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林易的感情，他真的有些搞不清楚。
林易陰晴不定的站在幾步之外，昏暗的光線下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聽到他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那又怎麽樣，那是四年前的事，就算當時真的喜歡，現在也早就沒了。”
“林易——”晨曦一臉哀傷，他從林易那刻薄的話裏卻聽出了傷感的滋味，他知道他讓林易傷心了，四年的時間，他竟然沒心沒肺的讓他的林易難過了整整四年。
“走吧。”林易鐵青著臉打斷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著抖，他快要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有些東西一旦毫無遮掩的曝露出來，便是再也迴不去的尷尬，他還不想和晨曦真的走到那一步。
即使不是情人，他也不想完全失去晨曦。
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一旦其中一個彎了，結局隻剩兩種，偏偏他們註定是悲劇收場。
兩個人各懷心思，卻又亂作一團，根本沒辦法好好溝通，明明彼此都是在乎對方的，卻還是沒辦法做到最好的心意相通。
林易坐在駕座上，盡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晨曦也一言不發的上車，死死看著前方不說話，林易深深籲了口氣才伸手發動車子，晨曦卻伸手再次阻止了他。他握住林易微涼的手指
，深深看著他，有些艱難的說：“寶貝，是因為哥那時候做的那些事……讓你誤會了，你才變成這樣的？”
他想了很久，想到自己隨性對林易做的那些混帳事，或許就是因為這些讓林易產生了不好的聯想，繼而才變成……他知道林易小時候是很正常的，怎麽可能突然變成這樣……
林易擰著眉，不悅的看他，最後有些煩躁的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指，冷淡道：“厲晨曦，你他媽一直執著這個問題到底想掰扯什麽？你想為我彎了試試？想麽？想的話你他媽就接著問，老子什麽都告訴你！”
晨曦麵色不虞的盯著他看，林易從他毫無破綻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晨曦自成年以來變了不少，偶爾還是會抽風犯二，但是頑劣的性子較之以前改變不少，嚴肅起來的時候帶著不一樣的威嚴，總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林易暴躁的捶了一記方向盤，在身上胡亂摸索著找煙盒，這溺死人的氣氛是怎麽迴事？他和晨曦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幅境地？他小心維護、一絲不苟生怕暴露的秘密還是這麽毫無預兆的撕裂了兩人之間和平的假象。
真他媽糟透了。
晨曦摸出自己的煙扔進他懷裏，靠在椅背上直視前方，緩緩說道：“寶貝，你是在怨我嗎？我……我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我不想你難過，可是我……”
林易點了煙狠狠抽了兩口，降下車窗將手臂探到窗外，戲謔的說：“可是你又接受不了同性戀，沒辦法和我試一試，對麽？”
晨曦默不作聲，大片的空白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漸行漸遠。
林易不無諷刺的笑了下，彈了彈菸灰將煙重新叼進嘴裏：“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說的，你到底在別扭個什麽勁？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該戀愛戀愛，該結婚結婚，老子喜歡男人是我自己的事，關你屁事，你他媽犯的著操這份閑心嗎？”
晨曦一怔，疑惑的望著他，皺眉重複道：“女朋友？”
林易麵無表情瞪他一眼：“裝什麽傻，我又不是暴君，還能把你怎麽著，有了就有唄。”
晨曦還想說什麽，林易的手機就響了，他不情願的皺了皺眉，低聲道：“先接電話。”
電話是付陽打來的，他剛去警隊實習不久，林易之前臥底的裸/聊詐騙案就是他跟進的，這會突然打電話大概還是因為這事。
晨曦隻看著林易接電話的臉色時陰時晴，似乎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兒，待林易一臉凝重掛了電話時晨曦便追問道：“出什麽事了？”
林易思忖著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說：“沒什麽，付陽找我幫個忙。”
一聽到付陽的名字晨曦就更不舒服，從小到大他也沒能對這人建立起半分好
感，現在知道林易的性取向之後便更加敏感，看到他和別的男人走的近就心裏一股子冒酸氣。
他陰陽怪氣的斜眼問：“什麽忙啊，他還有辦不成的事兒啊。”
“那個裸/聊的犯罪團夥還有分枝，當時抓獲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把我的身份曝光，現在想讓我繼續跟進協助他們。”林易說著就伸手擰車鑰匙，發動車子準備駛出停車場，這次的案子比上次要複雜一些，這夥人是真正的網上賣、yin。
熟料晨曦聽完他的話卻是當即暴跳如雷，大聲吼道：“不行！”
林易被他嚇了一跳，擰鑰匙的手驚恐的抖了下，皺眉罵道：“靠，是我去又不是你去，你激動什麽？”
晨曦麵沉如水，咬牙切齒毫不妥協，也不管自己有沒有資格反對，厲聲道：“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那您倒是說說為什麽不行？”林易好整以暇的掃了他一眼。
晨曦緊繃著下顎不說話，繼續當臥底？那不是說明林易不僅要和付陽那妖孽天天見麵，最重要的，他還要繼續去——陪、男、人、裸、聊！
他就是不同意，死都不同意！
林易等了半天看他一副“打死我我也不說”的英勇架勢，懶得搭理他，隻當他就是霸道的壞毛病犯了，狠狠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竄了出去：“想不出理由就給我閉嘴，老子沒再徵求你同意。”
☆、鬧別扭的小攻
晨曦一路都陰沉著臉不高興，他自己也鬧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不高興，反正就是不樂意林易和付陽太親近，更不樂意林易去做臥底，警隊那麽多男人，憑什麽就非得林易去？
他悄悄側過臉看林易，昏暗的車廂裏隻能看清他模糊的臉部輪廓，即使隻是個側臉，依舊帥氣迷人。
林易這樣的……是gay喜歡的類型吧？
晨曦想到這就一陣心煩，悶悶不樂道：“你幹嘛非得去做那什麽臥底，付陽自己負責的案子，他幹嘛不去？”
林易開著車，臉上看不清楚表情，聲調緩慢冷淡的說：“他們需要生麵孔。”
晨曦冷哼一聲，嘲弄道：“我看就是付陽以權謀私，故意找機會接近你。”
林易無奈的扭過頭看他，好笑道：“你對他的敵意到底是從哪來的，他得罪過你？”
“……”晨曦能說他自己也不知道嗎？
“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晨曦怒道，“更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他看我什麽眼神？”林易勾起唇角淡淡看他一眼，笑笑地、有些意味深長地睨著他，“我自己都看不出來，你什麽時候這麽敏銳了？”
晨曦氣唿唿的瞪著他，偏偏林易一點妥協的意思也沒有，他頓時不管不顧開始耍賴：“付陽就是憋著壞心思呢，你看不出來嗎？他在打你的主意！”
林易頓了頓，盯著前方的路況不緊不慢的薄唇微動迴答他：“那又怎麽樣？我喜歡男人，遲早也要找一個伴兒的，付陽明顯是不錯的人選。”
晨曦一時愣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易的側臉。
他要找個伴兒……一個男人……
晨曦得出這個結論時有些抓狂，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他心口上狠狠抓了一把，有輕微的刺痛帶著針紮的麻痹感。
他暴躁的嘶吼道：“放屁！你難道還真準備一條道走到黑！什麽叫你準備找個伴兒，你為你爸媽想過嗎！”
林易聽到他的話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眼神森冷的轉過頭：“厲晨曦，你不覺得自己管太多了？我父母那輪不著你操心，你以為——”
他一狠心，咬牙說完接下來的話：“你是我的誰？”
晨曦眼裏寫滿了不可思議，林易居然會對他說這種話？他們不是好哥們？不是一起成長相約一輩子的好兄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疏離，甚至變成了“自以為是他的誰”？！
看著晨曦眼裏的震驚和愕然，林易也有些後悔，他向來冷靜自持，偏偏麵對這個人時總是容易被激怒，明知道晨曦沒有錯，卻還是有意無意的遷怒於他。
他隻是不喜歡男人，多正常的事兒。
林易吸了口氣，試圖緩和下僵硬的氣氛：“我知道
你很難接受，是個正常男人都沒法接受這種事兒，但是從16歲開始，我就非常清楚自己的性向，晨曦，你要是接受不了和一個gay做朋友，我——”
“你胡說什麽。”
晨曦複雜的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我剛才說的話沒這意思，別說你喜歡男人，你就是喜歡人妖我也不可能歧視你。”
林易的臉馬上就綠了，牙fèng裏擠出幾個字：“你他媽會說話嗎？”
晨曦訕笑著連忙補救：“哥說錯了，我在意的是這個嗎？我隻是……有些接受不了你突然告訴我你喜歡男人，還準備和男人過一輩子。哥也是個普通人，你還不興讓哥緩衝下啊，要是剛才說的話太重了，哥跟你道歉。”
林易沉默著不說話，晨曦看不出他在想什麽，隻當他還在為剛才的事鬱悶，心裏又有些內疚，他一著急便口不擇言，現在想想，他的確是沒考慮到林易的心情。
“你，除了付陽就不能考慮別人嗎？”
晨曦別扭了半天哼出這麽一句，林易默默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別人你就比較容易接受？”
別人他一樣接受不了！
晨曦難受的想，換了別人他為什麽還是難以接受？他煩躁的自個兒糾結半天，實在想不出個頭緒，最後折中道：“總之你不管找誰，一定要帶來讓我過目！你知道現在的gay多沒有節操觀嗎？到處找人419，有的直男還裝gay騙錢，你從小就不會看人，哥幫你把關才行。”
林易心想他的確不會看人，不然怎麽會覺得晨曦也喜歡他呢？他鬱卒的點了點頭，悶聲道：“好，我要是真喜歡誰了一定讓你幫我考察，這下舒坦了吧？可以閉嘴了吧？厲晨曦，你真他媽囉嗦，既跟菜市場的鴨子似的。”
“什麽鴨子？”
晨曦還是覺得胸口悶悶的不痛快，聽到林易說什麽都覺得不順耳，耳朵裏來迴就剩他那句“我要是真喜歡誰了”，後邊林易再說什麽他根本沒聽清，就聽清楚“鴨子”兩個關鍵字。
晨曦皺著眉不贊同的睥睨著林易：“我警告你啊，離那什麽小鴨子更是遠點，在那種地方的男人尤其信不得，一準就是衝著你的錢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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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陰晴不定的站在幾步之外，昏暗的光線下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聽到他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那又怎麽樣，那是四年前的事，就算當時真的喜歡，現在也早就沒了。”
“林易——”晨曦一臉哀傷，他從林易那刻薄的話裏卻聽出了傷感的滋味，他知道他讓林易傷心了，四年的時間，他竟然沒心沒肺的讓他的林易難過了整整四年。
“走吧。”林易鐵青著臉打斷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著抖，他快要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有些東西一旦毫無遮掩的曝露出來，便是再也迴不去的尷尬，他還不想和晨曦真的走到那一步。
即使不是情人，他也不想完全失去晨曦。
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一旦其中一個彎了，結局隻剩兩種，偏偏他們註定是悲劇收場。
兩個人各懷心思，卻又亂作一團，根本沒辦法好好溝通，明明彼此都是在乎對方的，卻還是沒辦法做到最好的心意相通。
林易坐在駕座上，盡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晨曦也一言不發的上車，死死看著前方不說話，林易深深籲了口氣才伸手發動車子，晨曦卻伸手再次阻止了他。他握住林易微涼的手指
，深深看著他，有些艱難的說：“寶貝，是因為哥那時候做的那些事……讓你誤會了，你才變成這樣的？”
他想了很久，想到自己隨性對林易做的那些混帳事，或許就是因為這些讓林易產生了不好的聯想，繼而才變成……他知道林易小時候是很正常的，怎麽可能突然變成這樣……
林易擰著眉，不悅的看他，最後有些煩躁的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指，冷淡道：“厲晨曦，你他媽一直執著這個問題到底想掰扯什麽？你想為我彎了試試？想麽？想的話你他媽就接著問，老子什麽都告訴你！”
晨曦麵色不虞的盯著他看，林易從他毫無破綻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晨曦自成年以來變了不少，偶爾還是會抽風犯二，但是頑劣的性子較之以前改變不少，嚴肅起來的時候帶著不一樣的威嚴，總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林易暴躁的捶了一記方向盤，在身上胡亂摸索著找煙盒，這溺死人的氣氛是怎麽迴事？他和晨曦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幅境地？他小心維護、一絲不苟生怕暴露的秘密還是這麽毫無預兆的撕裂了兩人之間和平的假象。
真他媽糟透了。
晨曦摸出自己的煙扔進他懷裏，靠在椅背上直視前方，緩緩說道：“寶貝，你是在怨我嗎？我……我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我不想你難過，可是我……”
林易點了煙狠狠抽了兩口，降下車窗將手臂探到窗外，戲謔的說：“可是你又接受不了同性戀，沒辦法和我試一試，對麽？”
晨曦默不作聲，大片的空白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漸行漸遠。
林易不無諷刺的笑了下，彈了彈菸灰將煙重新叼進嘴裏：“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說的，你到底在別扭個什麽勁？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該戀愛戀愛，該結婚結婚，老子喜歡男人是我自己的事，關你屁事，你他媽犯的著操這份閑心嗎？”
晨曦一怔，疑惑的望著他，皺眉重複道：“女朋友？”
林易麵無表情瞪他一眼：“裝什麽傻，我又不是暴君，還能把你怎麽著，有了就有唄。”
晨曦還想說什麽，林易的手機就響了，他不情願的皺了皺眉，低聲道：“先接電話。”
電話是付陽打來的，他剛去警隊實習不久，林易之前臥底的裸/聊詐騙案就是他跟進的，這會突然打電話大概還是因為這事。
晨曦隻看著林易接電話的臉色時陰時晴，似乎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兒，待林易一臉凝重掛了電話時晨曦便追問道：“出什麽事了？”
林易思忖著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說：“沒什麽，付陽找我幫個忙。”
一聽到付陽的名字晨曦就更不舒服，從小到大他也沒能對這人建立起半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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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陰陽怪氣的斜眼問：“什麽忙啊，他還有辦不成的事兒啊。”
“那個裸/聊的犯罪團夥還有分枝，當時抓獲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把我的身份曝光，現在想讓我繼續跟進協助他們。”林易說著就伸手擰車鑰匙，發動車子準備駛出停車場，這次的案子比上次要複雜一些，這夥人是真正的網上賣、yin。
熟料晨曦聽完他的話卻是當即暴跳如雷，大聲吼道：“不行！”
林易被他嚇了一跳，擰鑰匙的手驚恐的抖了下，皺眉罵道：“靠，是我去又不是你去，你激動什麽？”
晨曦麵沉如水，咬牙切齒毫不妥協，也不管自己有沒有資格反對，厲聲道：“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那您倒是說說為什麽不行？”林易好整以暇的掃了他一眼。
晨曦緊繃著下顎不說話，繼續當臥底？那不是說明林易不僅要和付陽那妖孽天天見麵，最重要的，他還要繼續去——陪、男、人、裸、聊！
他就是不同意，死都不同意！
林易等了半天看他一副“打死我我也不說”的英勇架勢，懶得搭理他，隻當他就是霸道的壞毛病犯了，狠狠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竄了出去：“想不出理由就給我閉嘴，老子沒再徵求你同意。”
☆、鬧別扭的小攻
晨曦一路都陰沉著臉不高興，他自己也鬧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不高興，反正就是不樂意林易和付陽太親近，更不樂意林易去做臥底，警隊那麽多男人，憑什麽就非得林易去？
他悄悄側過臉看林易，昏暗的車廂裏隻能看清他模糊的臉部輪廓，即使隻是個側臉，依舊帥氣迷人。
林易這樣的……是gay喜歡的類型吧？
晨曦想到這就一陣心煩，悶悶不樂道：“你幹嘛非得去做那什麽臥底，付陽自己負責的案子，他幹嘛不去？”
林易開著車，臉上看不清楚表情，聲調緩慢冷淡的說：“他們需要生麵孔。”
晨曦冷哼一聲，嘲弄道：“我看就是付陽以權謀私，故意找機會接近你。”
林易無奈的扭過頭看他，好笑道：“你對他的敵意到底是從哪來的，他得罪過你？”
“……”晨曦能說他自己也不知道嗎？
“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晨曦怒道，“更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他看我什麽眼神？”林易勾起唇角淡淡看他一眼，笑笑地、有些意味深長地睨著他，“我自己都看不出來，你什麽時候這麽敏銳了？”
晨曦氣唿唿的瞪著他，偏偏林易一點妥協的意思也沒有，他頓時不管不顧開始耍賴：“付陽就是憋著壞心思呢，你看不出來嗎？他在打你的主意！”
林易頓了頓，盯著前方的路況不緊不慢的薄唇微動迴答他：“那又怎麽樣？我喜歡男人，遲早也要找一個伴兒的，付陽明顯是不錯的人選。”
晨曦一時愣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易的側臉。
他要找個伴兒……一個男人……
晨曦得出這個結論時有些抓狂，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他心口上狠狠抓了一把，有輕微的刺痛帶著針紮的麻痹感。
他暴躁的嘶吼道：“放屁！你難道還真準備一條道走到黑！什麽叫你準備找個伴兒，你為你爸媽想過嗎！”
林易聽到他的話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眼神森冷的轉過頭：“厲晨曦，你不覺得自己管太多了？我父母那輪不著你操心，你以為——”
他一狠心，咬牙說完接下來的話：“你是我的誰？”
晨曦眼裏寫滿了不可思議，林易居然會對他說這種話？他們不是好哥們？不是一起成長相約一輩子的好兄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疏離，甚至變成了“自以為是他的誰”？！
看著晨曦眼裏的震驚和愕然，林易也有些後悔，他向來冷靜自持，偏偏麵對這個人時總是容易被激怒，明知道晨曦沒有錯，卻還是有意無意的遷怒於他。
他隻是不喜歡男人，多正常的事兒。
林易吸了口氣，試圖緩和下僵硬的氣氛：“我知道
你很難接受，是個正常男人都沒法接受這種事兒，但是從16歲開始，我就非常清楚自己的性向，晨曦，你要是接受不了和一個gay做朋友，我——”
“你胡說什麽。”
晨曦複雜的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我剛才說的話沒這意思，別說你喜歡男人，你就是喜歡人妖我也不可能歧視你。”
林易的臉馬上就綠了，牙fèng裏擠出幾個字：“你他媽會說話嗎？”
晨曦訕笑著連忙補救：“哥說錯了，我在意的是這個嗎？我隻是……有些接受不了你突然告訴我你喜歡男人，還準備和男人過一輩子。哥也是個普通人，你還不興讓哥緩衝下啊，要是剛才說的話太重了，哥跟你道歉。”
林易沉默著不說話，晨曦看不出他在想什麽，隻當他還在為剛才的事鬱悶，心裏又有些內疚，他一著急便口不擇言，現在想想，他的確是沒考慮到林易的心情。
“你，除了付陽就不能考慮別人嗎？”
晨曦別扭了半天哼出這麽一句，林易默默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別人你就比較容易接受？”
別人他一樣接受不了！
晨曦難受的想，換了別人他為什麽還是難以接受？他煩躁的自個兒糾結半天，實在想不出個頭緒，最後折中道：“總之你不管找誰，一定要帶來讓我過目！你知道現在的gay多沒有節操觀嗎？到處找人419，有的直男還裝gay騙錢，你從小就不會看人，哥幫你把關才行。”
林易心想他的確不會看人，不然怎麽會覺得晨曦也喜歡他呢？他鬱卒的點了點頭，悶聲道：“好，我要是真喜歡誰了一定讓你幫我考察，這下舒坦了吧？可以閉嘴了吧？厲晨曦，你真他媽囉嗦，既跟菜市場的鴨子似的。”
“什麽鴨子？”
晨曦還是覺得胸口悶悶的不痛快，聽到林易說什麽都覺得不順耳，耳朵裏來迴就剩他那句“我要是真喜歡誰了”，後邊林易再說什麽他根本沒聽清，就聽清楚“鴨子”兩個關鍵字。
晨曦皺著眉不贊同的睥睨著林易：“我警告你啊，離那什麽小鴨子更是遠點，在那種地方的男人尤其信不得，一準就是衝著你的錢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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