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氣氛僵持住。


    莫雲昕率先打破沉默,開口道:“奶奶,我和然然是真心相愛,我......”


    然而,還沒等她把話說完,鄧琦就冷聲打斷:“然然這孩子被養得太單純,除了你,她也沒接觸過什麽人。”


    “當年見到你時,她實際年齡才十歲,這個年紀的小孩子能懂什麽。”


    “她十四歲出國留學,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無依無靠,會依賴你也正常。所以,我認為她對你的感情,根本就不是情侶之間的喜歡,而是習慣了待在你身邊而已。”


    莫雲昕雖然不認可她的說法,但也沒反駁,擔心把老太太激怒。


    沉默一會,鄧琦再次說道:“既然你執意不肯放手,那不如這樣吧,我們換一種方式,你敢不敢接受挑戰?”


    莫雲昕目光怔怔地看著鄧琦,沒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鄧琦停頓幾秒,態度強勢地說:“無論你接不接受,我都會把然然帶走,所以,你沒得選擇。”


    “坦白說,之前我同意你們倆在一起,是覺得你能護佑著夕夕,我沒想到她是然然。”


    “如果她是夕夕,我不會要求她一定要怎麽樣,因為夕夕那個孩子性格不適合經商,我早就給她安排了信托基金,就算我死之後,公司在夕夕手裏經營不下去,那筆錢也足以讓她一生衣食無憂。”


    “可既然她是然然,那就不一樣了,因為她有這個能力。”


    “但她不適合再待在你身邊。”


    “她太過依賴你,在你身邊永遠都像個小孩子一樣,什麽時候才能長大,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楚家唯一的孩子被養廢掉。”


    “莫雲昕,你要是真的為然然考慮,那就和我合作。”


    “我們就以一年為期吧,怎麽樣?”


    “在這一年裏,你必須按我說的去做。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提什麽過分的要求。”


    “我有辦法讓然然沒空迴淮洲,而你不得以任何方式去找她。”


    “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一年之後隻要你們感情沒變,我就不再幹涉你們,而在這期間,你別想耍什麽小聰明。這也是對你人品的測試。”


    “如果我發現你違背規則,那這個約定就自動作廢,至於後果,你應該知道的。”


    “我不會允許我的孫女和一個沒有契約精神的人在一起。”


    “她終究是我孫女,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分開。”


    莫雲昕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何況老太太現在還病著,所有事情都隻能順著她來。


    十幾分鍾後,莫雲昕才走出病房。


    她剛出來,楚夢夕就被鄧琦喊了進去。


    楚夢夕坐到奶奶床邊的椅子上。


    聊了幾句,鄧琦才進入正題:“然然,奶奶暫時沒辦法工作,公司的事就要交給你了。”


    “直升機還有三個多小時就到,你現在迴家收拾行李,待會就和奶奶一起走,離職手續我會和顧院長打招唿。”


    說完這些,她開始打感情牌:“然然,浩然藥業是我和你爺爺的畢生心血,奶奶本來還想多撐幾年,讓你做自己喜歡的事,但現在奶奶熬不住了,隻能提前把公司交到你手中。”


    “你爸爸當年製訂的發展規劃,還有一部分奶奶沒能幫他實現,以後就全靠你了。”


    “還有公司的一萬多名員工......”


    楚夢夕垂著眼簾,遲遲沒給出答複,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和莫雲昕分開。


    鄧琦心中有數,但故意試探道:“然然,你和莫雲昕分手吧,你們倆不合適。”


    “你現在年齡還小,又不是非她不可,隻要你把她忘了,無論你找什麽樣的女朋友,奶奶都不幹涉。”


    “而且,奶奶也認識很多醫生,可以給你找個更漂亮的醫生女朋友。”


    楚夢夕想都沒想就拒絕道:“不要,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鄧琦有點不高興,沉著臉嗔罵道:“臭丫頭,那你到底是要女朋友,還是要奶奶,隻能選一個。”


    “要麽你跟我迴長沙,要麽我就拒絕治療。”


    楚夢夕用撒嬌的語氣哀求道:“奶奶,這是兩碼事,我沒辦法選擇,要選也是兩個都選。”


    看到孫女眼淚汪汪的樣子,鄧琦心軟了,不忍心再嚇唬她,問道:“那要是她先提出分手呢?”


    楚夢夕篤定道:“不可能!”


    鄧琦笑了幾聲,意味深長地說:“話可不能說得太滿,凡事皆有可能,因為,人心最難測。”


    楚夢夕鼓下嘴,不認同奶奶的話。


    鄧琦緩和一下情緒,哄道:“奶奶也不想當拆散你們的大惡人,這樣吧,我們折中一點,我不要求你們分手,但你必須跟我迴長沙,而且,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未來的一年時間,把所有精力放在工作上,談戀愛的事先放一放。”


    “如果你能通過考驗......”


    她提出的要求,其實和剛才對莫雲昕說的內容差不多。


    而這一招,可謂一舉多得,既能把她們分開,又能激勵孫女奮發向上,用心學習經營公司,還不傷害祖孫感情。


    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充滿變數。


    然然的年紀還小,沒準就喜歡上別人了呢。如果一年之後,然然還是喜歡莫雲昕,那她也無話可說,隨她們去。


    楚夢夕想了想,覺得奶奶這個條件不算苛刻,至少和分手相比,分開一年要容易接受多了。


    以前她和莫雲昕也經常分隔兩地,但感情並未受到影響,所以她有信心克服異地障礙。


    要論心計和套路,她在奶奶麵前差太遠,所以,此時的她並沒察覺到奶奶在打什麽算盤,爽快同意奶奶提出的要求。


    鄧琦給她們預留的時間並不多,等談話結束,直升機還有兩個多小時就到。


    從病房出來,楚夢夕牽起莫雲昕的手,打算先迴科室和大家告別。


    對於這樣的結果,楚慧也無能為力。


    早上因為幫莫雲昕說話,她已經被老媽狠狠臭罵一頓。


    她知道自己在老祖宗那裏,是“戴罪之身”,求情也不起任何作用,所以就沒去自討沒趣。


    走進電梯,楚夢夕問道:“大星星,奶奶剛才和你說了什麽?她沒提什麽過分的要求吧?”


    莫雲昕微微搖下頭,欲言又止地望著她。


    而楚夢夕誤以為她想提分手,兇巴巴的威脅道:“莫雲昕,你敢說出那兩個字,我就一口咬死你。”


    莫雲昕笑了笑,湊到她耳邊,安撫道:“然然,我永遠不會和你說那兩個字。”


    說完,她又補充道:“我現在想說的是三個字,我愛你!”


    楚夢夕這下不生氣了,腦袋枕到她肩膀上,輕聲說道:“奶奶正在氣頭上,她身體又不太好,我們先順著她的要求來,我會盡快想辦法讓她同意的。”


    莫雲昕淡淡嗯了一聲。


    但她沒那麽樂觀。


    神經外科的人得知楚夢夕要走,既意外又不舍。


    小李特別舍不得楚夢夕走,悄悄將她拉到一旁,開玩笑說:“楚楚,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看著女朋友的,你迴去安心當你的小楚總,等以後發達了,別忘記我這個好姐妹就行。”


    楚夢夕笑了笑,和她擁抱一下。


    和大家這一告別,又是耽擱半個多小時。


    開車迴到家裏,她們壓抑的情感瞬間爆發,楚夢夕剛關上大門,莫雲昕就將她抵在門上,吻得有些急切。


    楚夢夕兩手環住她脖子,熱情迴應。


    這時,莫雲昕開始帶著她往樓梯方向退。


    楚夢夕幾乎是掛在莫雲昕的身上。


    兩人配合得非常默契。


    還好蘭姐出去買菜了,家裏沒人。


    來到樓梯口,莫雲昕彎腰將她扛在肩上,轉過身,快步往樓上走。


    來到房間,輕輕把她放到床上。


    她們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再次吻到一起,似乎舍不得浪費眼前的每分每秒。


    親吻的過程中,莫雲昕已經把她身上的衣服脫得一幹二淨。


    房間裏光線很亮,楚夢夕有點害羞,趁著親吻的間隙,嘟囔道:“哼,壞蛋,你就不怕我忍不住闖紅燈麽。”


    莫雲昕撐在她上方,用商量的語氣哄道:“乖,這次讓我來,等我們下次見麵時,我讓你當一百次姐姐。”


    她的話音落下,她們倆同時沉默。


    這幾個月,她們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生活在一起,現在突然一下要麵臨異地,她們無法想象接下來沒有對方的日子要怎麽度過。


    明明還沒分開,就已經瘋狂想念對方。


    對視幾秒,楚夢夕一把將她拽過來,主動吻上她的唇。


    此刻,她恨不能將自己融進莫雲昕的身體裏,這樣就不用和她分開。


    雖然時間有點緊迫,但莫雲昕並不著急,一寸一寸往下啄吻,特別有耐心。


    很快就來到她最柔膩的部分。


    親吻也變得更加溫柔。


    楚夢夕的手臂像藤蔓一樣,攀上莫雲昕纖瘦而有力的肩膀,上半身和她貼合在一起。


    莫雲昕居高臨下望著她,幽深的眼眸裏除了愛憐,似乎還充斥著濃濃的占有欲。


    因為,她實在太誘人。


    隨著一陣陣熟悉的馨香竄進鼻尖。


    大灰狼再也忍不住,想一口吃掉這個又香又甜的小兔子。


    所以,索取變得如同急風驟雨一般。


    節奏是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強勢。


    麵對這個霸道而又不失溫柔的年上,楚夢夕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將臉頰藏進她頸窩裏,試著迎合。


    她刻意不去想即將到來的離別,忘情的沉浸在莫雲昕帶給她的歡愉中。


    這場離別前的狂歡,既充滿激情,同時也是狂妄放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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