這倒也玩得開心,驚嚇估計也過去了,跟她們點頭示意一下。


    一旁的秦子怡這時候將小蘭端上的茶水推過來,“燁大哥,喝點茶。”


    “秦妹妹,好。”祁燁對她一笑,喝起茶來。


    昨晚史睿的事情之後,她對祁燁的愛意更深了,滿眼都是他,以前是絕對不會在人前這麽看他的。


    何氏看著兩人郎有情妾有意的樣子,一臉姨媽,不,親娘笑。


    秦尹倒是看不過去了,“咳咳,我的茶也空了,小蘭,幫我沏茶。”


    喊叫了一聲,惹得何氏看他不順眼,瞪了他一眼。


    “怎麽了,我渴了。”秦尹還大聲解釋了一句。


    惹得何氏暗地裏又錘了他幾下。


    秦翰儒也是樂意看些小兒女的情情愛愛,對著隻是笑了笑。


    片刻之後,秦尹不再作怪了,說道:“昨晚發生這樣的事,這下子整個金陵有的熱鬧了。”


    說起的昨晚的事,何氏眼帶擔憂的看向祁燁,“燁哥兒,你昨晚太冒險了,怎麽能孤身置於險境呢,聽說你還受傷了,嚴重不嚴重。”


    祁燁笑了笑,“沒事,都是皮外傷,看著兇險,這不一點事都沒有嘛。”說著還張開雙手,挺了挺胸膛,展示了一下自己完好無損的身體。


    “都怪我,昨晚聽到爹爹被賊人困住之後,燁大哥也是為了我,才冒險過去的,現在想來,當時還是有些欠妥當。”秦子怡低頭自責。


    昨天晚上她也是一下子遇到這種事情,腦子太混亂了,雖然已經勸過一次,但想來怎麽也要阻止才對,若是他真的出事了,那自己怎麽辦?大概也是跟著去好了。


    祁燁伸手過去,握了握她的手,安慰著她,不過在長輩麵前,他也不好太親熱,待她心情好些,就隻能遺憾鬆開手。


    何氏這時嫌棄的看著秦尹,說道:“不怪子怡,要怪就怪你爹,好好的,聽到那什麽胡大人過來了,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害得一家子人擔心。”


    “我,我……”秦尹指了指自己,感覺自己冤枉極了,倔強的說道:“當時跟著人正在說著詩詞,突然說那胡峰來了,人人都過去,我不過去不顯得我好像不喜歡他一樣。再說了,我需要他救嗎?我當時也是拿著劍禦敵的好吧,不信你問他。”


    還指著祁燁,增加可信度。


    “咳,嗯,對,秦叔當時的確是拿著劍。”祁燁咳了兩聲說道,他也沒有說錯,禦不禦敵的不知道,但他的確是拿著劍的。


    聽到這話,秦尹馬上拍著手掌,“呐,你看,我沒說錯吧。”


    “懶得理你。”何氏白了他一眼,對著自家女兒說道:“子怡子晗,妹妹們,跟我過去。”


    拉著幾個女眷走了。


    等她們走後,重新了上茶,秦尹這時臉上的玩笑已經不見了,“爹,這是怎麽迴事?”


    祁燁也是看過去。


    別看兩人當晚在場,但是能夠收到的信息未必比得過秦翰儒。


    “賊人,的確是禿鷹山上的山賊,不過他們進城擄掠,也的確不是自己的意思,人犯已經交代了,四五日前,有人早上了禿鷹山,找到了大當家洪山虎,說動了他在中秋進城劫掠黃家。”秦翰儒說道。


    他說的,倒是越祁燁收集到了,並無二致。


    秦翰儒又說道:“這件事啊,還得多虧了鈞煜,詢問的時候,昨日那些兵丁說了,鈞煜勇猛啊,一人力戰四方,了不少忙,還在二樓擒獲住了禿鷹山的二當家,可以說是功勞甚大。”


    “也是盡自己所力。”祁燁笑道。


    秦尹也是嘿了一聲,“爹啊,事情應該不是這麽簡單吧,是誰說動了山賊?還有,昨晚那女賊,分明就是要刺殺胡峰,而且還說了一些話,明顯就是跟他有仇,針對他的啊。”


    “胡峰,是從嶽州調來的。”秦翰儒淡淡說道。


    祁燁想了想,說道:“老爺子,有件事,我覺得要說出來。”


    隨即,將他昨晚到今日遇到徐瀟的事情說了出來。


    秦尹頓時一拍桌子,“你看,我就知道,嶽州官場最近最大的事,便是水患官糧一事,這個胡峰,很明顯就是逃脫的有罪之人,現在有人要收他了。”


    秦翰儒平靜的端起茶水,“俠以武犯禁,本朝厲禁。”


    對此評價了一句,看樣子,對刺殺之事,也是心有不滿。


    “嘿。”秦尹笑了一聲,又問道:“這個胡峰,背後應該有人吧?”


    秦翰儒斜眼看過去,沒有說什麽,又看向祁燁,“走了就走了吧,這件事,官府和衛所已經介入,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的了。”


    他說得不錯。


    在昨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知府譚頡馬上就讓兩縣人馬守住各城門。


    同時以黃家為中心,四散搜捕。


    而同一時間,胡峰也是知道了對方是來對付自己的,拿了指令之後就帶著本部人馬,進駐金陵,開始抓拿。


    山賊本身入城就少,加上四散之後,又經人舉報,不少人的確很快就抓到了。


    三人在堂內,說著事情。


    平伯這時候來到門口,說道:“老爺,江寧縣令賀大人連同一位內侍大人求見。”


    “內侍?金陵哪來的內侍?”秦尹疑惑說道。


    所謂內侍,就是皇宮侍奉。


    “讓他們進來。”秦翰儒揮手說道。


    平伯應了聲是,不久後領著兩人過來。


    其中一人,祁燁認識,見過幾麵的江寧縣令賀元。


    另外一人白麵無須,帶著微微笑,身穿一套黑色服飾,看著不像是常服,像是某種製服。


    賀元身為縣令,對已經致仕的秦翰儒自然不是行參拜之禮,但還是很恭敬的拱手,“秦老。”


    “賀大人。”秦翰儒語氣平和。


    秦尹和祁燁兩人也是見禮。


    隨後便看向了另外那人。


    隻見那人更加恭敬的對秦翰儒行禮,“司禮監掌下,宣詔魏內侍,見過秦閣老。”


    秦翰儒這時眼睛一眯,從位置上下來,“司禮監……,宣旨?”


    “是。”魏內侍點頭道。


    “聖躬安否?”


    “聖躬安。”魏內侍站直朝向京城方向。


    賀元這時候看了看祁燁,說道:“秦老,魏內侍從京城而來,找到了江寧縣衙,說是來宣旨,讓我找到,祁燁。”


    說著還看了看一旁的祁燁,神色難明。


    “祁燁?”秦翰儒也是一愣,怎麽會給祁燁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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