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醫生昨天做了三台大手術,今天體力不支,速度跟不太上,主任已經頂上了,不過他已經好多年沒做這類手術……病人情況很不好,魏醫生,幫幫忙了!”年輕醫生懇求。


    魏紫站起身來,對林衝道:“先照顧好方阿姨。”


    又對風澹淵道:“手術至少得兩個小時,你再等等我。”


    說罷,便跟著年輕醫生疾步離去。


    林衝和林母一臉愁容,林衝試圖安慰林母,可最終卻隻換來林母的一聲歎息:“還沒見你結婚生孩子,我這眼閉不上啊……”


    風澹淵坐在一邊,並沒有說什麽。


    小葉子迴來了:“方阿姨,今天剛好有個雙人間空出個床位,您跟我來。”


    林衝和林母趕緊應下。


    風澹淵也跟著去了。


    他想知道魏紫的工作和她生活的世界。


    一路上,他看到的是一張張或焦急或愁苦的臉,甚至有人當場嚎啕大哭。


    那是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女人:


    “做個檢查我跑了兩棟樓,排了快兩小時的隊,孩子拉肚子,換了四五次尿布,換次尿褲錯過了號,還得重新排……好不容易做完了檢查,你跟我說醫生午休了……你讓我怎麽辦……你讓我怎麽辦啊……”


    女人哭,孩子也跟著哭,周圍有人看著不忍,過來相勸。可女人已經崩潰了,怎麽聽得進去?


    風澹淵不由駐足。


    林母瞧著也暫時忘了自己的病:“可憐啊……”


    小葉子說:“這也不能全怪醫生的。雖然按規定中午有一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但大多數醫生都隻有吃午飯的時間,吃完午飯就得忙了。”


    “人手不夠?”風澹淵問了一句。


    “不夠。病人太多了,每個人都可能是病人啊,醫護人員卻隻有這些,怎麽夠呢?”小葉子無奈道。


    幸好護士很快帶著醫生迴來了,女人才抱著孩子止了哭聲。


    “魏醫生雖然不坐診,但經常也是一天好幾台手術,最忙的時候連軸轉了快四十個小時,等結束的時候,連走迴辦公室的力氣都沒了,直接就在手術室外麵靠牆睡著了……”


    小葉子說著醫護人員的心酸,沒注意到風澹淵桃花眼裏暗沉一片。


    林母吃驚道:“快兩天,怎麽吃得消呀?”


    “吃不消也得做,能做四級和特殊手術的醫生,每個醫院都是鳳毛麟角,病人等著,醫生隻能上。”小葉子無奈迴。


    “太不容易了,魏醫生家人可得心疼死。”林母有個讀大學的女兒,想到如果女兒的工作這麽辛苦,她心裏肯定不好受的。


    “可不是?”小葉子也想到了每次下班媽媽的噓寒問暖。


    下一刻,她忽然偏過頭去看風澹淵。


    魏醫生的先生,似乎不知道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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