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真是假,是死是活,總之人肯定是要去見一見的。


    說來也巧,沈雲衣之所以能從院方那裏拿到這位女士的地址。


    原因居然是療養院裏頭有領導的家恰好跟那位女士住在同一個小區,這才知道了她的居住地。


    於是三人也是當機立斷,一拍即合,馬上離開了墓地區,準備尋找那位“溫雅”探知真相。


    然而,就在薑正、沈雲衣、蘇玫三人從療養院大門離開的時候。


    他們卻沒發現在療養院四樓的副院長室裏,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子正看著三人的背影撥打起了電話。


    滴嘟滴嘟滴嘟。


    十幾秒過後,那邊的電話才堪堪接通,傳出來的是一個聽上去非常優雅又有些強勢的女聲。


    “喂,曹院長,怎麽了?這時候找我有什麽事?”


    “蘇總監,我我這邊有點情況。”


    電話那一頭的蘇玉嬋此時正在辦公室裏處理文件,把手機架到脖子上一邊工作,一邊問道:


    “情況?什麽情況?”


    “是這樣的,剛剛有幾個人過來說是要做精神病方麵的研討,但他們好像是在調查當年那件事。”


    “那件事?哪件事,把話說得清楚點,我可沒工夫跟你猜謎。”


    “就是.當年那個精神病人劉頌文的事情。”


    什麽?聽到這裏時,蘇玉嬋眉頭一皺,立馬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問道:


    “說的仔細一點,到底是什麽人?到底在調查什麽?”


    待那副院長把自己剛剛查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後,蘇玉嬋是大為火光。


    她深吸一口氣,咬牙怒道:


    “你到底是幹什麽吃的?為什麽隔了一小時才告訴我?”


    “我我剛剛肚子不舒服,在廁所”


    “少廢話!總之下次有這種情況就給我盯緊點,別忘了你這副院長的位置是誰給伱抬上去的!”


    掛了電話後,蘇玉嬋還忍不住罵了一句:“臭老頭子,一點都不中用。”


    不過即便被那蠢鈍如豬的副院長氣得不清,可她還是馬上拿起電話按下了一個特殊的按鍵。


    隨著按鍵響起,不消一分鍾時間,赫那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她的辦公室內。


    “主人,有何吩咐?”


    “我那可愛的侄女正在調查當年的事,而且已經找到了那個女人的地址,正在趕去的途中。”


    “.是,這就去把她處理掉。”


    赫跟隨蘇玉嬋多年,而且也知道整件事的各種內幕,自然明白“那個女人”的重要性。


    先前之所以一直沒有處理她,主要是覺得她還有一定程度的利用價值,能用來控製蜜兒。


    但現在既然已經被沈雲衣找到了,那這麽大的人證可不能留下,必須得滅口才行。


    然而,就在赫準備離開的時候,蘇玉嬋卻皺了皺眉,補充道:


    “對了,薑正應該跟我那侄女在一起,要不要給你多加派一點人手?”


    不得不說,上次赫前去“沈家庭院”試探薑正的結果著實讓蘇玉嬋大吃一驚。


    根據赫的匯報來看,薑正居然是一位掌握著各種古流武技的頂級高手。


    如果在沒有準備妥當的情況下跟他正麵交手,就連赫都不敢說一定能拿下。


    這結果一出,蘇玉嬋也是人都傻了,完全沒想到世界上還真有“神奇高中生”這種奇葩玩意。


    好家夥,我本以為你就是個攀上高枝的贅婿,結果還真是扮豬吃老虎啊?太老土了吧。


    正因為考慮到薑正的存在,蘇玉嬋才會說讓赫多帶一點人去,害怕他不是薑正的對手。


    誰知這位老傭兵卻搖了搖頭,墨鏡下的瞳孔閃過一絲精光,淡淡地迴道:


    “沒必要,這次我並非是去與其交手,而是去殲滅目標,這是我的領域,不是他的。”


    正如赫所言,去跟薑正交手那是一碼事,去暗殺目標是另一碼事。


    對於一名鑽研此道數十年的殺人機器而言,赫根本就不需要害怕區區一個拳腳高手。


    畢竟這年頭已經不是靠拳頭打天下的時代了,得看各種高科技精尖裝備才行。


    隨著赫迅速受命而去,蘇玉嬋也是轉頭看向了辦公室內側的落地大窗,眼神中充滿了強烈的殺意。


    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啊,我那個循規蹈矩的乖侄女居然調查到了這種地步。


    她既然找到了那間精神病院,找到了劉頌文的墓碑,還順藤摸瓜的挖出了“那個女人”。


    照這麽看來,她那夥人甚至可能已經把當年的真相挖掘得差不多了。


    既然這樣的話蜜兒那小丫頭估計也不能用了,得讓她一起消失才行。


    可惡,這麽說來,培養蜜兒還真是一步臭棋,枉我在那瘋小鬼身上投資了這麽多資源。


    結果到頭來不但完全沒法用,還得親自收拾把她收拾到唿,虧大發了這下。


    一想到自己過去花費了這麽多精力時間跟金錢,蘇玉嬋就感覺簡直像個冤大頭。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機會還可以再找,關鍵是不能留下任何證據。


    在“那個女人”被處理掉之前,最後讓她發揮一次作用吧。


    想到這兒,蘇玉嬋便歎了口氣,拿起一台特殊的老人機按下了迴撥鍵。


    沒過多久,電話的另一頭便響起了一個聽上去非常溫婉的聲音。


    “.蘇女士,有事嗎?”


    “你打電話給蜜兒,讓她現在過莊園一趟,我有事要找她。”


    “.是,這就去做。”


    “還有你也馬上過來,同樣有事找你。”


    “.我這邊還有點事,可能要一點時間。”


    嘁,聽到她的迴複後,蘇玉嬋不由得嘁了一聲。


    但也沒辦法,現在也不能太過於強硬的要求那個女人馬上過來。


    要是她反應過來風聲不對,受驚逃跑了的話,那情況對於蘇玉嬋而言隻會更加麻煩。


    囑咐那女人有空就趕快動身後,蘇玉嬋也掛斷了電話,準備起身前往那座秘密莊園。


    那座莊園便是先前培養蜜兒的地方,也是蘇玉嬋的秘密基地之一。


    想要無聲無息地讓一個人蒸發,在這種地方是最方便的.前提是還來得及。


    畢竟沈雲衣已經帶人前往了那個女人的居所,蘇玉嬋又不敢強硬地讓她馬上動身離開,以免打草驚蛇。


    那眼下就隻能全部交給赫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活下去,更不能讓她把事情全部泄露給沈雲衣。


    不過仔細想想,那個女人也不是會亂嚼舌根的人。


    即便被沈雲衣找到了,應該也不至於這麽輕易交底才對。


    隻要能拖延一會兒哪怕拖延個十分鍾,拖延到赫到場就行,赫一定能幹淨利落地解決掉。


    揉了揉額頭後,蘇玉嬋也隻能祈禱著赫能幹掉目標。


    這才離開了熟悉的辦公室,迅速朝著莊園趕去,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那個失敗品。


    與此同時,當赫那邊正迅速朝著這邊趕來,蘇玉嬋的滅口計劃也在循序漸進的時候。


    沈雲衣等三人組也終於找到了院方給他們泄露的那個地址,“長安路.祥瑞街區.三街八座”。


    看著那裝潢精致的獨棟三層小洋樓,薑正跟沈雲衣對視了一眼,不禁挑了挑眉。


    “祥瑞街區”算是附近比較不錯的小區,裏麵有很多這種三、四層的小洋樓。


    而且家家戶戶都隔得很遠,很有距離感,顯然是有點家底的人才住得起的地方。


    如果這裏真的是溫雅的住所,那說明她這幾年過得還挺不錯的,最起碼一點窮困潦倒的樣子都沒有。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她跟蘇玉嬋合作了的緣故。


    或者說得直白一點,可能是把女兒賣了給人,從而得到的報酬。


    想到這裏,沈雲衣不禁咬了咬牙,用非常不快的語氣說道:


    “如果那女人真的是把女兒推進火坑,自己卻在這兒享受的話,我.我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是啊,不過我們還沒有辦法確定她就是溫雅,先見到人再下判斷吧。”


    即便到了現在,薑正還是不太相信溫雅還活著,因為這會讓之前的很多推斷變得完全說不過去。


    所以他也馬上按下了門鈴,想看看從這小洋樓裏走出來的到底是不是那張熟悉的臉。


    “叮咚~叮咚~叮咚~”


    伴隨著清脆的門鈴聲響起,不遠處圍欄內的大門也很快隨之開啟。


    當那個身影從房間裏頭推門走出來的時候,薑正、沈雲衣跟蘇玫的心都不禁吊到了嗓子眼處。


    這裏的住戶是不是溫雅?她到底是不是蜜兒那個神秘莫測的母親呢?


    下一刻,答案揭曉從門裏走出來的是一個長相非常平凡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的容貌普通到混進人群裏都不會被人多注意一眼的程度。


    跟三人在殿堂裏見過的溫雅那自然是完全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頓時,薑正先是鬆了口氣,不過卻立馬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從長相來看,她的確不像溫雅,但有沒有可能是經過整容的呢?


    這年頭的醫學科技這麽發達,要把人整容成完全不同的長相絕非難事,倒不如說輕鬆得很。


    如果溫雅真的打定主意要隱藏自己的話,選擇整容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就在薑正這麽想著的時候,從裏屋走出來的女人看了三人一眼,疑惑地問道:


    “你們三個是找我有什麽事嗎?”


    本來眼見那女人不是溫雅,沈雲衣跟蘇玫明顯有些失望。


    蘇玫甚至還立即朝那女人說道:


    “阿姨,我們是來找人的,你知道.”


    但還沒等蘇玫按照原先約定的計劃糊弄一下對方。


    旁邊的薑正卻猛地皺了皺眉,馬上接道:


    “你知道劉頌文是誰嗎?你一定知道對吧,溫雅女士。”


    什麽?


    當薑正毫不猶豫地說出這番話的瞬間,沈雲衣、蘇玫跟那位女士都驚呆了。


    怎麽迴事?為什麽薑正會突然這麽直接的指認她是溫雅啊?這不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似乎察覺到了兩位同伴的震驚,薑正則是朝裏麵那個女人冷笑道:


    “容貌的確是一點都不同,但很可惜,你跟溫雅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這點我不可能聽錯。”


    是的,薑正對溫雅的聲音非常熟悉,非常非常熟悉。


    麵前這個女人雖然容貌跟溫雅不同,可她一開口就完全露餡了。


    畢竟不久前,薑正可是在“心靈殿堂.記憶之間”裏聽溫雅說了起碼幾百句話。


    “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


    “不認識,這裏不歡迎任何人,給我馬上離開。”


    “好!好啊!你是沈家的刺客!你是來殺我,阻止我們母女複仇的對不對!那你就去死吧!”


    類似的對話,薑正已經聽到耳朵都要生鏽了,但也因此牢牢記住了溫雅的聲線。


    因此他一聽到麵前這個女人的嗓音立馬就反應了過來,這跟殿堂裏的溫雅的聲音一模一樣!


    整容是很簡單的事,但要改變聲音並不容易,即便做了手術也很容易慢慢複原。


    並且最重要的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想到聲音也能成為破綻,很少有人因為這個去修改聲帶。


    所以在反應過來麵前這個女人的聲音跟溫雅一樣後,薑正也立即毫不猶豫地揭穿了她。


    一聽站在門外的那個年輕人說出了“溫雅”二字,那女人也是麵色一白,連忙搖頭道:


    “不不!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請迴吧!”


    “你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麽?既然這樣,你為什麽要去給劉頌文的墓碑上供呢?”


    “我我沒有去去什麽墓地,更加不知道什麽是劉頌文,你們”


    “你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待在這樣的小院子裏歲月靜好,把仇恨跟責任全部丟給了年幼的女兒,你還是個人嗎?畜生也不過如此。”


    嗚!被薑正毫不留情地用最重的語氣攻擊後。


    那女人忍不住捂住了嘴,看上去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然而見她這副如此脆弱的模樣,薑正卻是皺了皺眉,心裏感到一絲怪異。


    怎麽迴事?溫雅.是這麽脆弱的女人嗎?跟我之前印象裏的是不是完全不同?


    以薑正對溫雅的了解來看,這應該是一個非常嚴肅,非常堅強的女性才對。


    她無時無刻都仿佛緊繃著臉頰,目光如炬,即便是在丈夫死後站在病床邊也依然滿臉威嚴與怒容。


    這麽一個強勢且堅強的女性,怎麽可能會這麽脆弱,被自己隨便說兩句就哭哭啼啼的?


    即便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的時間,但人的性格應該是不會這麽輕易改變的吧,不至於變成這樣啊?


    就在薑正這麽想著的時候,那女人則是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滴,朝三人說道:


    “事情不是像你們想的那樣,其實我哎,我沒什麽好說的,你們走吧。”


    她本來似乎想說些什麽,但考慮到某些因素又沒有選擇繼續說下去,而是準備轟三人離開。


    沈雲衣跟蘇玫自然不願意走,後者便開口勸告到:


    “溫雅阿姨,逃避問題是沒有用的,隻會令情況變得更糟,你明白嗎?”


    “我我都說了我不是溫雅,我隻是.”


    正當那女人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驟然間,薑正卻隻感覺身體一寒。


    仿佛一股寒意從脊背迅速擴散到了指尖,讓他馬上緊繃到了極點。


    這.這是殺意?而且還是極其強烈的殺意!


    這種如此強烈的殺意,薑正之前隻在兩個強敵身上感受過。


    第一個是“秋之間”裏的紅月狼人,第二個是“冬之間”裏的惡魔黑傑克。


    過於強烈的殺意會給人一種通體發寒的感覺,尤其對氣勢越敏感的人就越容易察覺。


    隻不過這一次這股突然冒起的殺意卻似乎並不是針對薑正的,隻是從他身邊經過而已,針對目標另有其人。


    等等,從我身邊經過?難道說.糟糕!


    反應過來這殺意針對的目標是誰的瞬間。


    薑正猛地飛身越過庭院的圍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裏頭那女人撲去!


    嗙!幾乎與此同時,一陣非常輕微的爆響從不遠處的樓頂傳來。


    一顆要命的狙擊槍子彈,也直直地射向了那女人的胸口部位.


    下一刻,血花四濺,鮮血染紅了寬敞的花園,也染紅了薑正的衣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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