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猴子和竹青擊斃了那個槍手,飛身向東北角城牆跑去,這裏城牆破舊,還有十來丈的一個缺口,應該不難過去的。


    二人利用民房樹叢掩護,向前飛奔,已經遠遠看到城牆像一條巨龍臥在那裏。


    突然,前麵不遠處一個鬼子“嗚哩哇啦”喊了一句。猴子和竹青急忙朝牆角一閃。緊接著“啪啪啪”打來幾槍,十幾個鬼子端著槍迎麵跑來。


    猴子和竹青“啪啪”射出兩槍,跑在前麵的兩個鬼中槍倒下。其他的鬼子立刻臥倒,各自尋找掩體開槍射擊。


    突然,響起“噠噠噠噠”的機槍聲。左右兩側各有一挺機槍,同時開火。子彈像雨點一樣撒過來。


    猴子和竹青迅速換了一個角度,插起短槍,後背上摘下步槍。猴子說:“你左麵,我右麵。”


    “啪啪!”,打出兩槍,鬼子的機槍啞了。


    猴子說:“快跑!”


    二人步槍一跨,手提短槍,飛身向西跑去。進入一條小巷,迎麵跑來一群鬼子。猴子說“上房!”。


    二人提氣一躍,上了屋頂,一直向西跑去。


    突然前麵屋頂上黑影一閃,猴子丟手一槍,那黑影一停,然後滾落房下。


    忽見左前方火光一閃,猴子和竹青身子一矮,同時,猴子的槍已經打響。但這槍卻打空了。那槍手在躲閃的過程中,朝猴子開了一槍。竹青抓住這個機會,“啪”地一槍,那槍手滾下房去。


    “快跑!”,猴子和竹青提足輕功,身形快如驚鴻,“颼颼”向前飄去。


    城東北角發生戰鬥,鬼子又大量向東北集中,猴子和竹青,遇上鬼子,就上房,鬼子過去了,就下來跑。時間不大,就脫離了戰鬥區域,周圍又相對安靜一些。


    猴子說:“這家屋頂上有個平台,我們上去歇會。”


    二人飛身上了平台,那平台四周有跺柱,搭起一個架子,架子上是紫藤蘿,四麵垂掛。正值花期,那大大的花穗上麵綴著無數紫色小花,在夜色中開得正旺。


    看來這家主人很有情趣,紫藤架下有一條雙人靠椅。猴子和竹青坐到椅子上,平息一下。猴子說:“妹妹,我的判斷失誤了。我以為東北城牆那邊是鬼子防備的薄弱處。卻不想鬼子在那邊重點防禦。我們差點就被鬼子困住。”


    竹青說:“他們想困住我們也不是那麽容易。猴子哥,我覺奇怪,我們今晚各放了一槍空槍,這可是我們出山以來沒有過的。”


    猴子說:“我也注意到這個了。這說明鬼子又調來了更加厲害的槍手。對付他們會更加困難了。”


    竹青說:“現在快到下半夜了。鬼子抓不到我們,會折騰一夜。明天說不定會繼續折騰。”


    猴子歎口氣說:“城裏這些老百姓要遭殃了。”


    這時,大街小巷,不時有鬼子走過,另有一些鬼子在挨戶搜查。


    城東北槍聲響了一陣,也停下來。鬼子又把力量集中到市區搜捕上麵。


    竹青說:“猴子哥,我們萬一出不了城,怎麽辦?”


    猴子說:“傻!還有我猴子出不去的地方?”


    竹青說:“我是說萬一。”


    猴子說:“要真是那樣,我們就一直和他們打,一直打,打倒最後。”


    竹青說:“最後是什麽時候?”


    猴子說:“妹妹,你懂的。最後我們戰死疆場,連裹屍的馬革都沒有!”


    竹青說:“說不定人們都不知道我們是誰。”


    猴子說:“可是我們自己知道自己是誰。”


    竹青歎息一聲:“哥,這就夠了。竹青希望和你一起戰死。”


    猴子說:“我們都在說傻話,我們還沒有權力死。我們大仇未報,要是死了,我怎麽去見我父親?他會罵我的,說不定還會揍我我。不行,我們沒權利死。”


    竹青說:“我怎麽感覺到了最後關頭了。心裏甚至盼著和你一起死。”


    猴子說:“不行,你敢死,我就抽你兩個大嘴巴子。你想讓我打光棍呀。”


    竹青說:“哥,你是真的想娶我呀?”


    猴子說:“瞧你這話說的,這事還能說著玩呀?”


    竹青說:“是死是活我都跟著你。”


    猴子說:“真心想早一天打敗日本鬼子,過上太平日子,那時候,我們就……”


    竹青說:“說呀,我們就怎麽樣?”


    猴子說:“那時候我們在一張床上睡覺,當中就不必放一根乾坤棒了。”


    竹青“吃吃”地笑起來。他們第一次同床而眠是在桃林老頭的桃花陣裏,竹青把乾坤棒放在兩個人中間,說:“不許碰我的乾坤棒!”虧得猴子哥還記得這事。


    竹青說:“猴子哥,你為這事生氣了嗎?”


    猴子說:“沒有呀?想起來還覺得挺溫馨的。妹妹,你是對的,發乎情,止乎禮。我猴子天天看見你就足夠了。”


    竹青說:“哥,我沒白喜歡你。”


    猴子說:“妹妹,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你有多麽好看。我一看到你,就感覺我不好好打鬼子,都對不起你。”


    竹青說:“哥,別這樣說,竹青都不好意思了。我不要哪裏都好看,隻要你喜歡就行。”


    猴子說:“你為什麽喜歡我呢?我這麽瘦!”


    竹青說:“我喜歡你疼女人,你調皮,有時還惡作劇,但我知道,你其實心挺好的。而且心也軟。”


    猴子說:“妹妹,你是真懂我的心。”


    竹青說:“哥,我心裏暖暖的。也許等會就要犧牲,但這會我也挺知足的。哥你為什麽不抱著我?這會我很想你抱抱我!”


    猴子說:“妹妹,我不傻!我怕你看不起我。怕你說我和鬼子打仗還想這些。”說罷,一把抱住竹青。


    竹青輕輕哼一聲,偎在猴子懷裏。猴子有意無意把手放在竹青胸前。竹青說:“哥,想你就碰一下。”


    猴子說:“妹妹,我想伸進你衣服裏。”


    竹青說:“你喜歡就行。我躺你腿上……”


    無限溫情!無限溫柔!


    猴子在竹青耳邊輕輕說:“妹妹,圓圓的,真大!”


    竹青說:“哥,喜歡嗎?”


    猴子說:“太喜歡了!”


    竹青說:“那就是為你長的!”眼淚悄悄溢出眼角,順著臉頰流入鬢角。


    夜風悄悄吹進紫藤架下,但你看見什麽了呢?


    竹青突然直起身,輕輕拿開猴子的手:“哥,有人向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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