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龍卿闕聽到了隱隱的哭聲,她一抬頭,鳳卿丞正淚眼汪汪看向她,在被她撞見後,鳳卿丞立刻背過身去,急步向外走,龍卿闕卻突然叫道:「站住!」


    鳳卿丞真就站住了,不過,並沒有迴身,龍卿闕又說:「你過來。」鳳卿丞身子僵硬,擦擦眼淚低著頭走迴去,站到了龍卿闕的床前。


    「坐吧。」龍卿闕話語聽不出有什麽變化,仍然是冷冰冰,鳳卿丞就乖乖坐到床邊,龍卿闕似乎不滿意,拍拍自己旁邊,「坐這邊。」鳳卿丞就蹭蹭蹭,坐過去了。


    龍卿闕不免覺得好笑,這姑娘怎麽這麽聽話,繼續說:「你看著我。」鳳卿丞這次動作慢了半拍,似乎在猶豫,但最後還是轉過頭,紅紅的眼睛,說不出的委屈,說不盡的思念,說不清的往事……都在那雙淚眼裏,龍卿闕一時怔住,隻因那眼眸深處太多的情緒。


    「我問問你,你找我,到底什麽事?」龍卿闕放下了書本,「這次,我給你機會,讓你說清楚,以後就不要站在樓下打擾我的清淨了。」


    「我……」鳳卿丞腦子裏閃過一堆事,她都不知道要條哪件開始說,我字之後,很長時間的空白。龍卿闕就定定瞧著她,鳳卿丞吞咽口水,說:「我喜歡你,我要追求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龍卿闕是真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心中雖是錯愕,但麵上仍是波瀾不驚,繼續問:「完了?」


    「嗯,就是要告訴你這個,你能把你的手機號給我麽?我想你……想你不會那麽小氣,不給我吧?」鳳卿丞其實想說我想你,但是她想著龍卿闕和她還不熟,自己老說莫名其妙的話,會讓龍卿闕厭煩。


    「我就是很小氣,不給。」龍卿闕認真地迴答,鳳卿丞又被打擊,「你給我吧,你提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是麽?」龍卿闕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隻是一瞬,那抹淡淡的笑意就隱匿,還是看得鳳卿丞一愣,忙說:「是的,你說的,我都答應。」


    「如果你食言了呢?」龍卿闕似乎來了興致,鳳卿丞說:「我不會食言!」


    「萬一呢。」龍卿闕挑眉,目光看起來很狡猾。


    「任你處置。」如果施罰的人是龍卿闕,那麽鳳卿丞甘心受罰。


    「好,號碼可以給你,但是不準你聯繫我,也不準出現在我家樓下。」龍卿闕淡淡地說,鳳卿丞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這人壞起來,還是那樣,她根本不是對手。鳳卿丞有些懊惱,龍卿闕倒是饒有趣味的模樣。


    拿到了號碼卻不準她聯繫,這拿來的還有何用,「那我想你怎麽辦……我會想聯繫你……」鳳卿丞說。


    「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龍卿闕繼續看書去了,鳳卿丞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龍卿闕根本不理她。


    鳳卿丞咬牙切齒,站起身說:「那我不要你的號碼了!」龍卿闕無謂似地笑了下,「一猜你就會食言。」


    「這怎麽能算是食言,我還沒拿到你電話,也沒有聯繫你,我隻是不同意剛才那個交易,我……」鳳卿丞急切切地解釋,龍卿闕卻打斷她,「不要辯解了,我又沒說什麽,你出去吧!」話語有些冷了。


    「我!你聽我解釋,我不接受是因為……」鳳卿丞還想再說話,龍卿闕厲聲說:「出去!」墨色眼眸裏都是寒冰一樣的溫度,鳳卿丞看得發冷,可是,她還是愛她,哪怕龍卿闕用那樣冰冷的眼神看著她,她想說:我不同意那個交易,是因為我害怕離你太遠,我怕你會趁我不注意去了一個未知的地方,我怕再也見不到你……可是,龍卿闕不給她機會解釋。鳳卿丞情急之下,腦子就開始抽筋,她猛地撲過去,雙手捧著龍卿闕的臉頰,狠狠地親了上去,龍卿闕的雙眸裏閃過一絲慌亂,更多的是憤怒。


    「啪!」一把掌打在了鳳卿丞臉上,龍卿闕冰雪的模樣變了色,臉頰泛紅,氣息也急促,鳳卿丞被打得直迷糊。連日來,鳳卿丞吃不好睡不寧,龍卿闕的推搡外加這一巴掌扇過去,鳳卿丞連退了幾步,站立不穩竟然咣當一聲直接摔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龍卿闕起初以為是鳳卿丞在開玩笑,但半天,地上的人一動不動,龍卿闕這才下了床,一看,鳳卿丞嘴角掛著血絲,眉頭深深地蹙起,還有淚水湧出來順著臉頰流淌,落到了地上。


    龍卿闕沒想到,自己一巴掌會有這麽大勁兒,她輕輕拍了拍鳳卿丞的臉,鳳卿丞的臉栽歪了幾下,還是沒動靜。龍卿闕蹲在那沒動,龍卿漪這時候敲門,龍卿闕沒說話,俯著腰身去抱鳳卿丞,哪知,她這一碰,閉著眼睛的鳳卿丞竟然開始掙紮,淚水流得更猛,壓抑地哭著說,「別……別碰我……」鳳卿丞下意識地和龍卿闕反向用力。龍卿闕鬆了手,就瞧見趴在地上的鳳卿丞向門口方向爬,邊爬邊哭,斷斷續續地哀求,「龍兒……別走……我不會讓別人碰我……你等我……」鳳卿丞爬得動作異常艱難,手指使勁摳向地麵,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龍卿闕看著,心裏說不清是個什麽滋味,總歸是,不太好受。


    「別……別丟下我……」鳳卿丞還在低低地呢喃,人已經離門很近了,鳳卿丞卻像是爬不動了,趴在那裏低低地哭著。龍卿闕蹲在側麵,能看見鳳卿丞的樣子,始終是閉著眼睛的,似乎是無意識的狀態。


    急促的敲門聲,龍卿漪敲了很多次,龍卿闕因為看著鳳卿丞,好似沒注意到,龍卿漪沒了耐心,猛地去推門,咣的一聲,龍卿闕想喊已經晚了,門板猛地撞向鳳卿丞的頭頂。這一次,鳳卿丞徹底沒動靜了,龍卿闕臉色變得陰沉,眼眸裏有一絲不快,龍卿漪不知道什麽情況,說:「這是怎麽了,地上多涼啊!」龍卿漪好心,想要去攙扶鳳卿丞,龍卿闕卻更加一步,將鳳卿丞抱起來,說:「我來照顧她,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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