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真相擦肩如果事實超乎我的想像卻又無傷大雅我真的不介意就這麽與你虛晃一招和真相擦肩而遇


    沒問,他一直都沒問她要不要去見他父母。


    沈愛君由本來的擔心轉為氣憤,沒道理他都見過她爸媽,甚至是外公、外婆了,而她卻連他父母親的麵都沒見到。


    阿寬是不是認為她登不上台麵,所以才不願意帶她去見他的父母?


    這怎麽可能?


    沈愛君馬上把這臆測甩到天涯海角,拜托!她在商社上班,是總經理秘書,外語能力不錯,人也長得漂亮,不管裏子、麵子都有幫阿寬顧及,沒道理還有地方讓他挑剔的啊!


    啊!莫非阿寬擔心的是他爸媽?


    唔~~沈愛君想了想,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工作雖不體麵,但他極有自信──雖然她不知道他的自信是打哪兒來的,但在人前,他總是侃侃而談,從來未曾表現過自卑的樣子,而她就是特愛阿寬這一點。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阿寬為什麽從沒提過要她去見他父母的事?


    正當沈愛君在為此事煩惱的時候,阿寬煩的卻是另一迴事。


    一個月的期限快到了,他還是找不到他在英國的同學,怎麽辦?真要去繼承那個家嗎?


    而更可怕的是沈愛君那一關,藉著今天之便,他巧妙的跟她招認了他的身分,而那個小笨蛋顯然還沒聽出來,以為他在說謊,還不停的跟他眨眼睛,顯然是怕他把謊扯大了,日後會沒台階下。


    沈愛君這樣的反應反而讓阿寬覺得憂心不已,他真不敢想像當她有一天發現他不隻是個建築工人,還是那塊工地的建築師;而且,他老爸還是幕後老板時,心裏將做何感想?


    或許是個想太多了,畢竟,沈愛君一直以所謂的“三高男”作為擇偶條件,一個建築工人是她人生中的意外,她愛他,所以也願意接受他職業不高尚;但如果他真是“三高男”,豈不是更加接近她心目中白馬王子形象?


    阿寬是這麽安慰自己啦!但他可以想見的是,當沈愛君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兩個人的衝突是難免的。


    她絕對會認為他一直在欺騙她。


    其實嚴格來說,也不算是欺騙,因為,他真的是個建築工人啊!不過,他爸媽的身分比較嚇人罷了,因此他不說,應該也不算是欺騙的行為。


    阿寬在心裏偷偷的替自己辯解,但他的心情卻終究好不起來。


    而阿寬的煩,愛君看得出來,隻是,她不明白阿寬因何事而煩。


    "怎麽?心情不好?"


    中午用餐的時間,素謹約愛君一起出來吃飯,本來是想兩個人好好聊聊的,卻沒想到一頓飯吃下來,隻聽到沈愛君不停的歎氣。


    "要不,我們下班的時候一起去逛街吧!"素謹邀沈愛君,一來兩個人可以聚一眾,二來沈愛君也可以散散心。


    沈愛君本來想點頭說好的,但隨即一想,又覺得還是不要好了。


    "為什麽?"


    "我想我該存錢了。"沈愛君帶阿寬迴家見過父母後,才認真的思考兩個人的未來。以前她愛玩又愛漂亮,幾乎把所有賺來的錢都拿去吃喝玩樂,這些年來她吃穿無虞,但卻也沒存什麽錢。


    "你跟阿寬決定要結婚了啊?"素謹問。


    沈愛君臉一紅,羞答答的迴答,"我們還沒討論到那裏,但我也已經二十八歲了,所以……"


    "所以想嫁人了?"


    "嘿!"沈愛君打她。


    是啦、是啦!她是想嫁了,那又怎樣?


    "想嫁人很好啊!但你家阿寬怎麽說?難道他也沒存什麽錢?"


    "不知道耶!我沒問他。"其實是不敢問,沈愛君好怕她問了,而阿寬又真的沒什麽錢,那該怎麽辦?


    她這樣豈不是人傷阿寬的自尊了嗎?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你都決定跟他了,還有什麽事不能攤開來講的?要知道結婚不隻花時間,還花金錢,你爸媽又是傳統的老人家,鐵定想把婚禮辦得熱熱鬧鬧的,如果阿寬真的沒錢,你又不事先跟他說清楚,到時候論及婚嫁,麻煩鐵定更多。你不想興匆匆的結婚,最後卻敗興而歸吧?"


    "你別嚇我!"


    "這哪叫嚇你啊!你沒見過很多人都是在最後關頭上談不攏,本來要結婚的兩個人到後來還不歡而散,連朋友都當不成的嗎?”素謹說得實在。


    而這些沈愛君也都懂啊!但阿寬的自尊她卻不敢輕易挑釁,她小心翼翼的避開那裏,不去觸及,隻是想,她還是先省著花用好了。


    "我跟阿寬才認識一個月,現在談婚事還太早了。"她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但隻有傻瓜才會相信沈愛君自欺欺人的話。


    當愛情來的時候,是不管時間長短的。


    沈愛君愛慘了阿寬,甚至為了阿寬改掉很多驕縱的壞習慣,這些明眼人都看在眼裏,隻有她才會在那裏蒙著眼睛就以為看不見。倒是阿寬──


    素謹見過他幾次麵,總覺得他跟沈愛君兩個人的個性南轅北轍,很不搭配,她本來以為沈愛君隻是一時興起,想談個不一樣的戀愛,沒想到到最後最認真的談憾情的人竟然會是她。


    這個時候,素謹就忍不住唱起陶晶瑩的歌,她的“姊姊妹妹站起來”有那麽一句“愛情真偉大”。而沈愛君還真是最佳的代言人呢!


    *****


    沈愛君迴到公司後,辦公室一片鬧烘烘的,有些人還拿起粉撲忙著補妝。


    "怎麽?今天有重要會議嗎?"要不然秘書室的人怎麽一個個如臨大敵,


    "老總今天要去見個大客戶。"


    "那又怎樣?"沈愛君不解,縱使老總要去見大客戶,要帶秘書去,也是帶她啊!因為老總的秘書是她,她們幹嘛一個個都這麽緊張?


    "哎呀!你不懂啦!這個客戶很重要。"


    所以?"沈愛君還是不明所以。


    眾秘書看了沈愛君一眼。


    她們的目光在沈愛君的裝扮上打量,唉!沈愛君這個人就是沒有自知之明,對啦!當秘書的工作能力的確很重要,但這是一個講求外表的時代,一個公司要有好的門麵,這才能做好公關工作,而沈愛君――她們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她們承認沈愛君的工作能力很好,做事有效率、心思又縝密,但她的打扮,唉──她們歎了一口氣,真不知該怎麽跟她講才好。


    最後,她們敷衍的告訴沈愛君一句,"哎呀!你不會懂的啦!"一言以蔽之,沈愛君還真不懂。


    那天,老總帶了秘書室的三個秘書出去,這之中有大家公認的“長發之花”顏小姐;還有一個清秀佳人,秘書室新進的實習生,今年才二十一歲;另一個就是沈愛君了。


    老總看上的是沈愛君的外語長才。


    沈愛君會五國語一言,除了英文跟日文還不錯之外,法文跟韓語算普通,而德文雖然她隻會寫,聽跟說的能力都還難以登上台麵;不過,這已是她們秘書室裏最厲害的一個了。


    老總帶她出去,每次能跟外人炫耀的就隻有這個,好像她沈愛君就隻有這個長處似的。


    不過這樣也好,公關的工作讓別的秘書去打理,她出席這種大型宴會,除了外國的佳賓要她招待之外,就能躲在一旁吃美食。


    今天也不例外,老總帶著美麗跟可愛的兩位秘書穿梭於席間的大客戶之間,而沈愛看則是自動返到角落去。


    她的扮相嚴肅,所以沒男人敢接近她,因此,沈愛君則能自在的享用美食。隻是她沒想到今天的宴會阿寬也出席了!


    他是硬被他父親給拖來的,一個月的期限已到,而他的救兵還沒找到,他迫於無奈,隻得硬著頭皮出席。


    他很怕會遇到沈愛君,因為“長發”在國內也算是知名企業,沈愛君又身居要職,但他還是帶著一絲絲的癡心妄想,希望她不會出現;但事與願違,瞧瞧那個躲在角落大啖美食的人不就是她嗎?


    阿寬下意識的想跑去躲起來。


    "你這小子,又想溜去哪裏?"他父親立刻把他揪迴來。


    這小子滑頭得跟隻泥鰍似的,不把他看緊一點還不行,蔣董事長硬是拉著阿寬跟各大企業一一介紹。


    而“長發”的人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那她──阿寬迴頭去看。


    沈愛君還在那吃東西!


    她是幾天沒吃飯了是不是?怎麽餓成那樣,不斷的吃吃吃!阿寬雖然擔心沈愛君,但是她不代表“長發”,還真讓他鬆了一口氣。


    他實在不敢想像沈愛君在這場合知道他的真實身分時會有什麽反應。


    超可怕的,所以,阿寬拒絕想像。


    他跟“長發”的人見個麵、點個頭,他父親簡單的交代他的身分跟以前的經曆,反正全都是一些言不及義的客套話。


    阿寬沒心思聽,倒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另兩位秘書,完了!她們兩個去過愛君家,見過他的人!瞧,她們現在正用狐疑的目光盯著他看呢!


    阿寬的冷汗一直流,表麵上卻還要不動聲色,他真的好苦哇!


    *****


    “愛君姊,我剛剛看到你的男朋友了喔!”新進的秘書妹妹偷個空跑過來找沈愛君跟她通風報信。


    “阿寬?!”沈愛君咽下口中那塊抹了鵝肝醬的餅幹,拿紙巾擦了擦嘴之後,問可愛妹妹,


    “在哪?”她又興舊又開心,完全沒想到阿寬怎麽會往這裏。


    可愛的秘書妹妹手指往前頭一指。


    阿寬看到了,連忙閃人。


    沈愛君隻看到他的背影,那個人的高度、身材的確跟阿寬很像,但是。“他不是阿寬啦!”她又轉身去拿盤子。


    “你怎麽這麽確定?愛君姊。”可愛妹妹跟在沈愛君的後麵一直問。


    雖然她也覺得愛君姊的男朋友以一個建築工人的身分出現在這裏,實在是不可思議。


    "但那個人真的跟愛君姊的男朋友很像。"


    "那也是很像而已啦!"人家她的阿寬最討厭穿西裝了說。"更何況,阿寬怎麽可能在這出現?"


    認定阿寬不會在這裏後,沈愛君又恢複她該有的思考能力,完全忘了她剛剛還在那興致勃勃的找人。


    "說得也是。"可愛妹妹見沈愛君這麽篤定,她反而不那麽確定了,畢竟,剛剛蔣氏企業的蔣董事長還跟眾人介紹,說那是他兒子呢!


    而蔣董事長家財萬貫,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老板,旗下關係企業光是國內就有近十家,而他的兒子怎麽可能是個建築工人?


    可那個小老板真的跟愛君姊的男朋友長得好像喔!唉!相同的臉卻有極不同的人生跟命。


    "愛君姊,你怨不怨?"


    "怨什麽?"


    "怨不能在認識你現在男朋友之前,先認識蔣氏企業的小老板啊!哦~~對了,蔣氏企業的小老板跟愛君姊的男朋友同姓耶!"可愛妹妹這才發現。


    "愛君姊,你說你男朋友會不會是蔣董事長遺落在外的私生子啊?"


    "啊?!"沈愛君皺起眉頭,她在說什麽啊!


    "因為他們兩個真的很像嘛!要不然,你親眼去瞧瞧。"可愛妹妹硬是拉著沈愛君去找蔣小老板;而可憐的阿寬則是拚命的在閃人。


    唉!他幹嘛這麽累啊?


    *****


    阿寬還得趕在沈愛君迴家前,比她先到家。


    兩個人進門前後隻差十分鍾,阿寬嚇都嚇死了,由這件事他證明人果然是不能做壞事的,要不然報應不爽。


    阿寬正在反省,而且思索著該怎麽告訴沈愛君事情的真相――雖然剛開始他真的不是有意欺瞞,但說謊是事實,而且,他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這是不能抹滅的。


    阿寬真的很用力的在反省自己的過錯──要是沈愛君不來搗蛋的話。


    沈愛君一迴家,踢掉鞋子,就跳到他的肚子,坐在上麵。


    "你幹嘛?"嚇了他一跳,他皺起臉看她。


    她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皮模樣。"想不想我?"


    "惡心巴拉的,成天把愛呀想的掛在嘴上,你不羞啊?"他刮刮她的臉,嘴巴上雖取笑她,但眼底的笑意卻泄漏了他真正的心情。


    "看我帶迴什麽東西給你。"她晃一晃手中的紙袋,從裏頭拿出一個外賣的便當盒。


    "喝!你參加宴會還打包?"真了不得呀她!


    "你說哪去了!這是我特地繞去饒河街幫你買的小吃耶!人家是想我在吃大餐、美食的時候,你一個人孤伶伶的在家吃昨天的剩菜、剩飯,不好意思之下才特地幫你買的,你竟然說我打包宴會的食物!"揍他一下。"我哪會那麽沒水準啊!"要打包也得看場合啊!


    "這麽輕視我!"氣歸氣,但沈愛君還是很小女人的拆開便當,拿出剛買迴來的燒賣一口一口的喂阿寬吃。


    阿寬雖然在宴會裏已經吃得飽飽的了,但為了扮演好一個隻能在家吃剩飯、剩菜的可憐角色,他還是很認命的吃了。


    沈愛君一邊喂阿寬,一邊跟他閑話家常,還提起了宴會的趣事。


    "你知道嗎?我們公司的可愛妹妹寒寒說蔣氏企業的蔣小老板跟你長得很像耶!而且,你們兩個又都姓蔣;嘿!阿寬,我問你,你會不會是蔣董事長流落在外的兒子啊?"


    啊~~阿寬在心裏尖叫,她終於問了,不過,好歹他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更何況今天又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


    該有的應對,他都在心裏臨摹過無數迴。


    "你這是在汙辱我爸。"


    沒有正麵迴答,而且疾言厲色的表情足以讓沈愛君發現她真的提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她這樣好像是在懷疑阿寬的父親在外頭偷吃。


    "好嘛、好嘛!是我不對,跟你說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囉!"她趕緊又塞了一個燒賣進阿寬嘴裏。


    她跟他撒嬌,要他別生氣,她就是這樣,阿寬才更覺得不好意思。


    "嗯──"他清清喉嚨,有些緊張的看著她,"愛君。"


    "幹嘛?"她巧笑倩兮,可愛地歪著頭看他。


    他一副作賊心虛的模樣。"我問你喲~~如果你發現你很信任的一個人說謊騙你,那你會怎樣?"阿寬打算先探一下愛君的口風,再決定要不要在今夜坦白。


    "我很在乎那個人嗎?"


    "唔──應該吧!"他想,沈愛君應該還滿愛他的,畢竟,她在他麵前總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倒是他老是裝酷,不輕易把愛掛在嘴巴上,讓她吃了不少苦。


    這些他都知道,但叫他一個大男人每天把“愛不愛”掛在嘴巴上,這實在是人強人所難了。


    "怎樣?一個問題你就想這麽久?"


    "因為這問題很難啊!"


    "有什麽難的,如果你真在乎他,那你就該原諒他,因為,他又不是故意的。"阿寬急著為自己說好話。時至今日,他才知道他有多麽緊張她。


    "就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更不可原諒嘛!"


    他完全沒想到沈愛君會有不同的看法。"你想想看,如果他真的在乎我,那有什麽事是不能坦白的?他不知道我在乎他嗎?"


    "應該知道吧!"


    "那就對了啊!那他就更該知道他坦白,我一定會從寬處理,所以,他更不應該對我隱瞞。"


    啊!這是什麽理論啊!


    阿寬急了,冷汗一直流。


    "你很熱啊?"沈愛君趕忙替阿寬擦擦汗。"我去開空調。"她跳著要走開。


    "不用了啦!"阿寬趕緊把她抓迴來。"我問你,那如果你發現他騙你,那你會怎麽辦?"


    "我……應該不會原諒他吧!"這是沈愛君想了很久之後的答案。


    阿寬聽了差點暈倒。"為什麽?"


    "就是因為在乎,所以才不能忍受他騙我嘛!這還要問為什麽!你們男人真是笨。怎麽?你幹嘛這麽緊張?喝!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沈愛君像是後知後覺的掐著他的脖子問。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迴事。"阿寬的頭搖得像博浪鼓似的。


    她才剛說不原諒的話,他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坦白?唔!或許他該想別的法子來拐她,如果不能撈到愛君的原諒,至少也要讓她不能離開他才行。


    他直到此刻才發現她在他心中竟占這麽重要的位置。


    唔──


    "你在想什麽?"他眼神閃動,別有一番魅力,沈愛君雙手環在他的頸子上,歪著頭看他。


    她這個姿勢既性感又可愛,他好想吃了她。


    唔~~這個想法不錯。


    如果他可以誘拐她離不開他的身體的話,那他不就有恃無恐,不怕真相被拆穿的一天嗎?


    阿寬的手伸進沈愛君的衣服裏麵去,心裏打著壞主意。


    "你想幹什麽?"她又笑又打他。"不要這樣啦!人家還沒洗澡耶……救命啊~~"她笑著閃開他的攻擊,但最後還是讓他攻城掠地,得逞了。


    阿寬心想,或許讓她懷孕也是個不錯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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