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容我冒昧說一句,人要往前看,現在江海地利人和等優勢都很明顯,廣寧這邊卻沒有多大的發展空間了。”賀朝陽沒有說出口的是,再過十年,廣寧的禁摩令一出,豪邁可就再無退路可言了。


    “這件事關係重大,容我再想想?”張豪東皺起了眉頭,思忖道。


    “好,我們靜待張總佳音。”淩未舉起酒杯,敬了張豪東一杯酒。


    酒宴散場,張豪東心事重重的去了。


    淩未心情還不錯,與賀朝陽出了包廂,準備迴房休息。


    這間酒店的宴會廳和住宿區是隔開的,要想迴房,先得經過一條玻璃搭就的長廊,長廊很寬,裏麵花木扶疏,還有供人休息的長椅。


    “那個楊經理是你找來的?”張豪東幾次將眼風掃到楊經理的方向,似乎在徵求楊經理的意見。


    而楊經理卻總會在張豪東的眼風過後,等著賀朝陽的指示。這種怪異的情形,淩未看出來了,相信張豪東迴去後也要再琢磨琢磨。


    “老楊是我堂弟周惜暮的人。”賀朝陽也不隱瞞,很慡快的說了。


    “你堂弟?”淩未遲疑了下,“你堂弟怎麽會姓周?”


    “這事啊,說來話長,簡單一點說就是我堂弟隨母姓,而且周家是豪富之家,惜暮的外公把他當接班人培養的。”


    淩未點了點頭,沾上這男人的人或事就沒有一樣簡單的。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走,走到一個月明風清花香襲人之地,賀朝陽笑道:“要不要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去要兩杯解酒茶。”


    淩未剛想說好,就看到長廊那端挨挨蹭蹭地走過來兩個人。


    那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對熱戀的情侶,男人的手搭在女人腰上,間或還往下捏一把女人的臀部。


    女人咯咯笑出聲,似嗔似喜。


    及至看到了站在路邊的淩未,女人的眉毛才高高地挑了起來,似嗔似喜的表情也變了,變得有些嘲諷和得意。


    淩未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轉過頭去。


    倒是那女人推開身邊的男人,搖擺著身姿,走到淩未身邊,用一種甜膩地帶著諷刺的聲調,用隻有兩個人才聽見的音量說道:“原來是老公迴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啊!”


    23、你敢跟爺拚爹? …


    許久沒人住過的家裏,還維持著基本的衛生,想來是有鍾點工按時打掃的緣故。不過即便是這裏,淩未也很少踏足,這個房子對他而言不是家,而是一種侮辱。


    “迴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果然是翅膀硬了。”女人尖刻的聲音響起,淩未坐在沙發上,理都不理。


    “說話啊!”段玉蓉用鞋尖踢了他一腳。


    淩未抬起頭,眼裏一片漠然,“你讓我說什麽?”


    “看來真不該讓老頭子一時心軟把你弄到江海去,”段玉蓉想到老爹不經自己允許就把淩未弄到了江海,不禁有些後悔,“等明天我去找爸爸,讓他把你調迴來。”


    淩未聞言,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的嶽父段久章或許在江東是個人物,但是放在老賀家麵前,屁都不是。賀朝陽對他的好他看得出來,隻要賀朝陽這邊不放人,別說一個段久章,就是十個段久章也沒膽和老賀家抗衡。


    從前在他眼中無法撼動的段久章,在老賀家眼裏連個值得拉攏的人物都算不上。


    想到這裏,淩未的心裏泛起淡淡的苦澀。自己與段玉蓉的婚姻如果不是段玉蓉耍蠻撒潑硬是讓她老子用權勢壓著,曾經意氣風發的江東大學高材生哪裏會落到如斯地步。


    段家栽贓他的父親,用父親的前途和弟弟的高考資格做注,將沒背景沒錢財求告無門的淩未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想到這些年被段玉蓉當做一件光鮮玩意兒一樣在眾人麵前顯擺,淩未隻覺得心底地刺痛已經蔓延至胸腔,一動就鮮血淋漓。


    權勢,真是個了不得的玩意兒。


    淩未這些年不是沒有抗爭過,他收集段久章的罪證,逼著弟弟考取京城的大學,甚至還鼓動母親也去京城陪伴弟弟。隻是父親的事有些麻煩,段家攥著那份證據不撒手,他努力了幾年也沒辦法擺脫這個噩夢的糾纏。


    被逼娶了段玉蓉已經是自身承受的極限,從結婚那天起,他就強迫自己關閉了欲望的閘門,強大的心智驅使下,任憑段玉蓉怎麽挑逗他都壓抑住了自己的情慾。


    沒有一個男人會甘願屈服在強權之下,尤其是淩未這種自尊心超級強烈的傢夥。隻是要想擺脫段玉蓉可不是件易事,段久章在江東官場浸yin多年,自有他的人脈和靠山,而自己不過剛剛借了賀朝陽的手跳出了這個漩渦,想要扳倒段家重獲自由,還需要細細謀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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