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昨晚是喝高了沒發揮出來好不好。”鄭光輝漫不經心地為自己找藉口。鄭俊傑低著頭仍是笑,沒有接話茬。過了一會,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忽然皺著眉頭開口:“這都十點半了,那邊怎麽還沒有動靜,會不會是出了什麽意外了?”


    “我去你媽的!”鄭光輝聽了這話抬腿上去就鏟了一腳,鄭俊傑哎呦一聲遂不及防地往邊上一歪,手上的菸頭火正好磕在炮仗的長撚子上,就聽“嗤啦”一聲,一萬響的炮仗驚蛇一樣劈裏啪啦地驚天動地地蹦了起來。鄭俊傑大叫一聲,連滾帶爬地躲到一邊,然後就跟鄭光輝一起瞪大了眼睛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怔住.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青煙已經騰空而起,雲裏霧罩的了。


    “我操/你大爺!”鄭光輝追在鄭俊傑後麵破口大罵。


    鄭俊傑圍著宅子跑得腳不沾地,因為有炮仗大響的聲音作掩護,所以也是迴得無所顧忌:“我親大爺早死了,有本事你墳裏操去。我表大爺是你親爸,你操/你老子,你他媽亂倫你。”


    “你個二逼東西。”鄭光輝氣的頭昏腦脹,累得氣喘籲籲,又擔心髒了身上衣服,眼看著追不上,撿起牆根底下一塊小瓦片瞄準了鄭俊傑的後腦勺奮力就擲了出去,剛巧鄭俊傑這時候迴頭,哎呦,鬼叫一聲,額頭上登時就青了一個大包。鄭俊傑挨了一磚頭心裏很委屈,也不跑了隻咧嘴大叫:“你不踢我我能歪倒嗎?我不歪倒能把炮仗點上嗎?老子冤啊。”鄭俊傑摸了摸額上的大包,不偏不倚正在中間,一撇嘴想哭:“老子他媽的被你拍成鵝了!”


    炮仗最後是被鄭連河就是鄭光輝他爸鄭路的大伯鄭俊傑的表大爺用一盆水撲滅的,有附近的鄰居還以為是新娘子來了,都帶著小孩來討喜糖吃,家裏親戚隻好幫著一個個跟人解釋。


    鄭連河拉著一張臉,用手指隔空點了點鄭光輝的鼻子,氣哼哼地甩手進屋了。


    鄭光輝和鄭俊傑兩頭鬥牛一樣站在院子裏互相瞪視了一分鍾,最後鄭俊傑被鄭光輝連踢帶踹地攆到門外。


    鄭俊傑頂著個鵝腦袋在一邊掃地上的炮仗紅紙,一邊腹誹著鄭光輝的時候,鄭陸也在新娘子那頭罵鄭光輝。


    鄭陸作為伴郎,今天和四表嬸子就是鄭俊傑他媽,另有家下的兩個親戚一塊去接新娘子。誰知道甘家坐地起價,非要現場給上車禮下車禮,而且還獅子大開口。幾個人是預備了紅包身上帶了錢不錯,可是現金根本沒有那麽多,四表嬸子平時最是能說會道的,允諾說事後一定補齊,然而任她舌燦蓮花,好話說了一火車皮,甘家家長仍是穩如泰山,紋絲不動。


    甘萍萍此時躲在房裏完全不露麵。


    陶承柏開車去取錢了。鄭家的人和甘家的人坐在客廳裏,預備齊地大眼瞪小眼,仿佛是好話都說完了,現在是懶得去應酬對方。四嬸娘坐在沙發上,一肚子悶火,嘴裏機關槍一樣往外吐瓜子皮,跟這種親家她完全不想講什麽體麵了。


    隻有甘小雅來迴穿梭殷勤地給兩邊的人倒茶遞煙,另兩個不懂事的小崽子蹲在茶幾邊上咯嘣咯嘣地嚼糖,不一會就剝出一堆小山一樣的花花綠綠的糖紙。


    這時候鄭光輝打電話來了。


    “幹嗎?”鄭陸沒好氣,站起來到外麵接電話。


    “這邊炮仗出了點問題,現在去買新的了,可能要半小時以後,你跟四嬸子說一聲,讓車隊繞環城河過來。”甘家離鄭家並不算遠,都在老城這邊,真的過來了,十幾分鍾就能到,鄭光輝怕時間不夠用。


    “知道了。”鄭陸心裏有氣,不願多說就把電話掛了。


    陶承柏是知道鄭陸的脾氣的,氣起來頗有點不管不顧的,所以走的時候就叮囑他,甘家臨時要禮金這事等過了酒席再和鄭光輝說,免得兩個新人心裏都有氣再生出什麽叉子,婚禮上要是鬧出什麽笑話來才是大問題,四嬸娘也是這個意思,先結完婚再說。錢鄭家倒是很出得起,就是甘家這麽個做法頗不厚道,顯得小家子氣。


    鄭陸現在對這個表嫂的印象可謂是一落千丈。這麽長時間了,鄭光輝還沒把自己媳婦幹熟,此時才會鬧上這麽一齣好戲。真是個聽話的好閨女。


    雖然前麵各種不暢,但是新娘子被家下哥哥背上車子以後,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


    鞭炮劈裏啪啦響起來,熱熱鬧鬧地車隊準備迴程的時候,甘小雅乘亂跑到陶承柏車窗邊,訕笑著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對不起,給你們舔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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