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的冰美式。”


    “你的拿鐵。”小警員喜滋滋地拿了起來。


    “還有你的,馬克,我點了一份卡布奇諾。”


    黛西將咖啡遞給了馬克,並且附贈了一個親切的笑容。


    查爾斯在心中暗自點頭。


    有時候,女警察懷柔的手段,可以有效降低被詢問人的警惕心。


    剛剛和馬克問話的時間有些長了,黛西就知道進展不順利,這是他和黛西之間的默契。


    “喝點吧,說了這麽多,肯定有些口渴了。這是我們樓下咖啡店的招牌,一般人可是喝不到的。”


    查爾斯咂了一口咖啡,開了個小玩笑。


    馬克笑笑,輕輕喝了一口,“味道不錯,果然是招牌。”


    黛西與小警員,又和他說了幾句。


    不知不覺間,氛圍逐漸變得輕鬆起來。


    “咦……”


    馬克撓撓臉頰,他的臉上、身上忽然好癢,並且還有加劇的趨勢。


    同時,他的喉嚨口也有些不舒服起來。


    “怎麽了?你……臉都腫起來了。”


    查爾斯放下咖啡杯,快步走了過來,檢查了起來。


    “馬克別撓,你好像有些過敏了。你會對什麽過敏?”


    “過敏?我……我對花生過敏,一向都很注意,從來不碰的。”


    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咖啡上。


    “黛西,化驗一下他的咖啡。”


    查爾斯當機立斷,吩咐道。


    黛西點點頭,幹脆地拿起喝了一半的咖啡,就向物證室走去。


    “沒關係的,馬克。我們這邊都有應急的藥還有藥膏,你很快就會沒事的。”


    查爾斯安慰著馬克,小警員則快速翻出抗過敏的藥和藥膏,又去接了一大杯清水。


    馬克手忙腳亂地吃了藥,又將藥膏塗在了臉上、身上等紅腫的部位。


    他虛弱地道謝,後怕不已:


    “謝謝你了,警長。要不是你處理得當,我怕是危險了。”


    “你沒事就好。”


    見他沒事,查爾斯也放鬆下來。


    不多時,黛西拿著化驗的結果走了進來。


    “老大,咖啡裏加了花生醬。


    我詢問過咖啡店了,他們搞錯了訂單,把給別人的咖啡錯給了我,所以才……


    老大對不起,我應該更仔細一些的。”


    黛西臉色十分不好看。


    這個過敏的事情,可說不好,一旦嚴重的話是有可能出現休克甚至死亡的。


    “黛西,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去查查看,是哪個顧客點的。”


    查爾斯的聲音,多了些狠勁。


    他做警察也有二十多年的光景了。


    越是看起來巧合,就越有可能是有心人安排的戲碼。


    他們在樓下咖啡店喝了多少年,從來沒有過給錯單子的情況。


    怎麽馬克第一次來,就給錯了,而且還特別加了會令他過敏的花生醬。


    黛西神色肅穆,“是!”


    …………


    “這太巧合了!”奧菲斯氣憤地抗議:“有人想要馬克的命!”


    “恐怕不是要命,這應該隻是一個警告。”


    上官玉緩慢地搖頭,神色憂慮。


    奧菲斯思考了一會兒,讚同卻又不解:


    “為什麽這麽麻煩?如果對方想要斬斷線索,為什麽不幹脆下毒或者用其他方式?


    用花生醬,雖然安全一些但費時費力,劑量也是一個問題……”


    “或者對方的目的,就是想要馬克說出真相呢?”


    上官玉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方向。


    奧菲斯不敢置信地扭頭看她,“還會有這種人?他生怕警察找不到他嗎?”


    “接著看吧,或許從馬克的反應中,我們可以看出一些東西來。”


    上官玉平靜地說著,但心裏卻悄悄潛入了一絲陰霾。


    …………


    待黛西離開,查爾斯立刻迴頭,查看起馬克的情況。


    吃了藥,又塗了藥膏,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


    “警長,你剛剛的意思,是有人、有人要故意害我?!”


    馬克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盯著查爾斯,失卻血色的嘴唇顫抖著,一雙手死死地抓住身旁小警員的手臂。


    看小警員齜牙咧嘴的模樣,那力道肯定不輕。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查爾斯實話實說。


    馬克盯著他,像是被人釘在了座位上一般,一動不動。


    查爾斯皺眉,“馬克?馬克?”


    “啊!”


    馬克忽然迴過神,驚恐大叫的模樣,仿佛他看到了活生生的惡魔。


    “馬克!”查爾斯緊張地抓住馬克的手臂,“你怎麽了?”


    “我剛剛說謊了!是我!是我挑中了威爾,在朝夕相處中故意引誘他,讓他愛上了我。


    又在言語中暗示,如果他可以為我做變性手術,我就會和他在一起。”


    馬克慌不擇亂地一股腦說了出來。


    小警員一嚇,立刻把自己的手臂從他的手掌下拉出來。


    “老大?”


    查爾斯伸出手,壓住他的話語,繼續問馬克:


    “那你沒有去開學典禮……”


    “我早就知道會出亂子,故意吃壞了肚子,鄰居什麽的隻是我為了讓戲更逼真才去找的。”


    “那到底是誰策劃了開學典禮?又是出於什麽目的?!”


    查爾斯步步緊逼。


    馬克卻比他更急,急著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吐露出來,好像隻要慢一步,就會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一般。


    “我不知道,隻是一直以來都有人聯係我,讓我和另外幾個同學組成一個小組,接觸全校的老師和學生們。”


    “接觸?怎麽接觸?為了什麽?”


    “我不知道,他們隻是讓我們借助小組之便,給他們喂了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還給他們吃!你是不是瘋了?!”


    查爾斯氣憤難言。


    他給小警員使了個眼神,示意他記下來,去核實一下。


    “不是他們吃,就是我吃。我當然是選擇讓他們吃了!就算是你,你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馬克憤憤地爭辯。


    查爾斯咬著牙,時刻牢記他已經快五十歲了,不能像年輕時候一般衝動。


    “哼,換做是我……換做是我的話,我寧願自己吃!”


    查爾斯指著小警員。


    “帶他下去!如果這小子有律師,那就讓他請律師來,總之我是抓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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