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跟著周處長火急火燎地迴到辦公室。


    “處長,您別信那小子的血口噴人,我完全是按正常的套路在問話,他就是心裏有鬼,轉移視線......”


    “行了行了,現場都錄音錄像了,拿到哪兒去你都得走一遍調查程序,你自己被別人帶了節奏,怪得了誰?”周處長對小劉也沒有好言語。


    “好,處長,既然我涉密,要接受調查,我要求王棋把未迴答的問題迴答完。”


    周處長看傻子樣的看著小劉,“你覺得是你腦袋有問題還是我腦袋有問題?你一個接受調查的人去調查別人?夠了,你把手頭的事情跟張曉鵬交接一下。張曉鵬,過來一下。”


    下午,估摸著黃副司令午休已經起來了,周處長過去,把上午的情況詳細的匯報了一遍。這事涉密,又涉及上層爭鬥,他擔不起,隻能隨時匯報。


    黃副司令馬上到點的人,本來也不想管這事,但這事涉及到一個功勳卓著的情報員的犧牲,周處長的保密級別又不夠,本來歸趙如嶽管的,但他又要避嫌,還真隻能自己操這個心了,總不能推給司令吧。


    聽完匯報,叫周處長在接待室等著,又把楊昭叫過來問,楊昭雖然和周處長級別一樣,但他掌管情報處,保密級別很高,情報處的事他都有權知道。


    “那兩則消息我雖然沒有跟王棋核實,但我估計八.九不離十是王棋散播的假消息。”楊昭說道。


    “哦,說說你的分析。”


    楊昭理了理思路,說:“不管是那個科研資料的u盤,還是那四個科學家,都是全世界各個國家和勢力不惜血本想要得到的,但科學家都死在亂槍中,王棋當時搶到了那個u盤,其價值不言而喻。”


    “他當時麵臨買賣雙方人馬的追殺,雖然他最後將這些人反殺了,但誰知道他們有沒有跟外界通消息,如果不散布謠言,將禍水東引,他將麵臨全世界的追殺。”


    “而且這一招把注意力都吸引到熊國、倭國去了,為我們贏得了時間,等我們將技術吃透,布置下去以後,一切都塵埃落地了。最重要的是,這項技術涉及到我們跟鷹國的通訊技術以及情報安全的天平傾斜,對國家安全的影響是深遠的。”


    “他就不怕別人查到是他散播的謠言嗎?”黃副司令又問道。


    “這小子前幾年在那一片活動的較多,各方麵人頭比較熟,他應該是通過地下渠道散播的,他不會出麵的。”


    “這個小胖子,還挺聰明的。”黃副司令笑著說。


    “您別看他一副憨憨的老實相,這死胖子賊著呢,而且功夫、槍法、身體素質全戰區第一。”楊昭趁機誇誇胖子,以激起老人的愛才之心,讓天平一點點向胖子和趙如嶽傾斜。


    “在現在這種證據不明顯的情況下,你怎麽看這事?”黃副司令看似隨意地問道。


    “老領導,您這話讓我為難哪,”楊昭苦笑道,“站在公的角度說,我要避嫌,不好評論。”


    “站在私的角度說,他是我帶出來的,我相信他說的都是真話。從人性的角度分析,他重情重義,沒有故意殺李婉的動機。從結果分析,他帶迴了碾壓鷹國的技術資料,如果他有意殺李婉,就不會帶迴這麽寶貴的技術。”


    黃副司令沉吟一會,換了個角度問道:“那他為什麽嫁禍給熊國、倭國,而不嫁禍給鷹國他們呢?”


    “首先鷹國已經取得了初代技術,已經在壓製我們,如果嫁禍給他們,馬上就會被戳穿,不利於我們秘密發展。而他臥底的時候一直是跟著熊國人舍利琴科的,說技術在熊國人手裏合情合理。而嫁禍給倭國,也容易讓人相信,因為追殺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副東方麵孔。”楊昭分析道。


    “嗯,合乎邏輯。”老人沉吟道。


    楊昭看了一下老人,又說道:“我分析他嫁禍給這兩家,可能還有一些國家情懷或者說曆史情結的因素在裏麵。”


    “哦,說說看。”


    楊昭以講故事的口吻說道:“我帶了他幾年了,他以前跟我聊過,他最痛恨的兩個國家就是倭國和熊國,還有曆史上欺負過我們的那些國家。倭國就不說了,那是每個宋國人必滅之而後快的國家。”


    “那熊國呢?現在很多年輕人是親熊國的啊?”老人不動聲色地問道。


    “現在很多年輕人親熊國,一是國際形勢需要我們跟熊國合作,二是熊國大帝的個人魅力所致。而胖子是個受傳統教育長大的,對於曆史比一般年輕人了解得多些。他曾切齒地跟我說過,他為我們從庫頁島買熊國的石油天然氣感到恥辱,還說熊國人殺宋國人並不比倭國人少,他說遲早要奪迴被熊國人搶走的那三百多萬平方公裏。”


    “好,有血性、有骨氣、有種!”黃副司令拍著沙發扶手讚道。


    楊昭暗自籲了一口氣,目的達到了。見黃副司令沒有其他問題了,聊了兩句就起身告辭。


    黃副司令又把周處長從接待室叫過來,下達指示:


    一、這事我已了解,保密級別高,影響深遠,王棋同誌保密是對的;


    二、事關重大,而當事人王棋又提出了質疑,防微杜漸,劉家那小子也調查一下;


    三、王棋的調查正常進行,不放過一個疑點,也不能冤枉自己的同誌。


    看似很正常的工作指示,但宋國文化博大精深,領導說話,意在言外,重點在哪裏?真正傾向性意見是什麽?


    周處長作為職場老油條,完全能領會老領導的意思。


    京都,郊區別墅群,一座湖邊的獨棟別墅裏,兩個中年男人,一個軍裝一個便裝,坐在書房中。


    “確定了嗎?”軍裝男人問道。


    “確認蜘蛛死了,追悼會都開了,應該不會是假的。”對麵的便裝男人說道。


    “早就跟你說過,要對她好一點,要感化她,你特麽全家都把她當工具人,逼她跑到國外去,現在好了,線斷了,形成了巨大的情報空白。”軍裝男人明顯處於強勢地位,對便裝男人大加指責。


    “誰知道會這樣的呢?”便裝男人辯解道,“您侄兒不是還在中部戰區嗎?”


    “他又不是情報處的,作用有限,剛才收到的消息,你提供的情報有問題,為了給你擦屁股,他被王棋那個小王八蛋拉下水了,也在接受調查。”軍裝沒好氣地說道。


    便裝男臊眉耷眼地不敢迴話。


    軍裝男卻還沒發泄完,“本來好好的一盤棋,趙如嶽必敗的局麵,現在好了,他的師侄要不了幾天就出來了,特麽我侄兒卻接受調查,傳得高層都以為我家想掌控最新技術。你說,你說,蜘蛛如果不出事,這些問題是不是都不會出現。”軍裝男有些無能狂怒了,拚命指責對麵這個家夥。


    便裝男的腦袋都快低到褲襠裏了,不敢出聲,他知道對方的脾氣,隻能由他發泄完。


    軍裝男又發泄一通,砸了兩個杯子後,總算安靜下來了。


    便裝男抬起頭,陰狠地道:“這不是還沒到做決定的時候嗎,幹脆再給趙如嶽潑一身髒水。”


    “怎麽潑?”


    “他師侄,就是那個叫王棋的死胖子不是快出來了嗎?還是從他身上下手。聽說他在西牛賀洲的時候,動輒揮金如土,就從這調查,他的錢從哪兒來的,是否有境外勢力資助。”便裝男說道。


    不得不說,這一招確實陰毒,本來經濟問題就敏感,如果是境外勢力資助的,就更難說了,而且叔侄倆一個管情報處,一個是情報員,一旦坐實,這個殺傷力絕對是致命的。


    “你能找到證據?”軍裝男有些不相信,特麽國內的你都搞不定,還去搞國外的。


    “能,我知道王棋在花期銀行有一個賬戶,隻要花錢買通銀行的人,就可以搞清楚裏麵的資金金額。”便裝男肯定地答道。


    他當然肯定,因為他已經知道資金金額,說要花錢買通銀行的人,隻是為自己再存一筆。


    “行,你盡快找個理由出國一趟,聯係上銀行的人,把這事做實,再找幾個可靠的人,做幾份口供,是真的最好,扯到王棋和趙如嶽頭上,把這帽子給他扣得死死的。”軍裝男說到後來,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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