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人,我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趙琴話音剛落,手上就出現了一把菜刀。


    她十分驚喜,“上官玉說的沒錯,竟然真的有用!”


    “琴姐,你、你怎麽還拿著刀來聚會?”


    小助理結結巴巴,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趙琴一把推開她,“一邊去,晚點再和你算賬!”


    瞬間,小助理身上纏上了一大捆麻繩,連嘴裏都塞了一塊毛巾。


    “誒,”趙琴樂了,“我都還沒產生一個具體的念頭……這可真是太棒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


    小助理拚命發出聲音,趙琴冷冷地看她一眼,從天而降一個大大的馬賽克屏風,將她完全藏在了裏麵。


    “眼不見為淨。”


    趙琴滿意地點點頭,推開包廂走了進去。


    “趙琴,就你一個人來了?”


    王總往趙琴的身後看了看,有些奇怪,但並沒有放在心上。


    “是呀,隻要我一個就夠了。”


    趙琴抽出身後的菜刀,刷地砍了過去。


    王總嚇了一大跳,連忙閃躲。


    “你瘋了,趙琴!”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狗屎運,竟然還真被他躲了過去。


    “瘋?你這個畜牲竟然還跟我提瘋?”


    趙琴冷笑一聲,手上的菜刀忽然變長,倏地劃傷了王總。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了王總。


    我第一次殺人,功夫還不到家,下一刀我會輕一點的!”


    “媽呀,趙琴你個瘋女人!


    來人,來人呐,趕緊給老子攔住她!其他人呢,趕緊給老子打救護車電話!哎喲,痛死老子了……”


    王總捂住鮮血直流的胸口,鬼哭狼嚎地吩咐著手下。


    望著朝自己撲來的彪形大漢,趙琴露出了一個獰笑:


    “來得好,沒有你們,這出戲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唱下去呢。”


    她心念一動,空氣中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揪住了這些大漢,並且撬開了他們的嘴。


    “我要給你們吃最烈最毒的春藥。”


    趙琴迴憶起拍電視劇時,常出現的春藥情節:


    “金槍不倒丸,不疏解就會死,你們眼裏隻看得到他一個人,去吧。”


    大漢們撲過來的動作驟然停下。


    他們唿哧唿哧直喘著粗氣,眼睛也漸漸被欲念染紅。


    猶如慢動作般,他們的脖子一寸一寸向後扭動,眼裏似乎隻剩下了王總一個人。


    “你們、你們都瘋了嗎?!給我去抓趙琴!你們滾開!啊啊啊啊滾!


    趙琴,我要弄死你!趙琴!啊啊啊不要……”


    王總的怒罵聲,逐漸變成一種帶著絕望的哭腔,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陣淒厲的哭喊。


    趙琴背對著他們,古怪地笑笑。


    “好好享受,我為你準備的特別節目吧。”


    “趙琴!趙琴,我錯了!求求你,我錯了,救我……啊啊啊啊……”


    厚重的門,將淒厲的嘶吼聲完全隔離在內。


    趙琴手一揮,擋住小助理的馬賽克大門瞬間消失不見。


    小助理盡力抬起脖子,驚慌地轉動著眼球,“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你有很多話想告訴我,是嗎?”


    趙琴居高臨下地說:


    “可惜……我不想聽。”


    “……”小助理靜默了一瞬間,下一刻就爆發出了更大的聲響:“嗚嗚嗚!”


    “我不會殺你。”


    “但我也不會放了你。”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趙琴扔掉了手中的菜刀。


    她慢慢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


    “我他媽快恨死你了!你要錢怎麽不和我講,我給你就是了!你為什麽要和那姓王的畜生聯合起來!?”


    “你要是過得好,那也算是你的本事,可你看看你後來變成什麽樣了?你爸媽在靈堂上哭暈了多少迴?”


    趙琴抹了把眼淚。


    比起對王總單純的恨,她對小助理的情感更加複雜。


    “你要是活著,我還能有一個發泄的出口。可你竟然死了,還死得那麽慘……”


    趙琴止住了話。


    因為她已經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良久,心情平複了一些後,趙琴再度開口:


    “我不會原諒你,我不會原諒你的!”


    …………


    隨著這聲痛苦的唿喊,趙琴全身一陣顫抖,然後慢慢地平靜下來。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渙散的眼神也終於對焦。


    她從和夢魘的對抗中,凱旋歸來。


    趙琴兩眼發直地看著上官玉,“我、我剛剛……”


    上官玉伸手拉了她一把,笑著祝賀:


    “恭喜你趙琴女士,你從這麽多年的噩夢中畢業了。”


    這場三年前開始,綿延至今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趙琴點點頭,看著上官玉將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收拾幹淨。


    紙巾、手機,這些很正常。


    水杯,等等,為什麽裏麵是紅酒?


    糖果紙,空的零食袋,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上官玉收拾幹淨,優雅地打了個嗝。


    趙琴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你之前問我,想不想親手殺了那個畜牲……”


    “有嗎?”


    上官玉歪了歪腦袋,一副無辜的模樣。


    但這反而更加坐實了她的嫌疑!


    “上官玉你!”


    趙琴喉嚨裏擠滿了震驚、不敢置信和錯愕。


    她下意識地想要質問上官玉怎麽會這麽多,又是什麽時候知道的,知道了後為什麽裝作不知情,把她當做傻子一樣團團轉——


    但現在,上官玉幫了她,幫她從這長久的噩夢中解脫。


    這些問題的答案,似乎都沒有那麽重要了……


    才、怪!


    趙琴高聲地質問:


    “上官玉,我再問一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上官玉並沒有迴答,隻是揚了揚眉頭。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答案。


    “你早知道了,那你……”


    趙琴晃了晃腦袋,顯得十分困惑。


    如果兩個人的情況交換過來,她肯定會毫不遲疑地把對方的事情說出去,最好還要踩上幾腳。


    但上官玉卻沒有這麽做。


    她真是正直得可怕。


    上官玉完全不知道趙琴腦補了什麽,隻知道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了,就好像上官玉突然變成了什麽會閃著聖光的天使一樣。


    怪惡心的。


    上官玉搓了搓手臂,站起身來。


    “今天差不多都要過去了,你一點都不餓嗎?”


    不提還好,一提趙琴的肚子就咕嚕嚕響起來。


    趙琴倒也不難為情,反正最深的秘密都被上官玉知道了。


    “餓!怎麽不餓?走,吃飯去!”


    “好嘞,吃飯去。”


    “不對啊,上官玉,你剛剛吃了不少,還沒吃飽?”


    “……趙琴,看來你還是沒學會。”


    “學會什麽?”


    “嘴賤是會帶來災禍的,得治。”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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