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鄭陸跟鄭連山迴錦繡,去大伯家拜年,手上帶著鄭媽給大侄子勾的兩件毛衣和小鞋子小馬甲。


    到了五點鍾,陶承柏開車來接他去姥爺家吃飯。陶承業一家三口也在。小妮妮已經會咿咿呀呀地講話了,鄭陸剛在大伯家跟大侄子玩了一下午,這會子又抱著小妮妮不撒手。一個勁地讓他喊叔叔。陶承柏坐在鄭陸邊上大喇喇地把手臂搭在他腰上。一邊伸出手指頭去逗小侄女。


    小妮妮長得像陶承業,從小就一副濃眉大眼,頭髮黑黑的,被媽媽用彩色的小皮筋在腦袋上紮了幾個又細又短的小辮子,身上的紅色小棉襖帶著雪白的風毛滾邊,她此時正伸著小手掌牢牢握住陶承柏的一根手指頭,嘴裏叫著:叔、叔,看上起真是可愛極了。


    “我以後也要生一個這麽可愛的寶貝來玩。”鄭陸兩手顛著小妮妮,這句話就這麽脫口而出了。說完了才覺出了不對勁。轉過頭去看陶承柏,不由自主地想解釋一句:“說著玩的。”


    陶承柏摩挲著他的腰,心疼地說了一句:“傻瓜。”喜歡的話以後就生一個好了,現在這個時代,隻要有錢這種事情根本不在話下。再不然也可以領養一個。


    吃完飯,待王曉璿把廚房收拾了,陶承業這才抱著小寶貝牽著老婆的手迴家去了。陶承柏和鄭陸陪著姥爺玩福祿壽,齊心協力讓姥爺從頭贏到尾,害得姥爺總是一邊出牌一邊罵他兩耍詐。老人家愛睏覺,玩了一會就累了。待伺候了姥爺洗漱了,兩人才迴房。


    在安靜的黑暗裏,老朽的大床被陶承柏搖得嘠吱響,他這還是克製的,就怕動靜太大了,這倒稱了鄭陸的意了。他動情地喘著,摟著陶承柏的脖子親他的耳朵,和他細緻地唇舌糾纏,讓他再慢一點,深一點。這場歡愛纏綿而持久。


    陶承柏壓著鄭陸不起身,也不把東西拿出來。鄭陸催他,他貼著他的耳朵,口氣認真地開著下流的玩笑:“再等一會,等我的子孫都跑到你的最裏麵,說不定明年就能生出一個大胖小子來。”


    鄭陸因為動情本就發紅的臉立刻臊成了滾燙,不依不饒地掐他罵他,又要左右開弓地扇他巴掌,被陶承柏一手一個地按在了枕邊:“噓——”


    “噓你大爺。陶承柏,你這個混蛋,老子咬死你。”鄭陸咬牙切齒,抬起頭夠到陶承柏的下巴張嘴就咬。陶承柏咬牙吃下這一記痛。待他撒了口,這才狠狠地堵上了他的嘴。


    放寒假自然少不了一年一次的高中同學聚會。想當初那麽多同學說要考去北京,結果人算不如天算,因為各種原因,最後除了陶承柏和鄭陸,竟然隻有朱肖然考在了北京,因為學校離得太遠,又因為劉飛倩在天津,朱肖然每次一放假都是先往那兒跑,平時真是難得見麵。


    經過了一年多的大學生活,同學們都是大變了模樣,體現在各個方麵:衣著,話題,精神麵貌等等,多少都褪去了高中時的青澀,還有人煞有介事地見了麵就互相握手猛搖,跟國家領導人會晤似的。更有極個別人迴來以後見人開口必是普通話,言稱不知道為什麽別不過來了,不能在錦繡方言和普通話之間自由轉換了。這可把一幫子人給樂壞了,個個都主動上去跟此男生喝酒聊天,看他故意氣派儼然地拿腔作調,一個個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女生來得不齊,劉亞楠就沒有來,不過除了劉飛倩和鄭陸並沒有任何人注意。


    班導老戴是每次聚會都到的,這一屆也是他的一個裏程碑。當年陶承柏不負眾望給他考了一個理科狀元,徹底奠定了他在年級組裏龍頭老大的地位,順利地升上了年級組長的位子。


    今天他又被這幫猴孩子灌了個大紅臉,他站在洗臉台前抄水洗了一把臉,看著自己有些得意地笑了。


    就在此時。戴邢斌剛才掏出來記同學們的電話號碼順手放在了酒桌上的電話響了。朱正濤夾了一筷子熗冬筍送進嘴裏,一邊嚼一邊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伸長手臂將響個不停的手機拿了過來,看到上麵是個座機的號碼,但是閃爍的卻是這樣的兩字:戴程,不知怎的咀嚼的動作就停住了,朱正濤腦袋裏出現了一個胖嘟嘟的小臉,帶著可愛的飛行帽,嘴撅得喇叭花似的,好像隨時準備著從裏麵吐出幾句罵人的髒話來。


    這麽長時間沒有人提,朱正濤也從來沒想起來過這個小鬼,這會兒想起來了,迴憶倒是無比鮮明起來。以前那股總想捉弄人的感覺倒是又迴來了。


    “爸?”電話通了,戴程上來就喊。聲音倒是還沒有變,仍是軟軟糯糯的童音。戴程今年已經十歲了,小學四年級,還沒到變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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