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我們本不姓司馬的,家住湖南長沙。”湖南多倒鬥的, 有南北派之分。說來也巧,我年少時意外拜了一個“摸金校尉”為師,倒也學了一些本領,奮鬥到中年發了家,我們司馬家便成為了一個名門旺族。


    加上我有一手祖傳的六十四卦,會看一些風水,勝過一般的“土夫子”,因年輕時還小有成就,在江湖上弄了一個“馬王爺”的混號。從此黑白兩道大多都給我一點麵子。在夫子之中更是出了名的,想當年曾有很多人追隨於我。


    幹盜墓這一行,有利益不說,更多的是風險。不過投入少,迴報高,一些不了解行情的人盲目加入進來,妄想從此發家致富。倒鬥是個技術活,如果不會看風水,可能一輩子都難以找到,找到了也不一定挖的著。當然也有搗騰古董發財的,但隻有去收購別人挖出來的東西。通常在北京是有人去潘家園賣,人多眼雜,更是摻雜各種仿製品,難免碰幾次冤大頭。但長沙還沒有這種地界兒。隻好去陝西一帶收購,但也得看自己的眼力了,運氣不好也得虧老本,也有碰上了看得上,但買不起。


    我帶兩個徒弟去收貨,也是為了看機遇,撞得到一個大鬥不。所以收貨是個費力不討好的活,出去的時間少則個把月,多則一年半載的,出去時就要備好錢財,同時裝作古董商人,還要隨身備幾件防身的家夥,以防不測。


    我正打算啟程,那些山頭,山寨的大掌櫃卻不約而來,表麵為我送行,其實是為了打打我的秋風,怎不知他們的打算。


    勉為其難的請他們進屋喝茶,沒他們照應恐怕還沒走出這地界就被人搶光了,搞不好還會丟了性命。路過他們的地界還要靠他們照顧,這是明擺著的規矩。私下叫人犒勞,犒勞這些綠林土匪。


    這事辦完就得馬上出發了,日子是看好了的不能耽誤了。那些掌櫃見我要走,就開始得便宜賣乖“司馬兄這湖湘地界你放心,如果不嫌棄,路過我們山頭就到山寨裏坐坐。”盡是虛情假意的話語。


    “敢問馬王爺往那走,順路的話一起走把。”


    那些掌櫃聽我要走湘西,一個一個的都大吃一驚。一些人勸我改變路線。


    “司馬兄,湘西離咱的地界太遠了,咋們能耐可能到不了哪裏啊!那湘西您又不是沒聽說過,那裏十分險惡。那些猛家漢子不說,萬一遇見響馬賊被搶是小,丟了性命可劃不來啊。”


    “承蒙各位擔心,苗湘我一定得從那走!”


    到也不是沒有擔憂過,身家性命畢竟大於一切。苗湘多是大山絕穀之地,地形複雜,盜墓者少之又少。與其漫無目的的盲目競爭,不如嚐試開辟一片新天地。


    當地人十分敬畏亡靈,定有風光大葬的人。挖的是人家祖墳,說什麽沾染晦氣,對於我們這個行當的人又有何懼,哪還怕這怕那的。


    “司馬兄,我的寨子離苗湘地界僅相隔幾裏之地,不如相伴而行,也好有個照應。”


    說話的是常德的掌櫃李潔,見他一身仗義豪情,倒也不像一般落草匪徒。


    “對,李掌櫃那在江湖上以俠義當先,有他同行著實讓兄弟們放心啊!”


    一群老狐狸到隨手撿了個便宜,還裝作一副正經模樣。


    “好,那就有勞李大掌櫃了!”隨手便施了個禮。


    權宜之計,暫且買他個麵子,有他一起到也沒什麽壞處。


    “今日司馬兄第賞臉,小的們備馬!”說完轉身出去收拾行裝。


    “司馬兄,爾等就不遠送了,就先迴寨子靜候佳音。”


    拿完好處,自然再無待下去的必要,各路掌櫃紛紛趕迴山寨。


    一行人騎乘快馬,在湖南地界日夜兼程,各處掌櫃收了過路費,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不出三天就接近了苗湘邊境,道路開始曲折起來,不少深壑溝穀,基本上騎上馬都難。一日隻能走幾裏地。


    “李掌櫃,這算是進了苗湘地界了吧?”我詢問起來。


    “唉,別看山峰林立的,才剛到邊上呢!斷崖絕壁的險路還在後頭.”李潔逐漸大喘粗氣,不過看我仍在趕路,也沒好停下。


    “今日天色漸暗,歇一夜如何?”


    夜裏黑燈瞎火的,不好行走,腳下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個陡坡就麻煩了。


    撿拾柴火點起火堆,棍棒壘起的木架上烤起了禽肉鳥獸。白天豔陽當空的,夜晚卻十分陰冷。


    “來,司馬兄弟幹了這碗薄酒。”李潔走到我身旁,舉起一碗酒水。


    “各位兄弟們,感謝大家隨我司馬師徒三人隨馬同行,老夫無以言表,就敬給位一杯。”我上前接過大碗,同樣拱手深鞠一躬。兩個徒弟到也知事禮,端起酒碗與我共敬李潔的手下們。


    “哎,那裏的話,有幸與司馬兄弟相伴,盼都盼不來啊!在這荒山野嶺的也沒什麽好招待的,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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