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承柏聽了這話禁不住咧開嘴笑了,“像你這麽懶的人居然肯熬夜看書肯定是別有用心。”鄭陸氣的用頭盔去撞他,撞得咚咚的,使勁兒地掐他腰上的癢癢肉。陶承柏一邊笑著哎呦,一邊將機車慢慢溜出了門前的水泥巷子,穿過路兩邊成片的夾竹桃,拐上了大路,然後嗡一聲將機車射了出去。


    盛夏已過,加上昨晚剛下了一場大雨,早上的微風吹著人分外涼慡。鄭陸抱緊了陶承柏,伏在他的背上歪著腦袋閉起眼睛繼續眯瞪。


    陶承柏避開早上交通稍顯擁擠的大街,專門抄巷子走。從殺人巷溜出來的時候,因為要避著路麵上的一個積水潭,差點兒和一輛疾馳而來的紅色索納塔擦了。機車晃了晃,鄭陸驚得一下睜開了眼。


    車裏的人態度和車速一樣囂張,絲毫沒有減速地繼續往前開。


    “操!”陶承柏難得罵了句髒話,偏著腦袋跟鄭陸說了句:坐穩了!將擋風罩一扣轟起了油門直直追了上去,這下真的是擦著索納塔的邊了,機車滑過去的時候,陶承柏舉起胳膊一拳頭捶在了車頂上,砸出了砰的一聲響。


    轎車立即在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裏停了下來,司機搖下車窗張口就罵,機車早已經開遠了,留給他的隻有坐在後座上的那個男孩子比的一個倒豎的拇指。


    兩人在停車棚裏遇到了七班的班長。


    “今天正好禮拜五,下午放學了再打一場怎麽樣?”張翰提溜著一個籃球,抬手攬住了鄭陸,扭頭跟鎖車的陶承柏說話。他是個打中鋒的大高個,鄭陸被他圈住胳膊,不由自主地就要被他帶著往前走。


    “怎麽你們班還沒輸夠哪,上趕子找挨揍來了。”鄭陸笑著損他。上禮拜兩班剛打過一場,七班以大比分輸慘了。


    張翰聽了這話登時就從鼻孔裏噴出兩團白氣,上次之所以輸得慘是因為他們班的明星控球後衛有事不在好不好。正要對著鄭陸使出一記張氏鎖喉,陶承柏從後麵一把將兩人撞開,將鄭陸拉到自己身邊,“行啊,隨時奉陪。”說完搭住鄭陸的肩膀就上了樓。


    在樓道口分開的時候,鄭陸迴頭沖張翰嚷了一句:“給你們一天時間準備啊,趕緊地找外援。”


    “我操!士可殺不可辱!”張翰在走道裏狂叫了一聲,把盡頭教辦室的門都叫開了,教務處主任腆著肚子站在那兒,頭頂上幾根稀疏的毛髮迎風飄揚——因為數量少,隻好用長度來彌補量上麵的不足,“張翰,你一大早鬼叫什麽?”


    張翰快速聳肩的同時,做了一個吐舌的幼稚表情,腳後跟一轉打著旋地溜進教室裏去了。


    “你少說一句能憋死啊?”陶承柏瞪鄭陸。


    “不能。”鄭陸一本正經地迴他:“能憋瘋。”


    眼看著走道上沒了一個人了,教務主任點點頭,對於自己的威信暗自得意。心情愉快地望著眼下校園的景色,忽然一陣晨風帶著花香吹來,主任鼻端一陣奇癢,登時控製不住地連打了十七八個超級大噴嚏,頭上的長髮整個都震得風中淩亂了,好傢夥把一棟樓的門窗都給震開了,伸出了好多毛茸茸的腦袋,都想看看外頭究竟是何方神聖啊出手如此不凡。


    主任自己也覺得這是出乖露醜了,極不好意思,隻得迴頭跟辦公室一眾憋笑的人解釋他這是花粉過敏。


    戴邢斌拿起一摞卷子,走到門口幫忙理了理主任的頭髮,主任忙跟他說謝謝,他拍了主任的肩膀往教室去了。一轉身戴邢斌就笑了,笑了一路,一直笑到進了教室試卷都發完了還咧著嘴,笑的很多沒考好的同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鄭陸這次物理測試考出了一個個人歷史最好成績90+,當然和這次的測試相對簡單一些注重基本內容有很大關係。其實所有科目都是這樣的,隻要把基礎抓好了,百分之八十的成績都是能拿到的。看來他這一段時間的努力還有點效果。


    鄭陸踢了踢趴在桌子上的蔣培文,他這次考得不理想,“剛上課就睡覺,比我還懶。”反正鄭陸知道他趴著絕對不是因為沒考好難過。


    蔣培文從胳膊裏露出半邊臉,耷拉著眼睛:“我困啊,昨晚上副店長老婆生孩子臨時找人帶大夜班,找不著人,我住得又近就去代班了。”


    蔣培文在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超商做兼職,隻做周末,已經做了兩年了。他父親是大醫院的主刀醫師,家裏並不缺錢,可他堅持自己賺每個月的零花錢。如果不是中學幾年一直和蔣培文在一個班,鄭陸簡直完全不能把他和之前的那個皮猴子聯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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