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風景, 葉瀾覺得心情都舒暢了不少,正想拿起一份練習寫寫,剛拿出練習,寫了沒一會, 一道大題就將她難住了。


    放眼望去, 整個草原,老師也在興致勃勃地烤著肉,她也不想去打擾別人的興致, 剛想收起來,莫祁卻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 拿過了她的練習。


    「不會?」


    「嗯。」


    接著莫祁就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接過她手裏的筆, 給她講起了題。


    這其中沒有半分不自然,但葉瀾抬頭看著嘴巴一張一合的莫祁, 想起剛剛迴憶裏的樣子,心裏多了幾分悸動,又看了看那支拿著筆在空中比劃著名的手, 臉上似乎還能感知到,她摸向自己臉的力度。


    「聽懂了嗎?」


    解釋完了一遍,莫祁看向葉瀾,卻發現葉瀾正直勾勾地望著自己, 等自己的目光和她對上之後,她又像偷吃被發現的倉鼠一般,把頭轉到了練習上。


    看著她那受驚的樣子,真是,更喜歡了。


    「聽,聽懂了。」


    葉瀾有些結巴地解釋,但其實她剛剛光顧著看莫祁了,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果然,不能找太好看的給自己講題,不然就隻顧著看了。


    「對了,我們,算是...」


    葉瀾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把那幾個字說了出來。


    「算是和好了嗎?」


    說完,她抬頭看了下莫祁,察覺到莫祁的目光還在她臉上後,便害羞地轉過了頭。


    「我們本來就沒有吵架呀。」


    莫祁突然逼近環住了葉瀾的腰,身上的香氣似乎將葉瀾包圍起來,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接著又說道。


    「不是你在和我別扭嗎?」


    「你,你,你。」


    葉瀾被她這一套撩得有些麵紅耳赤,嘴巴結巴了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用雙手捂住了通紅的臉。


    莫祁見狀,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葉瀾渾身一顫抖,臉更紅了。


    一旁正在欣賞風景的樂桃,正打算轉過頭來,問問葉瀾寫得怎麽樣了,但一轉過來,就看到了有些非禮勿視的一幕。


    樂桃捂住了眼睛,扭過了頭,腦子裏又浮現出,那天夏晴跟她表白的時候。


    整個小房間的粉色氣球,牆上掛著「love you」樣式的金色氣球。


    桌上還擺著一個蛋糕,和一本畫集。


    「我們在一起吧,我喜歡你很久了。」


    夏晴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徘徊,手似乎還和自己緊握著,但當聽到她表白的那一刻,心中似乎有一塊遮羞布被扯開了。


    「同性戀就應該被燒死。」


    「你可不要像你哥哥一樣,到時間跟我們斷了關係,我們就不要你了。」


    「如果你是同性戀,我就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在布扯開的那一瞬間,她崩潰了,她甩開了夏晴的手。


    「對不起,我,我不喜歡同性。」


    然後她就發了瘋一般地跑了出去,在公交廳的椅子上失聲痛哭。


    父母對自己很好,自己不可以讓她們失望,還有那個死去已久的哥哥,一切事情結合起來,都讓她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怎麽了?」


    樂桃還沉浸在自己的糾結中,一聲溫潤的女聲打斷了她的思考。


    是夏晴,她伸手給自己遞了一顆糖。


    夏晴的手還在半空中,樂桃卻突然抱了上來,把臉埋在了她的肩膀上。幾聲小聲的抽泣傳來。


    她在哭。


    「讓,讓我抱一會,好不好。」


    樂桃的哭腔中,似乎還帶有了幾分懇求。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樂桃這個樣子,讓她的心也跟著糾了起來。


    過了一會,一陣微風吹過,夾雜著幾股烤肉的味道,樂桃也逐漸冷靜了下來,把臉從夏晴的肩膀上抬了起來,看著草原上連忙多人,一股羞恥感從心裏發了出來。


    自己剛剛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哭了。


    「哭完了?」


    感受到肩膀一輕,夏晴拿了張紙,剛想幫她擦,她又像烏龜一樣,埋進了自己的肩膀。


    「羞死人了。」


    樂桃略帶哭腔的聲音傳來,夏晴一聲輕笑,真是,太可愛了。


    「不羞,哭是人間常情,還對身體有益呢。」


    夏晴摸了摸她的頭髮,像哄孩子一樣哄起了樂桃。


    短短的頭髮有些刺手,但手感也比剛剃的時候好了不少,隻是,還是喜歡她長發飄飄的樣子。


    「紙給我。」


    樂桃拿過了夏晴手裏的紙,給自己擦了起來。


    「小桃子,你怎麽了?哭得跟呆瓜一樣。」


    夏菲剛好拿著幾串肉迴來,看著眼睛和鼻頭都哭得通紅的樂桃,無情地嘲笑道。


    「你才像呆瓜,你全家都是呆瓜。」


    「你怎麽連我也罵?」


    夏晴嘴上嫌棄著,但還是把剛剛沒有送出去的糖放在了樂桃手裏。


    「小瀾瀾,吃串嗎?」


    夏菲遞了一隻大肉串給了葉瀾,葉瀾剛剛還滿是害羞的眼睛,突然被肉串裝滿,她接過肉串和夏菲一起吃了起來。


    很快一個愉快又帶著些燒烤味的下午就這樣過去了。


    一班人又坐上了迴程的車。


    車上,葉瀾本來和樂桃坐在了一起,似乎是因為今天玩累了,她迷迷糊糊地就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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