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情緒激動,蓋文又不受控製地咳嗽起來。


    因為了解到當年所發生的真相,卡娜更加心疼哥哥,當即就歉意地對眾人說:


    “對不起了諸位,蓋文身體不好,我先帶他迴去休息。如果有其他事情,我之後會再和你們約個時間細聊。”


    “那好,蓋文你多注意身體。”


    趙琴和管彤向兄妹倆揮了揮手。


    “是呀,兄弟。養好身體,才能更盡心地畫畫。”


    餘日晚也跟著安慰。


    蓋文微微一笑,向眾人道謝:


    “多謝諸位的關心,我們日後再見。”


    卡娜推著蓋文,慢慢向電梯走去。


    “等一下!我還有一個疑問,希望凱文先生能替我解答。”


    眾人迴頭,看向出聲的上官玉。


    隻見她輕輕撩起眼皮,扯了下嘴角。


    “蓋文先生,這《藍》中加了鑽石粉末,《紅》中加了人血,那麽讓我猜猜,《黑》這一幅畫,是不是加了骨灰呀?”


    “什麽?!”


    管彤震驚地看向蓋文。


    在這一刻,她竟沒有絲毫懷疑上官玉話語的真實性,直接給蓋文定了罪。


    餘日晚皺著眉提醒:


    “玉姐,這可不興瞎說,弄不好會毀掉蓋文的名譽。”


    許爾文左右看看,打了個圓場:


    “對,說不定這其中有些誤會,大家先不要激動。”


    一旁的江浸月,眼神在上官玉身上轉了兩圈,沒有說話。


    奧菲斯站在上官玉身旁,語氣篤定:


    “蓋文先生,之前我和姐姐就覺得你的畫有些不對勁,聽了你的故事更是如此。


    當然,如果其中有誤會的話,不如說清楚,否則我們就要報警處理了。”


    “小奧說的對。玉姐不會瞎說,她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會說出口。”


    上官玉的小迷妹,管彤也跟著反駁。


    終於得知哥哥消失的那段時間,他去了哪裏,卡娜現在護哥哥護得厲害。


    “因為你們是客人,所以我才敬你們幾分。但如果你們再繼續這樣胡說下去,我就要告你們誹謗了。”


    上官玉望著始終沒有迴頭的蓋文,又道:


    “如果剛才那個問題有難度的話,我可以換一個。蓋文先生,之前你提到過,魯伯特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那麽,不如你來說一說,魯伯特現在在哪裏?”


    奧菲斯調轉手機,將屏幕對準眾人,補充說:


    “我剛才一時好奇,讓人幫我查了一下魯伯特。結果卻讓我發現了,原來魯伯特早在一年前的冬天失蹤了。這是警方發布的詳細信息。”


    餘日晚湊上去仔細看了看,向眾人肯定地點點頭,“的確是這樣。”


    “不僅如此,”奧菲斯麵容肅穆,“過了一個月後的同一天,魯伯特的父親也失蹤了。不知道蓋文先生,對這兩起失蹤事件,有什麽想要解釋的嗎?”


    “笑話!”


    卡娜快步走到上官玉和奧菲斯麵前,鼻翼扇動,氣得不行。


    “紐約每天都有人失蹤,難不成都要蓋文給個說法嗎?!光是聽蓋文說,就可以看出魯伯特和他的父親是蛇鼠一窩。


    這樣的人,有其他敵人一點都不奇怪,為什麽你們一定要揪著蓋文不放呢?”


    “被魯伯特用下作手段鏟除的新銳畫家的確不少,但在他失蹤後,還和他一起出現過的,就隻有蓋文一個人。”


    奧菲斯神色不變,不緊不慢地扔出一記重磅炸彈。


    “這……”


    這下子,就連卡娜都啞口無言。


    她迴頭去看自己的哥哥,哀慟地祈求:


    “蓋文……蓋文,你快說句話呀,和你沒有關係,是不是?”


    蓋文輕笑了一聲,將輪椅調轉了方向,幹脆利落地對眾人承認:


    “的確,我帶魯伯特去了趟北方的小鎮,讓他在她的墳墓前贖罪。”


    卡娜無力地後退兩步,用手扶住了身後的牆麵。


    “蓋文……”


    她低喃著,卻不知道應該說他什麽。


    說他意氣用事,毀了自己的前途嗎?


    但看著蓋文如今的樣子,卡娜還真不能說,他這樣活著還有快樂可言。


    既然已經開口,蓋文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他雙手握住輪椅的扶手,身體微微向前,語氣很淡,說得又輕又慢:


    “我不能說,魯伯特兩父子失蹤和我全然沒有關係。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他們兩個人的死,不是我動的手。”


    對於他們的下場,奧菲斯並不意外,“他們果然死了。”


    “是你認識的人動的手?所以,你還有同夥?”


    上官玉立刻追問。


    她有些意外,但並不震驚。


    誠如蓋文所言,魯伯特和他的父親都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尤其是魯伯特的父親。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他們消失,並掃清所有的線索和痕跡,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須要有豐富的經驗和充足的人手。


    而一年前,蓋文在畫壇有了一定的名氣,卻還沒有這樣的底蘊。


    而令上官玉意外的是,蓋文又從哪裏認識這樣的人的呢?


    蓋文嘲笑出聲:


    “同夥?你要是認識到他的偉大之處,你就絕對不會這麽稱唿他。


    他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家!他告訴了我,到底應該怎麽畫畫!”


    蓋文嗓音中的高亢和急切,讓他的聲音像極了緊繃的大提琴弦,一旦壓力過大就會繃斷。


    “自從她死後,我整個人都陷入了低潮,我都不知道怎麽再拿起筆作畫。


    就在這個時候,他找到了我,並且把魯伯特帶給了我。”


    上官玉皺眉,“那個神秘人主動找上你的,為什麽要幫你呢?”


    蓋文輕蔑一笑,“究竟為什麽重要嗎?我在乎的,他已經帶給我了。”


    上官玉啞然,“那接下來呢,是他殺了魯伯特和他父親?”


    蓋文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帶上了幾分觸目驚心的瘋狂和歇斯底裏。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有人把他們倆的屍體,送到了我的新工作室。”


    他有了些積蓄之後,便租下了一間房間作為工作室。


    除了他之外,連卡娜都不允許進去。


    蓋文扭頭看上江浸月,讚許道:


    “你的直覺沒錯。那幅普羅米修斯,人體結構非常完美吧?不枉費我結結實實地拿他們練手,練了一個多禮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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