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陸疑惑不解地進門開了燈,然後就楞住了,及至進了臥室,看到滿地狼藉一時竟有些懵了。


    沈林在一邊期期艾艾地做出了安慰,並將下午陶承柏的情況說了一遍,“他當時看上去非常生氣,挺嚇人的。”


    鄭陸聽了,更是雲裏霧裏心急火燎。承柏一定是出了事了。可是陶承柏的任何事情鄭陸都自信自己是很清楚的。陶承柏的性子穩,絕不會輕易發瘋的。


    鄭陸給金成渝和一切能聯繫到陶承柏的同學都打去了電話,無人知曉,陶承柏現在是下落不明了。


    此時的陶承柏正在楓藍國際和人打群架,一個人單挑五個。起因是上到二十樓,剛出了電梯心情極度焦躁的陶承柏和一個出口成髒的——用這人自己的話說我嘴太賤——年輕小夥子不小心撞了,然後這人說了一句:我日你媽對不起啊。他這句道歉剛說了前半句,陶承柏迴頭就是一拳。他吃了這一拳捂住鼻子這才將那下半句補全了。隻是沒想到站在電梯口的這五個年輕人是一夥的,雙方都是火藥桶,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了。對方五人群起而攻之,完全沒有章法可言。陶承柏急火攻心,專打腰眼腹部,而對方竟有人能招架幾個迴合,特別是那個嘴賤男倒很經得住打,倒了又爬起來,你來我往,一時三刻竟解決不了。


    於是後來,戰場從電梯口蔓延進了嚴嘯家的客廳。陶承柏打架的同時還能插進去拍門掀門鈴。阿姨開了門,陶承柏一步跨進去大喊鄭陸,後麵幾個人於是跟著衝進去一定要跟陶承柏分個高低上下。雙方一時在客廳裏又纏鬥起來。沙發茶幾地板皆成了戰場。


    阿姨在一旁握拳大叫你們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再不出去我要報警了。


    嚴嘯見著陶承柏的時候,頓時惶惶然怔愣了。眼睜睜看著陶承柏兇神惡煞一樣對著他直撲上來,待到正麵挨了陶承柏一拳兩腳以後,這才想起來要跑。和陶承柏打架,他肯定是隻有挨揍的份啊。


    “鄭陸呢?照片是怎麽迴事?”陶承柏對著他的腰眼上去就是兩記老拳,頓時將人打得五官縮在了一起,嚴嘯一時都沒叫出聲來,隻疼出了兩串眼淚,見他還要打,嚇得直擺手,“小陸哥迴去了。”他抱肚子躺在地上,氣若遊絲地連忙給出解釋:“我什麽都沒幹。真的。”


    陶承柏沒能多打兩下,那個嘴賤男此時又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衝過來從後麵勾住了他的脖子。幾個人從客廳開始稀稀拉拉地一路將嚴家所有房間都打了個遍。待到確定鄭陸不在嚴家的時候,陶承柏這才扯著嚴嘯的衣領子將人拎起來問照片到底怎麽迴事。嚴嘯怕挨揍隻能老實迴答,剛說到給要把照片存到電腦裏的時候,警察叔叔來了,將一幫子私闖民宅打架鬥毆的人一車全帶走了。


    鄭陸接到派出所的電話的時候,頓時驚得從客廳的沙發上彈了起來,因為打電話的人陰死陽活的不肯多說一個字就掛了,所以鄭陸是一路無比忐忑地趕到了派出所。先見到了著急的嚴爸嚴媽,這才知道陶承柏為什麽被抓:陶承柏,嚴嘯,還有不知道的五個人在嚴家打群架。鄭陸坐在審訊室外麵的鐵椅子上,眉頭緊鎖,迴想今天的事,陶承柏發火肯定是和嚴嘯有關係,但就是想不出一個前因後果來。


    簡單的審訊過程,七個人除了陶承柏各自掛彩,一溜排貼牆根站著,完全不用串詞驚人地用一個鼻孔出氣:就是打著玩的,大家都認識。用嘴賤男的話說:我日你媽誰要在派出所過夜啊,打架麽出了口氣就行了唄。


    嚴嘯和嘴賤男張博文是鄰居,張博文和其餘四人是哥們,陶承柏是嚴嘯哥哥的好朋友。私闖民宅什麽的根本就談不上。


    “是這樣的麽?”民警歪頭問嚴嘯,手上的筆尖指著陶承柏:“他為什麽打你?”


    嚴嘯動了動。垂著眼睛迴答:“沒打,就教訓一下。我不上進讀書惹我哥生氣了,他替我哥教訓我。”


    “是這樣麽?”民警把眼睛轉到陶承柏這邊。陶承柏直視了他的眼睛,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麽打他們幾個?”民警接著問陶承柏,指著張博文,“你一個人單挑六個,倒真能打。”


    “他罵人,我心情不好,就給了他一下。”陶承柏實話實說。


    民警又把目光轉到張博文身上,“是這樣的麽?”


    “嗬嗬,是,我就嘴賤。我日你媽以前我經常因為這個被人揍,其實我也不想的,我媽說我這是胎裏帶出來的怪毛病。”張博文皮笑肉不笑地迴答,見民警瞪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講髒話了。我日你媽這是他的口頭禪,從小說到大,我日你媽想改也想不了。不知道被人揍多少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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