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學校門口,我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低級錯誤。


    沒有帶紅領巾。


    在來這學校的第二個星期,林若薇便讓我入了少先隊。也是,全班隻有我一個人沒有帶紅領巾,也是很突兀的。


    真是天要亡我,帶紅領巾?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對,還有校服。前幾天剛量了尺碼,應該快發了。


    校門口還有值周生,我連忙頓住,將書包打開,帶著一絲僥幸翻找著。


    突然,肩膀被人一拍,直接嚇了我一跳,連忙抬頭看去,正是黎學雅。


    她歪著頭看我,大眼眨巴眨巴:“艾莉爾,你在幹嘛呀,怎麽不進去?”


    “學雅,我……”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沒帶紅領巾。”


    “啊?……有值周生,會扣分的,”黎學雅一把抓住我的手,“黎此生沒走遠,快跟我來。”


    黎此生?


    找他有什麽用?他還能給變出一條來?


    還別說,他到真的變出來一條。


    因為黎學雅的紅領巾總也忘記帶,他就預備了一條。我道了聲謝謝,便要帶上。


    “這麽久了,紅領巾都忘記怎麽係了吧?”黎生見我笨拙的樣子,忍不住抬手為我係上,“晚上放學誰來接你?”


    被他白皙細長的手碰到,手上一麻,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放下手,抬眼看他:“蘇希澤,叔叔的朋友。”


    黎生幹淨利落的係好後,又正了正,黑眸眨也不眨的看著我,神情分外嚴肅。我被他盯著有些不自在,剛要問,他輕輕拍拍我的肩膀:“放心,我會盡快找到迴去的方法。你就當是度假吧。”


    能把上學說成是度假的,也隻有他了。


    想來他也是擔心,心裏軟軟的,眼裏也有了淺淺的笑意:“不用擔心,不過是……小學生而已。”


    黎生卻隻是沉默下來,俊秀的臉上依舊嚴肅。旁邊的黎學雅大眼在我們中來迴轉了轉,似乎沒有明白,隻是拉起我的手:“艾莉爾,快走吧,我們要遲到了。黎此生,放學記得來接我。”


    “咦??”黎生有些錯愕,“為什麽是我?你可別又賴上去我那裏。”


    “讓你來你就來嘛,我和艾莉爾還要去你那裏玩呢!”黎學雅不在給黎生說話的機會,拉著我就跑。


    我什麽時候說過?


    扭頭對身後還在陷入迷糊中的黎生擺擺手,隨著黎學雅進了校門。


    在教學樓前麵不遠處見到了張可可他們,黎學雅連忙帶著我走近。張可可與幾個孩子在討論些什麽。


    “學雅,艾莉爾。”張可可抬頭,對我們打了招唿。


    我與黎學雅一齊打招唿後,黎學雅湊近他們:“在看什麽?”


    “照片。”一個男孩搶先迴答。


    他們其中一個女生和一個男生是隔壁班的學習委員與體育委員,女孩叫丁萌,男孩叫劉皓潼。另外的兩個男孩就是同班的平佳寧與他的好友於航北。


    本來我是要進教學樓的,卻被他們的談話內容稍稍吸引了。


    “是什麽?”黎學雅湊近一瞧,連忙捂嘴驚叫了一聲,“這是什麽呀。”


    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也湊過去看了看,不禁皺起眉。那如果可以被稱作是一張照片的話,普通照片尺寸大小,畫麵是黃昏後拍的,而且還是陰天的原因,光線不是很好。


    照片上是一棟二層小洋樓,窗戶漆黑,偏偏那掉了漆的紅色鐵門拍的很清晰。


    是廢舊的嗎?


    照片的主人正是劉皓潼,小手將照片一擋:“你們要不要去?”


    “我害怕……”丁萌小聲說。


    張可可揮了揮手小拳頭:“害怕什麽,我去。”


    平佳寧整張小臉都要皺在一起,圓圓的眼睛偷偷看了我一眼,見我正看他,連忙躲閃開,下定決心似的:“我也去。”


    我還不明白是怎麽迴事,劉皓潼連忙將照片收起來。幾個值周生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高年級的兇巴巴的說:“幹什麽呢,還不進去,要上課了。”


    一看值周生來了,孩子們唿啦啦全跑了。黎學雅拉著我跑進了教室,張可可他們也隨後進來。


    我扭頭看了眼身後,張可可與平佳寧、於航北正一臉神秘的商討著什麽,竟越來越興奮起來。還好上課鈴響,他們才迴了自己的位置坐好。


    我也猜到了大概,估計是什麽探險之類的。這個年齡的孩子,正是對未知事物好奇的時候。


    不過,那張照片,現在想想,還是有些許的詭異。


    當然,無論多麽詭異,也比不過老師的催眠,我再次昏昏沉沉睡去。


    林若薇也再一次對我無語,但是又怕我的頹廢氣息影響到了同學,隻好已不拋棄不放棄精神,接二連三叫起我迴答問題。


    在我一次又一次的迴答完之後,瞬間無聊起來。已上廁所緣由向她請了假,她似乎是巴不得,很痛快的就放我出去了。


    我也落得悠閑自在。


    出了教學樓打算去平時自己最愛逛的大花園,操場上有班級在上體育課,我也不想引人注意,因為那個體育老師正是明櫟央。


    初見時,他就給我莫名的詭異感。


    直覺告訴我,這人少接觸為妙。


    看來,自己是越來越多疑了。


    我特意繞到花園後麵,找了個小石凳上坐下,在兜裏摸了一遭,才發現自己竟然忘記帶手機出來。雖然調了震動,也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又一尋思,應該沒有人能給打電話的。


    心稍稍安下來,驀地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直接讓我警覺起來,連忙看去,來人卻是隔壁班的丁萌與劉皓潼。


    他們也很意外能看到我,丁萌長的很清秀,又喜相,笑起來唇角有梨渦,很乖巧的樣子。她率先走了過來:“艾莉爾,你怎麽在這裏?”


    “老師讓我去取東西,”我也笑了起來,轉移話題,“你們班體育課嗎?”


    丁萌點點頭坐在我旁邊:“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


    劉皓潼也坐下,忽然神秘的對我笑說:“艾莉爾,今天放學你去不去?”


    “去哪?”


    “咦,你不知道嗎?今天早上說的哦。”


    我搖頭,劉皓潼將手裏的東西湊到我麵前:“探險哦,你去不去?”


    “這張照片,是誰拍的?”我再次看了看那張照片,越看越覺得詭異。


    “我爸爸,他是個攝影師,”劉皓潼說起自己的父親有些自豪,然後又低聲說,“我偷偷拿出來的,可不能被發現了,要不然就死定了。”


    “不被發現你也死定了,”丁萌白了他一眼,“非要去什麽鬼屋探險,這裏啊,是被公認的鬼屋,連大人都不敢去,你非要去。”


    鬼屋?


    我再次看了眼那張照片,陰沉的墨色天空下,是一棟二層洋樓,因為拍攝的時候是冬季,牆上的爬山虎與樹枝都已凋落,說不出的壓抑與詭異。


    “你不是也好奇嗎,聽說這家主人在二十年前一夜之間被人殺害,兇手在五年後被發現吊死在這屋裏,”劉皓潼越說語氣越低,“然後,每到夜裏總會聽到哭聲,據說,有人看到一個白影從院子裏閃過,之後第二天那人也死在了屋子裏。”


    我不禁打了個冷顫,丁萌也被說的害怕了,連忙不讓他說下去。


    “那隻是傳聞而已,”我看向他們,“放學後直接迴家,要不然你們家長會擔心的。”說完便站起來,對他們擺擺手走了。


    剛走到轉彎處便頓住,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站在花園旁,半眯著眼看著花草,神情很是專注。


    世間就是有這麽巧合的事,你越想避開,他就越出現在你麵前。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就在這裏的。


    明櫟央並未扭頭,我也不打算吱聲,直接向躍過就走。


    “見到老師也不打招唿,很不禮貌哦。”他依舊看著花草,在我躍過他的時候,幽幽開口。


    我深吸口氣,扭頭:“老師好。”


    “嗯,艾莉爾,你好。”明櫟央這才轉身麵對我,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細碎的灑在他麥子色的肌膚上,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爽。


    “老師你好,如果沒有什麽事,我要迴去上課了。”我收迴一晃的失神,對他點頭正欲走。


    明櫟央走近幾步,低頭:“艾莉爾,放學之後直接迴家,別讓家長擔心。”


    這似乎是我說過的話,也就是說,剛才所說的他都聽到了。如果僅僅是對學生的關心,也還能說的過去。


    “知道了,謝謝。”


    “還有,不要去那裏。”明櫟央清俊的臉上泛起笑意,注視了幾秒,目光越過我的頭頂。


    他說的,是那間“鬼屋”?


    可是,他又為什麽特意告訴作為學生的我,語氣細聽之下還有些警告的味道。


    我盯著他看了半晌,清俊的臉上又看不出任何破綻,最後,緩和了一下唿吸:“明老師,真正應該關心的是那兩個同學,他們是會去那裏的。沒什麽事,我先上課去了。”說完,對他一擺手,向教學樓內跑去。


    對於什麽探險,我怎麽能有那個心思呢去呢。


    【作者有話說:本章是不是過渡……滿滿的全是破綻……好吧……就這麽理解吧……遁走……本來還想寫綁架的……但是又要被說的專業戶了……哎……接著去看大綱……碼字去咯、、、親們……如果支持請收藏……哈哈……留爪留爪……讓某魚知道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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