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琉璃撲過去,龍卿闕右手一揚,擋開了琉璃眼底有隱隱的憤怒,琉璃瑟縮著。


    「鳳兒,鳳兒。」龍卿闕低低喚著,這姑娘,衣裳又濕漉漉的了,唉!偏不聽話。


    「主人……她沒事吧」琉璃趴在一旁,不敢靠前。龍卿闕冷眼看過去,見琉璃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不忍苛責,隻得說:「她現下是凡人之軀,你不能由著她的性子。」


    「她是擔心你。」琉璃也委屈,主人有命,她又如何抗拒得了。龍卿闕抱住鳳卿丞,手剛摸到鳳卿丞的後腰,才發覺鳳卿丞身子發燙,「真是奇怪,她的身體怎麽這麽燙,該不會……」龍卿闕低語了一句,旋即趕來的丹鳳眼探手一摸,凝神半天,篤定地說:「她是羽化在即。」


    「那我們要盡快趕迴去。」龍卿闕看了一眼琉璃,龍卿闕抱起鳳卿丞,迴身對銀琅琊說:「銀掌櫃,得饒人處且饒人。」


    「……救你的人去吧!」銀琅琊也起了身,「有的人,早就該死。」


    「銀掌櫃,其他人我不說,華清師,還請手下留情。」龍卿闕勸說,躍身坐在琉璃身上,銀琅琊有些不耐煩似地,「曉得,你快些走!她羽化更加危險。」


    就此別開,龍卿闕最快速度將鳳卿丞安放在床上,找來幹爽的衣裳給鳳卿丞換上,鳳卿丞身子蜷縮著發抖。龍卿闕寸步不離守在一旁,她真不知道要拿鳳卿丞的圖騰怎麽辦了,靠血餵養,這樣的日子,甚麽時候才算完。


    琉璃被安排在外麵守著,她幻化獸身蹲守在房頂之上,心思卻全都在房內。


    「來啊,你怎麽還不來,我等你不知等了多久。」鳳卿丞的耳邊一直縈繞著這個聲音,她很惱怒,對著空氣說話,「告訴我,你為什麽希望我去找你。」


    鳳卿丞頭疼欲裂,身體不受控製的發抖,有一種力量在她體內橫衝直撞,這讓鳳卿丞開始變得暴躁,吼著問:「說啊!要不然,被我找到,我會親手殺了你!」


    「嗬嗬!殺了我?你來啊,我真真求之不得你能來,你定不知曉,我亦想殺了你!」那聲音如魔障,勾著鳳卿丞的心智。


    鳳卿丞心底升起從未有過的怒意,那股殺意吞噬她的理智,慫恿著她,鳳卿丞低低地笑:「好,我這就去殺了你,你在那裏等我。」


    「琳琅,你要先醒過來,來吧,來吧,一個人來。」那聲音裏有竊喜。鳳卿丞猛然坐起身,後背金色照滿屋,雙眸如夜明珠。龍卿闕驚了一下,「鳳兒。」


    「娘子,我要出去。」鳳卿丞嘴角勾起一抹笑,喘息著說出這句。龍卿闕看的出眼前的人,身子很疼,她雖是笑著,但眉頭緊促,雙拳用力緊握。


    「你……要去哪?」龍卿闕沒有再喚鳳兒,因為,眼前的這個人,說話的樣子更像是鳳琳琅。


    「我不能說。」鳳琳琅說著就要起身下床,龍卿闕攔住她,肅穆的樣子說:「你哪都別想去!」


    「嗬,那我偏要去呢?」鳳卿丞歪著頭,笑得狡猾,那金燦燦的眸子生出冷意,讓龍卿闕打了一個寒戰。


    「琳琅……你不能這樣害她,你傷害她,亦是在傷害自己。」龍卿闕顫聲說,低垂下的眼眸掩蓋不住複雜的心緒。


    鳳卿丞趁龍卿闕晃神的空擋,一個躍身便到了門前,龍卿闕猛然轉身,想要去阻止,鳳卿丞一手撐著門,一手揚在半空中,斷斷續續地說:「我不僅要……傷害她,還要……殺死……她!」


    「你敢!」龍卿闕登時惱怒,如今她最不願聽見的字便是那個「死」字,尤其是鳳卿丞親口說出這個字。


    鳳卿丞並不害怕,反而是開心地笑,歡喜地說:「你那樣疼她,我開心極了,相信我,我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們長久的廝守,我要做的和你並沒有任何不同。」


    龍卿闕啞然,鳳卿丞推門就要出去,龍卿闕幾步到了跟前就要去阻止鳳卿丞。鳳卿丞抽出彎刀,放在胸前,怒道:「別逼我!要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


    龍卿闕這下是真有點氣了,一字一頓地說:「琳琅,你有膽試試看。」


    鳳卿丞眼眸一轉,金光流轉,下一個動作就是紮向自己,龍卿闕花容失色,沒想到,鳳卿丞真的會這樣。


    鳳卿丞便和龍卿闕廝打起來,鳳卿丞是招招不留情,但龍卿闕步步阻擋。鳳卿丞突然叫了一聲,「停!」龍卿闕下意識就退了幾步,鳳卿丞反手一劃,彎刀就劃向自己的手腕。龍卿闕慌忙間,嘴上喊著不要,下一個動作就是伸手橫在彎刀之下。


    血,立刻流淌出來,龍卿闕疼的倒吸一口氣。鳳卿丞也是一瞬的愣神,蹙著眉頭,牙齒緊緊咬住下唇,她很想去舔舐那抹殷紅……鳳卿丞心底很疼,她也想去抱住那個人,問問她,疼不疼,要不要緊……不過,這念頭,一閃即逝,鳳卿丞扔下刀就往外跑。龍卿闕忍疼扶著門框,「琉璃,快跟著她!」


    「琉璃,守著娘子,膽敢離開半步,我唯你是問!」鳳卿丞冰冷的麵容下,都是威嚴,龍卿闕傷口太疼,幾乎站立不穩,「琉璃,別聽她的!」


    鳳卿丞冷笑,「她還沒膽忤逆我!」話音落下,鳳卿丞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下,一縷金色在遠處綻放,亮徹滿天,而琉璃真的沒隨著鳳卿丞而去。


    琉璃跳下來,低頭沉默不語,龍卿闕失望,呢喃著:「琉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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