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把胖子叫進房裏,嚴肅地說:


    “經過向上級請示,如果丁主任不能按時迴來,就由我主要負責這次談判,你現在把具體的情況跟我說一下。”


    這個時候小七也不用再隱瞞了,把跟鮑裏斯商量好的東西,一五一十地跟嚴寬說了一遍,隻不過說得有些誇張,說這次機會有多麽難得,本來鮑裏斯都在跟鷹國人眉來眼去的,最後經過他找的中間人如何如何協調,才勉強讓鮑裏斯願意坐下來談。


    “那按你的說法,鮑裏斯肯定會獅子大開口,那我們應該怎麽答複?”嚴寬問道。


    小七一臉不解和疑惑的表情表演得恰到好處。


    “首長,這怎麽答複我哪兒知道,您們是談判代表,上級應該會有政策和底線吧,您不知道嗎?還是說政策隻有丁主任知道?而且,中東那塊的民族呀、宗教呀、格局呀、相互關係呀等等,都是總部在研究的,應該有資料給你們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負責這次談判的聯係工作。”


    嚴寬心裏那個氣呀,臥槽尼瑪,你們連這都瞞著我,這特麽又不是什麽機密文件,不用說,肯定在丁玉泉的手機裏麵,這是防著我呢?你女婿是上升的關鍵期,我特麽也是升中將的關鍵期呀。


    小七見嚴寬臉上陰晴不定,知道挑撥起到了效果,估計他還會找國內要授權,也不像在這裏耽誤,說道:“首長,我再去落實一下交通工具,最遲我們十二點鍾就要出發。”說完就離開了。


    其實小七也覺得有些奇怪,丁玉泉怎麽說也是個廳級幹部,這是讓你摘桃子升副部級的人了,怎麽會這麽不知道輕重,玩就玩吧,竟然玩到現在都還不迴來,這一點胖爺都不得不佩服你。


    跟張龍趙虎倆貨說了一聲,今天自己有其他事情,他們不適合跟著,叫他們自己玩,又叫安德烈把商務車開過來等著。


    這時,他收到妮可的信息,說丁玉泉已經離開了酒店,離開前還被妮可挑逗著來了一發,一晚上很少睡覺,估計迴去後隻想找地方睡覺。


    小七不得不服妮可,真是個敬業的好演員,知道導演的需求,還臨時發揮加戲,關鍵是還發揮這麽的出彩。


    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鍾都過了,估計現在丁玉泉在迴來的路上。


    小七來到嚴寬的房裏。


    “首長,我們必須要出發了,寧可提前一點,也不要遲到了,免得在這些小事上讓鮑裏斯發揮。”


    “嗯,你說得有道理,通知大家,現在出發。”


    小七連忙下樓通知大家,一陣慌亂以後,終於在酒店門口集合了,準備上車。


    一輛出租車停在酒店門口,從車上顫顫巍巍地下來一個臉色慘白的人,正是丁玉泉。


    “你們這是幹什麽?要去哪兒?為什麽不跟我請示就擅自做主?”丁大主任的官威瞬間爆發。


    小七現在還不想懟他,把眼睛看向嚴寬。


    嚴寬心裏在罵他祖宗,臉上也沒有了笑容,平靜地說道:


    “丁主任,從昨晚我們就開始打你的電話,你的手機關機,然後發動所有人出去找了你一夜,到現在大家都沒有合眼,馬上見麵的時間就要到了,必須要出發了,不然這次事情就搞砸了。”


    丁玉泉心裏一激靈,再才想起來這是在執行絕密任務,自己夜不歸宿,好像說不過去,但手機怎麽會關機呢?拿出手機一看,臥槽,真的關機了。心裏暗暗有些後悔,自己昨晚搞得有些過了,不過那個妖精實在是太特麽勾人了。


    強裝笑顏說道:


    “哦,哦,手機可能沒有電了,我昨晚是另有重要事情,耽誤了一些時間,這樣吧,現在也是中午了,大家吃個飯,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出發吧。”


    “丁主任,已經沒有時間了,就在路上用餐吧。”嚴寬說道。


    “不至於吧,不就是一個小酋長嘛,還能翻了天?”丁玉泉有些不悅地說。


    嚴寬強忍著打死他的衝動,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地跟他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和嚴重性,並再次提醒他那個胖子是趙如嶽的侄兒,隨從裏也有其他勢力的人。


    丁玉泉被精蟲塞滿的腦袋終於清醒了一些,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路上都沉默地坐著,沒有說話。


    小七是你們不說話老子就是啞巴。


    嚴寬是在考慮仍以丁玉泉為主,還是自己直接上,丁玉泉上的話,談不好的概率占八成,自己起碼有一半的概率可以談成。


    丁玉泉是心裏虛,不好意思說話,加上現在對趙如嶽這個侄兒有些忌憚,不知道他會跟趙如嶽怎麽說。哼,反正自己咬死是出去辦重要事情了,至於說找女人?誰看到了?


    來到機場,很快登機起飛。


    飛機上,丁玉泉很想睡一下,昨晚一直斷斷續續地戰鬥,天亮了後才眯了一會,結果又被那個妖精挑逗著來了一發,要不是想著今天見麵談判,他恨不得睡醒了再迴來,他見這私人飛機的座椅很舒服,就像躺在上麵好好恢複一下。


    哪想嚴寬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把他拉到後麵的一個小房間裏,要跟他商量一下等會談判的具體內容和策略。這讓他很有些不耐煩,覺得嚴寬有些小題大做,不就是一個小屁酋長嗎,還真有你說的那麽關鍵?還能影響兩個大國的平衡?扯淡。


    但嚴寬可不管他怎麽想,就把劉老爺子的複述說了一遍。


    丁玉泉聽說嚴寬竟然把他夜不歸宿玩女人的事匯報給老爺子了,心裏火冒三丈,隻想當場跟嚴寬翻臉,但又心有忌憚,這迴去後還要他幫忙在老爺子麵前掩飾一下。


    他是文官,善於抓字眼,既然老爺子說如果自己沒迴來就以嚴寬為主要談判代表,那意思是現在自己迴來了,那就還是以自己為主了,那麽這次的主要功勞就還是他的。


    嚴寬聽到丁玉泉的意思以後,看著這個老爺子看中的人,到現在還在爭這些東西,你特麽什麽情況都還沒有了解清楚,你能談什麽?但又想到,如果自己強行把負責人現在搶過來,還不知道能不能談好,談不好責任是自己的,談好了也是為這傻逼做嫁衣。


    既然你願意當主角,那麽你就去當吧,自己迴去後把鍋往他身上一甩,起碼自己不用受處分。


    想到這裏,念頭通達了,也就不糾結,耐著性子把中東局勢以及鮑裏斯此人對丁玉泉詳細地講解。丁玉泉現在隻是一門心思想睡覺,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得罪嚴寬,也是耐著性子,裝得很虛心地聽他講解。


    花了一個小時,好不容易講解完了,丁玉泉準備小眯一會恢複一下,哪想那個死胖子又來了。


    “丁主任,剛才對方給我打了電話,我算了了一下時間,估計我們雙方差不多的時間到。對方說他們飛機會議室不大,隻允許我們這邊過去三個人,說事情很簡單,沒必要帶那麽多人。”


    準備睡覺的丁玉泉隻能又和嚴寬關在小房間裏商議,這倒讓小七有些奇怪了,這特麽有什麽值得商議的?肯定是你們兩個加上胖爺我了。


    難道是想把老子甩開,想自己把桃子摘得幹幹淨淨的?行,無所謂,胖爺不參加最好,免得談崩了還怪老子。


    兩人商量了一會,又把胖子叫了進去,丁玉泉笑眯眯地說:


    “那個,小王啊,你這段時間很辛苦啊,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對此我們都表示感謝啊,組織上也都會記得的。但是現在對方隻讓我方三個人去談,這就讓人為難了,我本來很想讓你一起參加的,但這是正式會談,肯定是要一個人進行記錄的,所以呢,那個那個,隻能讓我的助理小張去做記錄了。”


    小七裝得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看著丁玉泉,有氣憤、有不甘、有委屈:“丁主任,也就是說我白忙活了一場,然後就和我沒關係了?”


    “不會不會。”丁玉泉親切地拍打著胖子的肩膀,以示大度和對胖子的安慰:“組織是記得你所做的工作的,我們迴去也會為你請功的。”


    小七繼續裝得不爽地說:“你們是上級領導,怎麽安排我就怎麽執行吧。”


    解決完趙如嶽的胖子侄兒,丁玉泉得意地朝嚴寬一笑,讓你連桃子毛都沒有一根。


    兩架飛機先後降落在考利昂家族的私人跑道上,小七又把丁玉泉、嚴寬和一個助理送上了鮑裏斯的飛機,做了一番介紹後,就灰溜溜地下了飛機,坐在一邊跟老考利昂繼續吹牛逼。鮑裏斯,你的表演時間到了。


    小七原以為起碼得等兩個小時的,哪想比他預想的要快得多,一個小時後,鮑裏斯的飛機就又降落了。


    怎麽迴事?鮑裏斯的工作效率這麽高嗎?


    艙門打開,隻見丁玉泉一行三人臉色陰沉地下了飛機。


    小七一臉霧水地迎上前去:“丁主任,嚴首長,談得怎麽樣?”


    三人臉色都很難看,沒有做聲,走在最後的助理臉上還帶有羞愧之色。


    “走吧,上飛機迴去。”嚴寬說了一句。


    “胖子,你特麽給老子過來。”


    隻見鮑裏斯怒氣衝衝地走過來,掏出槍頂著胖子的腦袋:“法克,你特麽就叫這種垃圾來跟老子談,來羞辱老子?”


    “鮑裏斯先生,誤會,這是誤會,我向您道歉,下次我們一定準備得更充分再來跟您談。”嚴寬連忙阻止並道歉,鮑裏斯當然也是就坡下驢,罵罵咧咧地走了,臨走前很隱晦地跟小七做了個ok的手勢。


    “這到底怎麽迴事?”小七一臉委屈加不忿地問道。


    “哎,走吧,談崩了。”嚴寬拍了拍胖子,上了飛機。小七看向那個助理,助理可能覺得胖子實在是有些冤枉,說了句:“鮑裏斯掀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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