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含煙這次倒是沒有閃躲,摟住了慕容城的脖子:“你確定你要這樣嗎?”仔細的打量慕容城的眉眼,透著一絲冷凝,卻顯得十分的穩重。


    慕容城玩味的笑了起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不介意?”壞壞的笑容看著雨含煙,似乎馬上就要將雨含煙吃掉。


    雨含煙撲哧的笑出了聲音,拿起火銃:“看見了沒有,從這裏放進我特製的火藥,然後點燃這個地方,通過這個瞄準,然後射擊就可以了。”一邊做示範,一邊講解。


    慕容城聽得十分的認真,然後不斷的翻看:“這個東西真的能夠瞬間殺人?”


    “當然,不過它還不夠完善,比如說不夠靈活,隻是適合伏擊,短距離射擊,不過,我相信很快我就會找到改進的方法的。”雨含煙從慕容城的懷裏下來,一邊將圖紙給慕容城。


    慕容城卻依舊不願意放開雨含煙的小手,看了一眼圖紙:“這些是什麽東西?”


    “別人不知道王爺的練兵場搜羅了國內外的各方麵的高手,難道本王妃還不知道嗎,怎麽樣,我提供技術指導,你幫我製造出這樣的東西來,然後送我一支?”雨含煙甩開他的手。


    慕容城心中也是知道的,女人這是在變相的幫他,心中有點震撼,爽快的答應了。


    皇上的萬壽節在即,慕容城與雨含煙理應進宮給皇上拜壽,一早便進宮去了,雨含煙這次挑選的禮物是一個壽桃,如同尋常人家那般的隨和。


    馬車上,慕容城不斷的提醒:“皇後好不容易看見你一次,今天一定要小心一些,盡量跟在我的身邊。”


    “知道的,我已經讓北北還有西西跟我一起了,南南我已經派去照顧母親。”今天的宴會所有的命婦都應該來,雨含煙不放心,將訓練有素的南南給指派過去了。


    帝後已經端坐在禦花園的高堂上,等候文武百官,朝中命婦的跪拜了,等一些大禮都行完之後,皇後拉著一些女眷說體己話,作為名義上的兒媳婦,雨含煙自然是要陪伴在左右的。


    “聽說景王妃昨天晚上遭到襲擊了,可是真的?”皇後緩緩的開口,還沒有等雨含煙說話,皇後又繼續:“做人啊,還是不要鋒芒畢露,什麽時候得罪人了都不知道,嗬嗬,看看,報應來了吧?”


    “唉,還真是這樣呢,皇後娘娘教訓得是,不過啊,我前段時間被刺殺的時候,在刺客的身上發現了這個,還有哦,刺客的背脊也刺有這個圖騰,不知道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雨含煙帶著笑,一邊將手中的金鷹拿出來給各位官家婦人看。


    她們都已經心中有數了,鄙夷的看著皇後,皇後沒有想到雨含煙竟然敢這樣直言不諱,一點都不顧及的將證據拿出來指責太子府,正要開口的時候,雨含煙馬上道:“還是景王仁慈,不許我將這個玩意兒交給父皇,唉,倒是苦了我們夫妻倆了,每天都擔驚受怕的。”


    這一句話出來,禦史的夫人暗中點點頭,果然是景王又氣度,為了不傷害兄弟之間的感情,竟然如此委曲求全,迴去之後,一定要向家裏那口子說個明白。


    當然,雨含煙這樣說也是間接的告訴大家,如果日後再被行刺,肯定是皇後與太子的人做的,皇後坐不住了,狠狠的道:“雨含煙,汙蔑太子是重罪,沒有證據你擔當得起嗎?”


    “沒有啊,我隻是說在刺客身上發現了這個金鷹,我也說是巧合了,皇後娘娘為何發那麽大的脾氣呢,是不是心虛了?”雨含煙雖然是帶著溫柔的笑,眉眼中透露的確實嚴厲的神色。


    皇後語塞,反而是太子妃出來解圍:“王妃也說了是誤會嘛,今天天氣不錯,又是父皇的壽辰,我們還是玩的開心一些,不要讓父皇看見了鬧心。”


    眾人隻能自顧自的賞花說話去,沒有人再敢搭理皇後,皇後一雙吃人的眼睛不斷的在雨含煙的身上打量,這個賤女人,越來越放肆了,一定要盡快除掉!


    雨含煙也目不轉睛的含笑盯著皇後,如同是在挑釁,有本事你就來啊!


    良久皇後才甩袖而去:“太子妃,跟本宮迴宮,天涼了,本宮要添一件衣服!”


    慕容城看見花園這邊情況不妙,連忙過來,一把攬住雨含煙,低聲問道:“嫣兒,沒事吧?”


    “大庭廣眾的,她能奈我何?”說完,朝慕容城嫣然一笑,幫他整理衣服上麵的褶皺,淡淡的道:“恐怕一會兒迴去的時候她就會動手,你傳個消息出去,讓狙擊手在迴去的路上埋伏。”


    慕容城搖搖頭:“今晚父皇留宿我們在宮中,許久沒有跟兒子們在一起飲酒談天了,我們今天晚上住在宮裏,想來是不會發生什麽事情的。”


    “好!”雨含煙當下囑咐了幾句,然後往女眷們的中間走去。


    晚上的宴會過後,皇上特意在禦河的船上設下了一個酒會,與家人們在裏麵飲酒作樂,對詩玩賞,皇上與皇後坐在上方,雨含煙與慕容城向來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坐在了船的下首。


    一些皇子們難得來一趟,紛紛都圍繞帝後坐在一起,一家人倒也算是其樂融融。


    雨含煙在一旁觀看,不置於半句話,就在此時,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對著在場的皇親國戚便是一頓亂砍,這是在船上,人們躲都沒有地方躲,皇後著急不已,用身體擋在皇上的前邊,大聲的喊道:“護駕,快點護駕。”


    慕容城見狀,將手中的笛子作為兵器,將黑衣人一一擊退,皇子們都知道這是表現的機會,也都全力奮戰,擋在了皇上的前邊,形成一個保護圈。


    此刻似乎所有的黑衣人都是衝著皇上還有慕容城來的,雨含煙不方便在所有的人麵前展示出武功,隻能一邊擊退一邊躲,不時的用鋼針暗中幫慕容城。


    可是,黑衣人越來越多,慕容城漸漸難以抵擋,況且在這船上也不好施展,一個黑衣人從慕容城的身後襲擊,雨含煙見狀,身邊又被另外幾個人給擋住了,不能挽救,隻能用身體撲上,刀劍光影之中,隻覺得胸口一陣麻,口裏麵鹹鹹的。


    慕容城已經殺紅了眼,看見雨含煙受傷,拚盡全力的想要拚死一搏,皇後一直都用身體護主皇上,過了大概一炷香時間,守衛們才開始在岸上放箭,冷峻帶著高手施展輕功上來。


    但是,黑衣人尋亂有素,熟悉皇宮,卻逃跑了不少,剩下的被捕獲,都咬破嘴裏的毒囊自盡了。


    慕容城抱著雨含煙,大聲的喊道:“嫣兒,嫣兒......”


    雨含煙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昏在他的懷裏,沒有任何的語言,皇上受了驚嚇,當即下令嚴查刺客,但是,卻為皇後舍身救他的精神所感動,拉住了皇後的手,兩人往寢宮走去。


    慕容城不願意在皇宮待著,連夜抱雨含煙迴到了王府。


    夏在京聽說了宮裏麵的廝殺,馬上趕過來,聽說雨含煙出事了,至今沒有醒來,又看見慕容城的神色異常,連忙道:“辰,如今嫂子怎麽樣?”


    “還在昏迷中,也不知道能不能闖過這一關,劍離心髒的地方太近了。”慕容城緊緊的握住了雨含煙的手,一時間竟然憔悴了不少。


    雨含煙的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太醫們都束手無策,紛紛說是聽天由命,不管慕容城喂什麽,雨含煙都咽不下去。


    諾含清也在一旁守著,小小的年紀竟然也知道了生離死別,一直抑製住心中的難過:“姐夫,我師父已經在趕迴來的路上了,隻要姐姐能夠挺住三天,我師父就到了。”


    鬼醫這幾天正好去仙弄國去采集草藥了,如今真的是一個得力的人都沒有,諾含清隻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哪裏敢醫治,況且,那是她最親的姐姐,越發的不敢下藥了,隻能守在一邊。


    刺殺的時候,慕容遙也在,如今的他已經懂得很多了,咬牙切齒的道:“三哥,能夠安排人進宮行刺然後順利逃跑的,除了皇後還有誰,我饒不了她。”說完,要往外麵走去。


    慕容城一把拉住了隻有半高的慕容遙:“遙兒,以前你嫂子是怎麽給你說的,要沉住氣,既然知道又如何,她今天死死的保護父皇,如今你告狀,有用嗎?”


    慕容遙實在是忍不住,眼淚撲打撲打的流下來:“我不要嫣兒姐姐有事,清兒,你不是醫生嗎,你救救姐姐啊?”


    諾含清也哭了出來:“我沒有出師,很多藥性不知道,我不敢......”聲音一直都在顫抖。


    慕容城給了北北一個眼神:“帶他們下去歇著吧,都是小孩子,別為難他們了。”然後緊緊的握住雨含煙的手,一陣陣的冰涼傳遞過來。


    心中暗暗的祈禱,嫣兒,你千萬不能有事啊......眼眶不由得也濕潤了,想起她的調皮,她的不可一世,她的清高......


    那天,他剛從亂葬崗出來,遭到了襲擊,是她嬌小的身影出現,與他並肩作戰,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已經在他的心中播下了感情的種子,慢慢的生根發芽。


    與雨含煙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湧上心頭,有過笑,有過生氣,可是,這個小女人讓人又是無奈又是喜愛,現在她卻昏睡不醒,體溫也不正常,藥也喂不下。


    他好恨自己啊,為什麽帶她進宮,為什麽不早點給她休書,即便是她離開了,至少能夠好好的,能夠活蹦亂跳。


    慕容城的眼淚不由得流下來了,不斷的親吻雨含煙的手,心中默默的唿喚:嫣兒,你不能有事,隻要你好了,我一定給你你想要的,不會強留你在身邊,嫣兒,醒來好嗎......


    十五年前,母妃也是這樣的受了劍傷,也是這樣反複,喂不下藥,體溫也時冷時熱,最後卻永遠的離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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