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徐亮向猴子和竹青傳達了軍區首長要他們火速趕往軍區匯報情況的命令。說話間,有人牽來三匹馬,徐亮跨上一匹馬,又來了一男一女兩個當兵的,跨上另外兩匹馬。


    徐亮說:“猴子和竹青,你們分別騎在他們後麵的馬背上。”


    猴子說:“要不我們跟在你後麵跑也行。”


    徐亮說:“這是為了節省時間。上馬吧。”


    猴子手搭馬背,輕輕一躍便上了男兵的那匹馬。竹青也飛身上了女兵那匹嗎。


    三匹馬四蹄蹬開,如飛而去。出了漢坊鎮,一路向東南方向飛奔。沿途不時遇上八路軍的隊伍在行動,還有一些老百姓在奔走。經過的一些村莊,也是緊張忙亂,有的準備轉移,有的在藏東西。


    為了粉碎鬼子的大掃蕩,根據地軍民人人都行動起來。


    一路上,徐亮一改平時風趣幽默的風格,緊緊地抿著嘴,一句話不說,隻是催馬趕路。


    四十多裏的路程,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軍區一號首長司令員崔昊接見了他們。這是一個四十多歲老兵,腰杆筆直,目光深邃堅毅,那一身八路軍服雖然舊了,卻任然不失他的威嚴。


    崔昊握著猴子的手說:“你就是猴子吧,你仗打得很好,讓鬼子怕你,這就是英雄。”他打量著猴子:“你怎麽和方誌伯同誌不太像,他那麽魁梧,你這麽瘦!”


    猴子說:“我二哥在這嗎?”


    崔昊說:“真不巧,方副司令員到前麵指揮反掃蕩去了。都是鬼子害的,讓你們兩兄弟不能見麵。”


    崔昊又握著竹青的手說:“不用介紹,你就是丁竹青同誌吧?美猴王,小竹青,雙槍一響鬼神驚。哈哈哈……”


    竹青臉紅了:“首長也知道這個呀。”


    崔昊說:“看你說的,不了解自己的戰士,怎麽帶兵呀?那天沒事,讓我見識一下你雙槍的威力。”


    就寒暄這麽幾句,旁邊就陸續來了幾個人等崔昊辦事。


    崔昊說:“好了。等反掃蕩勝利了,我請你們吃飯。”轉頭對徐亮說:“徐專員,你們的事由範江同誌管。範江同誌,你帶他們辦事去吧。”


    範江三十多歲,長臉,目光慈祥,像個老太太,這模樣怎麽也不能讓人相信他是這裏特務工作的最高領導人。


    他說:“幾位跟我來吧。”他腳步輕快有力。把猴子三人帶進一個十分僻靜的辦公室,自己坐下,一指幾張椅子:“坐吧。”


    幾人坐下,範江開門見山:“說說情況。”


    徐亮說:“猴子兄弟,你說,等會竹青補充。”


    猴子就把他們偵查到黑龍會新的窩點,派鎖柱幫廚,獲得川島談話的幾個關鍵詞,他們根據這些關鍵詞進行推理,最後得出一個黑龍會將派人來聯係潛伏的間諜野鴨,裏應外合,對八路軍的首腦機關進行破壞的結論。然後對沂水縣城大和洋行進行偵查,獲得一份文件等等情況做了詳細講述。


    範江說:“那份文件呢?”


    猴子從身上掏出文件,遞給範江:“這是竹青同誌根據自己的記憶,寫下來的。”


    範江說:“這你說過了。你們當時為什麽不把原件拿出來?”


    猴子說:“我們如果把原件拿出來,鬼子知道泄密了就會改變計劃,我們又摸不著他們了。”


    範江說:“腦子夠用。你們等一下。”


    範江出去了,過了一會,拿了一張紙進來,交給竹青。


    竹青接過來一看,是一張打印的英文文件。


    範江說:“竹青同誌,你認識上麵的字嗎?”


    竹青搖搖頭:“不認識。”


    範江說:“看兩遍,能記住嗎?”


    竹青說:“我試試看。”竹青把那份英文文件看了兩遍,微閉著眼,片刻,說:“我記住了。”


    範江說:“能寫下來嗎?”


    竹青說:“能。”


    範江拿出一張白紙,一支自來水筆,說:“把它寫下來。”


    竹青沒有用過這洋筆,但些了幾個字以後,也就不別扭了。隻是那些洋字母不知道怎麽下筆,寫起來很慢。


    屋裏沒人說話,大家都靜靜地看著竹青在慢慢書寫。


    一頓飯功夫,竹青說:“寫好了。”


    範江拿過來,和原件對照,點點頭。起身到門外,喊:“小劉,你來一下。”


    跑來一個女兵,範江說:“兩份文件對照一下,有差錯嗎?”


    女兵看了一會,說:“一字不差。”


    範江說:“你去吧。”女兵跑走了。


    這時,進來一個男兵,遞給範江兩張紙:“這是原件和翻譯件。”轉身出去了。


    範江拿著翻譯件看了一下,像老太太那樣笑了。站起身來,握住猴子和竹青的手:“謝謝你們,你們用自己獨特的方式,獲取了一份非常重要的情報。


    “黑龍會將利用鬼子夏季大掃蕩的混亂時機,派遣特務來根據地,破壞我們軍區,甚至暗殺我們的首長。”


    猴子和竹青互相看看,心裏鬆了一口氣,這是一份十分有用的真情報啊。


    範江對徐亮說:“徐專員你先別走,馬上參加會議。你先找地方休息吧。”


    徐亮朝猴子和竹青點點頭,出去了。


    範江拿過一張紙,低頭在上麵寫了一會,喊:“通信員!”


    進來一個戰士,範江把紙交給他:“通知這些人馬上來開會。”


    “是!”通信員跑出去了。


    範江又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喊:“通信員!”


    又進來一個戰士,範江把紙交給他:“你通知這兩個人,騎上快馬,通知郎小隊和龍小隊連夜趕來軍區待命。”


    範江又低頭在紙上寫了一會,又喊:“通信員!”,又進來一個戰士,範江把紙交給他:“你通知這些人騎快馬通知根據地各縣區保衛部長和各地方部隊負責保衛工作的負責人,連夜趕來軍區開會,告訴他們夜裏十二點開會,遲到軍紀論處。”


    “是!”通信員跑走了。


    說話間,進來了十幾個人。辦公室不大,有的人有地方坐,有人沒地方坐,就站著。


    範江說:“現在開會。先介紹一下,這位是方誌侯同誌,這位是丁竹青同誌,他們是反掃蕩期間軍區保衛工作領導小組的成員,他們的命令你們必須執行。”


    有人說:“方誌侯?就是猴子吧?”


    另一個說:“還是猴子好聽。就猴子得了。”


    猴子竹青站起來,超大家點點頭。


    範江說:“好了,說事。叢現在起,帶上你們的人,在軍區範圍內警戒巡邏。任何人離開軍區必須有我的手令。任何人進入軍區,先繳械,然後帶到我這兒。如果有不執行的,就地正法!注意,不問理由,就地正法!從現在起,軍區首長辦公的地方,屬於絕密,除我們參加會議的人,其他人一律保密。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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